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穿过窗棂投下幽蓝,不远处乔在蕾双目紧闭,直挺挺躺在门口石板地上。
子桑赶紧上前蹲下,两指并拢搭在乔在蕾脖子一侧。
还好,有脉搏,难为竟然真的找到卫氏宗祠,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昏倒在这里,会不会跟刚才遇到的男子有关?
纪怀光环顾过四周,确定没有危险后,上前给乔在蕾搭脉。
怎么样?子桑抬眸。
纪怀光给乔在蕾输入灵力,没有性命之忧。
那就好。子桑准备给卫沧与卫溟发去信息,想了想,还是将玉简收回去。
这么长时间没有回音,想来是遇到失联的状况,还是先把卫夫人带去安全的地方,再想办法联系卫氏兄弟。
在纪怀光的灵力输送下,乔在蕾悠悠醒转,美丽的雾眸睁眼瞧见子桑与纪怀光,苍白的脸僵住。
放心,卫沧和卫溟让我俩来找你的,别人不知道。子桑将人扶起来,不过卫族长也派了族人朝宗祠这边找过来,事不宜迟,先离开这里再说。她语速不快也不慢,确保刚醒转的乔在蕾能听明白。
不,乔在蕾摇摇晃晃起身,却只眼神哀切地扣紧她的衣袖,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子桑道友,你们快离开,莫要被我牵连。可以的话,帮我给沧儿、溟儿带句话,让他俩离开族地,有多远跑多远,永远不要回来,更不要联系他们的父亲!
乔在蕾眼中蓄着泪水,那张本就我见犹怜的脸更加让人心疼。
子桑无言以对,她已经在这里,早就卷进来,牵不牵连什么的,都是自己选的。
你人就在我眼前,今天要是没把你带回去,卫沧和卫溟会怨我一辈子。有什么话,由你亲口对他俩说。
不会的,乔在蕾着急摇头,他俩托你来寻我,证明发自内心信任,总有一天会理解他们母亲的决定。这件事我必须去做,错过这次,以后就再没有机会!
越是看起来柔弱的人,有时候越固执。子桑朝纪怀光递过去一个眼神。
有些事她没干过,得专业人士上场。
迎上她暗示的目光,纪怀光眉宇微凝,双唇抿得更直。显然没理解她什么意思。
哎呀,笨!
子桑恨铁不成钢。
当然是找准机会把乔在蕾打晕了带走,这么简单都看不出来。没点默契。
她嗔对方一眼,回望乔在蕾。
事不过三,再劝最后一次,还是不听的话,就直接让纪怀光动手。
机会说来就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没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卫沧和卫溟需要你,我们也会替你想办法。先离开这里,好吗?
子桑说得情真意恳,没想到乔在蕾突然扑通一声跪下。
膝盖磕在石板上的声音沉闷,听得子桑头皮一紧。
造孽!招谁惹谁了,怎么哪哪儿都有人行这么大礼?
她赶紧上前去扶,乔在蕾却扣着她的手臂不肯起身,泪水涟涟。
子桑道友!这不光关乎沧儿和溟儿的性命,还关乎我与卫樊峰的结局!今日若不来个了结,我就只有一死了之了!
带着颤音的那句一死了之,绝望、破碎、撕心裂肺,喊得子桑心口疼。能够感觉得出来,这次事件相当严重,而且对乔在蕾而言也非常重要。
这不是在对戏,正因为明白其真切,才更加要命。
人之情绪的传导,容易使人上头。
主要还是不知道乔在蕾准备做什么。卫族长那边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找过来,假如抓紧时间处理完毕的话
子桑思索一二,沉声道,要去做的事情是什么?我们一起的话,会不会快些?
乔在蕾见她松口,终于流露出些许放松的神情,然而忧虑与紧张很快重新蔓延至眼底,我只知道要破坏藏在宗祠下的邪物,至于邪物具体位置在哪,并不知晓。
这样的话,子桑将人扶起,我们试着找一下,不过假如到时候苗头不对,该撤及时撤。你方便将事件始末跟我们说一下吗?
她倒不是好奇卫氏族长的秘密,而是既然决定去做了,总得弄清楚目标,好判断乔在蕾得出破坏邪物的结论是否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