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吃不到好将军。 (第1/3页)
耐和烦躁。任凭谁和一个心怀鬼胎的人接触都难以克制躲闪和逃离的想法,韩信一走神,那微凉的手指就触碰到了他的脸颊,又是暧昧的抚摸,细细麻麻地,像是羽毛撩动心弦。他奋力动了动手,伤口的疼痛让他获得短暂的清醒。对方得不到回答也不说话了,韩信任由对方摸了一会儿,昏沉就袭来,他不想理,干脆就放任自己睡过去。再醒来时已经不记得时间,韩信屏息倾听,没听见室内的喘息声,想起昏沉时模糊听见的开门声,估计着对方寻得没趣就离开了。再多时不得声音,他便又翘起床板,清脆的声音让他稍稍安心,不曾想手指转瞬便被握住。脸上的触感没有手指更有判断力,那手指细嫩,明显不曾沾过活计劳动,指腹柔软,抓着他的手指时并不用力,却叫韩信心惊。她没走,韩信尝试寻找她的位置,头偏向一侧,好像能看见对方一样。似握似捏,那手掐住他的指节揉摁,清脆的声音打破室内的寂静,“手不疼吗?大将军。”听语气像是揶揄,对方的指甲在他的指肚摁了摁,像是得了什么玩具。“不比身上。”他这话里带刺,她听得明白,但并不放在心上。不知是出于来自于愧疚还是高傲,她凑近些,近得嘴唇几乎触碰到对方的耳垂,又笑出声,无意义地叨念着“大将军”。韩信不明白她的意图,简直像个小疯子,叫人识不清又看不见。索性这事就这么过去,这人摆弄了一会儿他的耳垂就走了。此后几天都不见。倒也不是真不见,是韩信的伤情又加重了,药物的作用下大多数时候都是昏沉的。秋日的阳光从窗棂投进来,细碎的流光在室内流动,和香炉升起的烟圈营造出一种落日的昏沉。韩信清醒的时间很少,在大多数昏沉里这些清醒反而变得缥缈,他分不清这是梦魇还是真实发生的事,也许这一切只在一息之间,这一切只是他昏沉里的臆想。他没有理智去判断真实,病痛耗尽了他全部的精力,火辣辣的疼痛,除此之外却难以感受到四肢的存在。他会废掉吗,倒是挺符合吕雉那女人的性格的,韩信又一次在梦里惊醒,他的喘息变得急促,忽的发现自己能看见房间里的月光,月光之下则是带着珠钗的怪物,他又一吸气,又是做梦,梦魇不停,这将他最后的意志消耗殆尽。周围都变得轻飘飘起来,大概是回光返照吧,这才是他应该的结局,燥热把他从梦魇中拉出来,周围有些嘈杂的声音,他听不真切,除了热还是热。他张了张嘴,像是有刀子在割喉咙,丝毫的声音都发不出。空气就是这刀子,把肺里的火都引燃了,他会被烧成灰烬,他怀疑这是吕雉对他的报复,明明可以直接杀死他,偏要留他苟延残喘,受尽折磨。额头上有点点凉意,附耳的声音拨动他涣散的神智,“发烧了?”他提不起防备,甚至没空去想其他事,身体在危机时候遵循了求生的本能,他侧头凑近他凉意的来源,干裂的嘴唇碰到柔软的掌心,那里有些清水,把嘴唇上润湿了。他听见头顶的轻笑,像是胜利者的得意。但是这声音像是干涸沙漠寻求到清泉,他怎么能放手呢,是以在这手要离开时,韩信下意识追寻它的踪迹。这细微的动作取悦了她,不枉她的耐信等待,她的手指轻点对方的脸颊,脸上始终带着满意的笑容。要想驯服对方就要先摧垮', '')('心急吃不到好将军。 (第3/3页)
他的意志,她清醒地意识到这点,有意遮蔽对方的感官,利用药物让对方的精力消耗殆尽,阻绝对方和别人的交往,这就是独属于她的。她要抓住前期的机会,她倒了杯水,但并没有立刻交给韩信,而是捏着杯口,让杯底接触韩信的额头。凉凉的,韩信捕捉到了水声,他下意识追寻过去,而沾着水汽的杯子又挪到了另一边,韩信再跟过去,他需要这个。那水杯贴了贴他的脸又挪走了,那熟悉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过来,这边。”韩信感觉不到凉意了,他有一瞬的迟钝,被对方这挑逗的态度激起了本能的抗拒。但是那是水声,高烧点燃了他的意志,将脑子里的一切烧成灰烬,他粗喘着气,不顾喉咙的疼痛,濒危般仰起头。“水在这边。”像是在逗小狗,韩信又听见了这声音,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动作,那微弱的气流给他带来些许凉气,可以让他喘口气。像是巫师,对方的声音又传来,航海之人碰到的女妖,女妖手里有韩信极其渴望的东西,他的理智已经崩溃,他需要那个。韩信试图挪动身体,伤口又带来疼痛,但是这已经不能唤醒消失的理智了,他需要那杯水。他碰到了,在床边,对方还算守信,配合着抬起杯子,有水进入了干涩的喉咙,冰凉的手指插进他散落的头发,并不能浇灭身上的热,但是舒适地叫人不舍。他已经没有精力思考,他只知道自己需要这个,最起码现在迫切需要。她的计划成功了,她获得了暂时的顺从,她心里清楚这是暂时的,不过已经足够让人兴奋了。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摆弄韩信的碎发,心里则是从未有过的满足,她喜欢韩信,没人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喜欢。她盯着正在休息的韩信的侧脸,病痛让他消瘦得厉害,她混在韩信药里面的其他东西可以分散精神,按照陈大夫的说法,可能还会陷入梦魇。给病人吃这个明显是不合适的,但是她需要尽快占据韩信的精神,考虑这个当务之急,她还是这么做了。这么做产生的利益对她的诱惑太大,她太想要让韩信的注意力落在自己身上。一想到对方的精神只集中在自己身上就会让她悸动不已,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喜欢韩信什么,也许是高坛拜将时候的意气风发,也许是功高震主趾高气扬,对刘邦不屑的态度。她厌恶刘邦,对方忍耐的态度让她开心,由此产生爱屋及乌似乎也是合情理的。总之,她要占有这个人,独占,藏起来,藏在自己身边,让他的目光和精神永远只为自己聚集。她把韩信散落的头发扎好。韩信不知道陷入了什么梦魇,皱着眉头,呻吟不断。她尽力忽视,目光落在韩信的手臂上,不能克制住气愤和厌烦。吕雉答应过她把韩信交给她的,反正吕雉只想稳健刘盈的位置。在张良和萧何都站队的情况下,韩信不表态明显是危险的。谁都看出了这一点,除了这位大将军。这样的政治态度是他此时此刻失败的躺在这里的原因,但是他只需要在明面上死了就可以了,小公主这般想着,这也是她说服吕雉的原因之一。吕雉认同这一点,又经不住她软磨硬泡,答应用尸体替换,将韩信交给他。可是她怎么能这般损伤rou体,若是无法救治岂不是废了。她眯起眼睛,掩饰掉愤怒。还好陈大夫可以救治,最起码现在手臂是有方法的。她抚摸着那边手臂,告诫自己不能心急,事要一点点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