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没兴趣。”

那柄剑兴高采烈的钻进白栀手中。

谢辞尘有些犹豫：“师尊……选这支？”

“是啊，好看吗？”白栀用这把剑挽了个剑花，剑上还会散出点点星芒，更漂亮了。

“好看。”谢辞尘的视线又在那把剑上面顿了许久，才挪开。

其余的剑都回到了剑阵里。

最底层不少剑也围在谢辞尘的身边，但他看都没看一眼，便对白栀道：“既已选定，师尊，是否现在出去？”

“你不挑一支吗？”

“选来何用？”

“没有你能看得上眼的吗？多带一把剑，会更方便一些。”

“师尊，弟子只有两只手。”

“所以？”

“手上现已有两把剑。”

对哦。

她怎么忘了楚辞的剑还在他身上。

白栀看着剑阵外圈堆积的尸骨：“取剑这么容易，怎么还会死这么多人。”

谢辞尘语气冷冷的：“因为贪心。”

“你不贪心吗？”

“贪心。”

“那为什么愿意从这里什么都不取的离开？”

“师尊贪心么？”

白栀也道：“贪心。”

“那么师尊为何不取剑阵中的剑魂再走？”

在他审视和略玩味的视线里，白栀轻笑了一声。

对她而言，是因为没有用。

入不了她的眼，没必要耗费时间和精力。

所以。

他也是？

她看着少年这张冷傲的脸，眉头向上抬了一下。

人不大点儿，野心不小。

够狂。

谢辞尘道：“弟子不喜做无用功，师尊还要再挑一把，多带一把剑，更方便些么？”

“……”

熊孩子，总用她的话来噎她。

“不必，走吧。”白栀向前。

谢辞尘再看了一眼这剑阵，又冷又傲的视线在最顶端的剑魂上扫了一眼，兴致缺缺的收回目光。

就在这瞬间，那剑魂直线而下，立在谢辞尘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剑气震得整个地面都抖了一下。

剑锋指着谢辞尘的眉心。

谢辞尘绕开它，“我对你没兴趣。”

那剑魂丝毫不让，越逼越近。

白栀兴味十足的看着剑魂，“它选中了你，但在挑衅你。不如收了？”

“弟子有剑，不需要它。”

“到底是剑魂，要比你的亲传弟子剑强数十倍。”

谢辞尘的手指扣紧在亲传弟子剑上，提剑，指着剑魂：“弟子有剑，不需要它。”

随后语气更冷，“让开。”

剑魂震在他手中的亲传弟子剑上。

气息绕过去。

亲传弟子剑明显弱于它，被它压制着气息。

白栀问：“换一把？”

谢辞尘敛眸，脸色稍沉，又将视线落在她身上：“师尊觉得，弟子该换？”

“有更好的选择，为何不换。”

“更好的选择。”他重复一遍，眸色更凉，看向手中的亲传弟子剑，却又落在自己的手上。

所以，对她来说，今日为这把剑的栽培努力都可以因为有更好的选择，轻易被放弃。

那他呢。

若她有更好的取纯阳之气的弟子，资质胜过他，是否也会像这把剑一样，被她这样不带丝毫留恋的，轻而易举的放弃？

“师尊忘了我们此时为何会在这里。”

是为了这把亲传弟子剑，为了给它赋破军。

“本尊没有忘，谢辞尘，我们在这里从不是为了你手里的这把剑。”

他抬眸看向白栀，眼神复杂。

白栀又道：“本尊的目的从没变过，是为了给你一把好用趁手的剑。眼下，它就在你面前。取或不取，都在你。”

“若弟子不要它呢？”

“本尊便为你取破军。”

“若弟子要它……”

“本尊助你收它。”

他眼神渐渐变暗：“为什么……”

“你是本尊的弟子，理应如此。”

只是弟子。

理应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