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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岭在朝为官多年,早就听说过顾筠的性子,冷漠寡淡,是以即便两人现在是翁婿的身份,他也不太敢直接就唤人名字。
和夏岭相反,顾筠说话还是那一如既往的语气,并没因为夏岭身份上的转变就有所变化,不过度亲近,也不过分疏离,分寸把握的很是适度。
几人相继落座,夏琳琅坐下后便一直在悄悄的看顾筠,见他果真如在车上答应她的那样,才逐渐将提着的心慢慢的落下来。
身后的丫鬟在替两人斟茶添水,顾筠一只手捏着她的手腕,低头看了眼有些走神的夏琳琅,也没去叫她,只自顾的伸手就将她面前的杯子拿过来放在丫鬟面前。
‘啪嗒’的一道声响在面前发出,夏琳琅这才回神,下意识的就看向了坐在她身侧的顾筠。
“又在想什么,怎么一直都心不在焉的。”
正好这会茶水斟满,顾筠边说,边将杯子推在她面前,语气虽说低沉喑哑,但和他对夏岭夏奕说话的口气是不一样的。
夏琳琅一回神就看到他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以为是自己胡思乱想的老毛病又犯了。
且今天已经被他抓到了
三四次,自觉都有些不好意思,眼神回避着,嘴里口是心非的说着没有的话。
而顾筠的视线这会还一直在看着她,大约是想做些事来掩盖心虚似的,她也没大多想,伸手就想去够面前的那杯水。
然指尖才堪堪碰到杯壁,杯子就被顾筠提前拿走了。
她不解的看向他,四目相对,顾筠的眉头轻拧,语气却是无奈的对她说的:
“急什么,还烫。”
“不能喝过热的水又忘了?”
讪讪的收回手,就觉得这会屋里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有些无措的用微凉的手背贴了贴面颊,这才小声说:
“我一时半会忘了。”
两人在桌下牵着的双手也在这时分开,顾筠没理会夏岭和众人的视线,轻叹了一口气,才将杯子又还给她。
“等放凉了再喝。”
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在看着他们俩,心思却各有不同,但最先反应过来的人还是夏岭。
见气氛阒然,他先出声打破了当下的尴尬。
“琳琅行事惯常是有些欠妥,倘若日后有什么行的不对之处,阿筠你要多担待她些。”
夏琳琅这会正捧着杯子在吹,听夏岭突然这样说也是抬头看了顾筠两眼。
身边的男人没有立即出声,而是不紧不慢的伸手,先将她落在耳畔的一缕碎发别在耳后,这才回了夏岭的话:
“自然,我本就年长琳琅几岁,是应当要多照顾她一些。”
“还是说,岳丈是不放心将女儿交给我?”
夏岭闻言,只能不尴不尬的笑了两声,摆着手装作不在意:“哪里的话,我只是担心她什么都不会,恐日后会给你添麻烦。”
顾筠收回手,回头看着夏岭,笑了笑:
“无妨,路遥知马力,日后究竟是谁麻烦谁,现在还不知道”
夏岭讪讪的笑了笑,没再继续开口,气氛又恢复阒然,这会屋子里,除了炭盆里的木炭发出的噼啪声外,就只剩夏琳琅浅啄手中茶水时发出的声音了。
屋子里安静了好一会,一直都没人说话,直到又有丫鬟进来添茶,夏岭这才轻咳一声,朝着身边坐着的骆氏递了个眼神过去:
“你不是有话要同琳琅说?这会人都在这儿了,再不说待会就又要走了。”
听到自己名字被人提到,夏琳琅便将视线从手里的杯子挪开,一眼就看到一直坐在夏岭身边没说话的骆氏这会笑着起身,嘴里说着好听的话朝着自己走过来:
“说的跟谁爱听你们男人讲话似的,我这就带琳琅下去,好几日不见了,我们母女俩自然是有话要说。”
话落,人就到了跟前牵着她起身。
这事夏琳琅似乎早就料到,自也没法拒绝,只是跟着骆氏离开时,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看了身后的顾筠两眼。
顾筠也在看她,大约是有些默契和心照不宣里在里面,顾筠勾着唇角看着她,朝她点了点头,无声的说了两个字后,夏琳琅才放心的离开。
没错过两人之间这小细节的骆氏将这看在眼里,离开会客厅不见了人之后这才直截了当的问她:
“你同阿筠之间而今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