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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身边的人急了:
“我,我又不是在问你,再说了,谁要和你同行,我是和嫂嫂同行。”
说完,就回过头来看了夏琳琅一眼,还问了一句‘是吧,嫂嫂。’
夏琳琅见此也只能笑笑,这事她还真做不了主,左右他们才是兄妹,她不管同意与否都会得罪一个人,那能不能一起就还得看顾筠的意思。
她笑的有些敷衍,却是听到有人轻呵了一声:
“够了。”
正在说话的两人当即就停止,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谁,兄妹俩的父亲,她的公爹顾清绪。
她顺声音看过去,刚好就和坐在汪润秋身边的顾清绪对上视线,明显有些凌厉的眼神,顿时让她心里咯噔了一下,但好在一触即离,并未久留。
一时间,整个屋里就只听见几个人的呼吸声,每个人都是正襟危坐的样子,她不清楚顾清绪的这火气从何而来,只是感觉到气氛不对,但还是大气也不敢出,就这么直挺挺的坐在那里,眼观八方。
方才说话的人,这会脸上没什么表情,只一双眼睛逡巡着席间,默了半晌,才终于听他说:
“我听说,彭城的事情这会还不算完,而你是提前回京的?”
这话是在问顾筠,和他一样,顾筠同样是没什么表情的回了句:
“是。”
大概是他这过于直接和坦荡的态度让顾清绪始料未及,愣了一小会,语气这才重了些反问他:
“你知道你这叫什么?”
气氛凝滞了下来,顾筠没吱声,只安静的看着他,像是在等着他后面的说辞。
顾清绪见此,自觉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尤其是看见顾筠这张古井无波的脸,眼神又下意识的往夏琳琅的方向看了一眼,压沉着声音说:
“擅离职守,玩物丧志!”
接着,一声不轻不重的嗤笑
从顾筠的鼻腔里发出,他随即反驳回应他:
“我早就将事情禀明了圣上,算不上擅离职守”
顾清绪没说话,两人对视,顿了一会过后,只听顾筠又说“父亲倒是称职,但就是过于的称职,才忽略了自己的妻儿,以至于…”
“顾筠!”顾清绪打断他下面要说的话。
“后面的话,想清楚再说,你且注意身份。”
这会的顾筠浑身犹如长满尖刺,一双眼睛犀利的看着他的父亲,像是已经在心里预想过无数次一样,想和顾清绪当面锣对面鼓的碰上那么一回。
他坐直了身体,正打算反唇相讥的时候,坐在主座上的汪润秋适时的开口:
“好了,我可还在这儿呢!”
音量虽不算大,但好在中气十足,能震慑住当下的场面。
父子俩之间硝烟弥漫,暗自角逐,但在老太太面前还是不敢过于造次,眼看着就快起火的当下,在这一瞬间就偃旗息鼓。
“这可是琳琅在咱们顾家过的第一个年,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不管你们俩之间有什么,但那些不中听的话这会全都给我收回肚子里去,好好把这顿饭给我吃完。”
这些年,随着年龄的增长,汪润秋早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状态,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务也早就交了出去,修生养性了起来,是以像方才那样的重话,也算是这些年来第一次说。
原本其乐融融的气氛,一下就变的冷寂下来,围坐在桌上的所有人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大家心里都通透的跟明镜似的,但就是没人再说一句话。
顾筠又恢复成了那幅寡淡的样子,无可无不可,但反观顾清绪的面色,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当下心中的不悦,让他心情不好的始作俑者就在他身边坐着,偏生他还什么都不能说,一张脸也是从头到尾的黑。
下人们还在有条不紊的上菜,一个个都小心谨慎,不敢再出差错,不多会,菜上齐,老太太也终于发了话,众人才敢动筷。
夏琳琅身边坐着的是顾筝,原本是打算今晚说服夏琳琅好让她们带自己出去,可目的没有达成,她这会心情也不大好,吃饭时都撅着嘴,眼神埋怨般的看着对面的顾筠。
但遗憾的却是,顾筠对她的所为视而不见,不仅如此,夏琳琅还发现他今晚动筷不多,挑挑拣拣了半天也没吃什么东西,碍于这会的场合不对,即便心里有莫多的疑问,更是不能直接就问出来。
大家各自心里藏都着心事,这顿饭也就吃得索然无味起来,甚至连夹菜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她没大看的清楚,伸手就朝右手边的那碟子菜夹去,筷著离盘里的菜还剩一寸的距离时,就听那快沉默了一晚的顾筠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