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1/3页)
建恒股份多,是董事长的弟弟,和其他几个大股东素无往来,爱玩又没心计,他来提这个质疑,出人意料又石破天惊。萧驰野又看了沈泽川一眼,主动出来踩纪雷一脚的机会就在眼前。沈泽川似乎察觉了他的目光,四分之三的侧脸朝他转过一点,又旋即回头了。只留下了一个艳丽到危险的短暂微笑。萧驰野解开了束着手腕的袖扣,这是他每次训马前的习惯动作。Q市太拥挤了,他连开车都无法尽兴驰骋,但沈泽川让他想起故里的草原,漫长角力之后的征服才是最尽兴的。李建恒发问的时候没过脑子,一出口他就开始后悔,但纪雷旁边的韩丞手抖得一看就有猫腻,到底没见过几次大股东,颤巍巍的火怎么烧得出足够的火候?纪雷在桌底下踢了他一脚,警告稳住,但韩丞已经忍不住往沈泽川的方向看去。李建云眯起眼看着对面三人的动作,以他的高度来说,不管究竟是谁的方案,能用就行,就是台面上的事情,总归应该做得好看一点。但沈泽川太静了,他既没有站起来陈明著作权究竟归谁,也没有识时务地将成果拱手让给上司,他只是坐在那里,安静地垂聆一场公司会议。李建恒刨出了第一根线头,戚时雨顺着追问,“那怎么和区政府去谈那片搞成拆迁?央企合作伙伴又准备怎么找?以前不是没拉过,进来前说的利润几点几点,进来后项目全要央企国企说了算。”纪雷快速筛了一遍印象里看过的ppt,没记得有这些细节,他赔了个笑,“韩丞,你们年轻人有没有什么想法,都可以交流交流。”韩丞拼命在裤子上蹭着手汗,把资料翻得哗哗响,沈泽川在其他地方都写了洋洋洒洒十几页方案书,这两个问题却偏偏没有,他和纪雷不是没想过这难题,赌的就是这次会议只敲大方向,其他日后再谈。“这个…我们组以往做的比较多的是法务咨询尽职调查这一块,开发合作协议的拟定…我觉得还可以继续讨论…”戚时雨拄着拐杖,仗头狠狠砸了两下地板,“那不就是没想好?你说个屁呢!”他年轻时就脾气爆,现在骂起人来也根本不管时间场合,韩丞被他说得汗颜,但纪雷也觉得棘手,他确实没想到今天李建云都会来,急着表现方才话说得太满了。“李董,我觉得主要是土地性质这——”李建云抬手阻止了他,秘书给他递上手帕掩住咳嗽,接着轻描淡写地对一旁的弟弟说了句:“空气都脏了。”纪雷脸色哗然变青。会议室里一阵诡然的安静。萧驰野坐在最高最后的位置俯视全场,他看到淡淡不悦的董事长,不解愤慨的发小,暴躁恼怒的大股东,心虚不安的上司,还有此刻被其他人的视线或试探或愤恨盯着的他的秘密情人,那些目光里应该加上他的这道,好奇的舔舐,强欲的窥探,以及醍醐灌顶后的兴味盎然。沈泽川要做被动的赢家。李建云看向了他,故意重复了一遍方才纪雷说过的话,“你们年轻人有没有什么想法,都可以交流交流。”沈泽川拿出了另一份企划书。他一贯如此,纪雷在恍然大悟间想到了从前每一次,沈泽川面对他的挑刺和找茬,永远都准备好了一份早就满足这些要求的PlanB,他是怀着恶意在等待的,就为了让自己暴露所有的问题,再用完美的答卷嘲讽自己——他沈泽川不仅早就想到了这些漏洞,还连解决方案都已经做出了好几套。沈泽川当然赢了,赢得还很漂亮。他在站起身讲解的时候,还投了好几个眼神给萧驰野。那其实是他们一起完成的,沈泽川在向无人知晓的另一个创作者致敬,但萧驰野自己要求了隐名,他的风头,在这里出还算太早。萧驰野现在只好奇一点,沈泽川是不是故意把企划书送给了纪雷,又知道他埋下了李建恒这个钉子。他跟纪雷是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把自己利用得也这么顺手。欲望', '')('第八章 (第3/3页)
萌发得比爱情早了太多,此刻各自所占的比例究竟有多少,真是一个惑人的谜题。沈泽川是甜蜜诱人的果实,多汁而丰美,但把他的rou啃啮干净之后,里面剩下的是尖锐到锥人的核。开始散会了。萧驰野站起来,眺望着站在底下的沈泽川,危险与美丽共生,他不介意连核带rou的囫囵吞枣。舌尖掠过自己的犬齿,太过兴奋而尝到了刺破的血腥味。戚时雨果然还没注意到他,萧驰野觉得该找他打个招呼。沈泽川抬头去找萧驰野,只看到他匆匆转身离去的背影,和最后一个深黑眼神的残影。沈泽川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往脸上扑水的时候溅起的水花又弄湿了他的衬衫。又,沈泽川自己品味着想到的这个字,整个公司的区域功能太单一了,办公区他会想到他怎么偷看萧驰野,休息室他曾经和萧驰野一起吃过晚餐,电梯前萧驰野问他zuoai喜欢什么姿势,茶水间里卡着同事的脚步声接吻,现在这个洗手间,上次水管爆了,他才会坐萧驰野的车回家。没一个地方还是干干净净的,都共享着他和萧驰野偷情的秘密。沈泽川反复洗着手和脸,自己才是最脏的,他不断反刍着自己如何暗示纪雷可以使用他的草案,把“提案人”冒号后萧驰野输入的他的名字删掉,故意空着诱惑纪雷,甚至连每一页的水印,他都故意留着破绽,把自己的logo涂掉了大半,只留下一线能勉强辨认出字母的边缘,做得像是纪雷窃取了之后匆忙掩盖的。但复仇的快意不可止息地沸腾着,沈泽川感觉手心都在发烫,流动的冷水把皮肤都冲得发红了,沈泽川吸了一口气,催促自己冷静下来。他想起了萧驰野最后的眼神。萧驰野能让他浑身发烫,也能让他冷得迅速而彻底。他低下头关好龙头,放任水流从指尖淌下,先是涓流,后是滴珠。最后一颗摇了很久也落了下来,沈泽川想,萧驰野对他的兴趣也许也是用沙漏计时的,他自己捅了个大窟窿,让萧驰野看清了真面目,那么那些本来就晶莹细小的沙粒,现在应该都流尽了。*沈泽川收到了纪雷毫不掩饰的报复,但沈泽川在内心嘲笑,纪雷连报复都想不出新花样,只不过是变本加厉的找茬、返工和加班。他睡得越来越少,咖啡越喝越多,想了一周要去药店买胃药,好不容易赶上一次没打烊,结果他大概已经神智不清了,拿回家一看发现要的居然是安定。安眠药对他的睡眠早就没什么助益,沈泽川洗过澡,湿着头发倒在床面上,极度困倦但又睡不着的感觉太痛苦了,他急需一点让身体突破那条临界线的刺激。跳蛋被萧驰野拿走了,家里好像只有一个没拆的女性自慰用具了,第一次网购时的意外居然是他这个晚上唯一的倚靠。研究了好久也不确定该放在哪,总之把振动的部分贴上了最想要的那片皮肤。断断续续隔靴搔痒般的快感根本满足不了,一股气上来,沈泽川直接往地板上砸碎了小玩具。手臂遮着眼睛挡住了顶灯的光,但沈泽川还是觉得一定被刺痛到了,才流出了应激的眼泪。萧驰野,萧驰野,他光是念着这个名字都觉得血脉guntang。那次会议之后的一周里,他请了萧驰野两顿饭,每天走过他的工位三次,在茶水间、休息室、电梯间偶遇数回,但萧驰野只用一种令他发慌的目光沉默地注视,所有交谈都恪守职场前后辈的礼仪,对别人的笑容并不比对他的逊色。萧驰野再也没有碰过他,却让他想被触碰的欲望被放纵到了极致。沈泽川后悔了,后悔意气用事把自慰道具摔坏,后悔没告诉萧驰野就孤注一掷做了坏人,后悔他那个自认为绝对能守住矜持的宣言,只是打炮的话,他不会去主动亲吻萧驰野。自己的手指好短好细,沈泽川蹭湿了枕头,总算感觉有点入睡的可能性。最后看了一眼手机,零点已经过去很久了,今天,又是星期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