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到了英国佬的开放。 “嘿,稽,我想你需要一把伞。”身后递过来一把透明雨伞,稽雁行接过伞道了声谢,来者不善,但他没本事和伦敦的大雨作对。 身旁多出一个高大的男人,栗色卷发,五官深邃,相当英俊,是稽雁行的校友,据说他家里从政,还有王室血统,很神秘。 最近这个男人正身体力行地追求稽雁行,说是追求,稽雁行觉得这家伙只是想和自己身体交流。 雨打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发出苍白的啪嗒声,稽雁行走在雨雾里,五官被晕染成水墨,尤利西斯一偏头,看得出了神。 他见过很多中国人,但像稽这么……漂亮的,还是头一个。 尤利西斯滚了滚喉结,往稽雁行身边靠了靠,仿佛一对亲密的伴侣,“稽,你明天有时间吗?” “明天吗?没有。” 美人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但尤利西斯不气馁,绿色的眼珠像头狼,“好的,我理解,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赏脸我一天的时光。” “尤利西斯,我想我说得很清楚了。”稽雁行加快脚步,试图摆脱这场雨,也摆脱尤利西斯,“你的伞我会还给你,两个月后我就会离开伦敦。” “两个月?你还会回来吗?” “我不清楚。”稽雁行没有意识到,他的回答给了尤利西斯新的希望,“也许会,也许不会,以后的事,谁说得准。” “你说的对,未来充满无限可能,我学的是拍电影,之后有机会我想去中国取材。”尤利西斯苍白的面孔生动起来,宛若被神祇赋予生命的雕塑,“稽,你给了我许多灵感,或许你是我命定的缪斯。” “缪斯?” “对,缪斯。” 作者有话说: 匿名:桃花运太旺,能不能换成事业运,在线等,挺急的。 等阮钰过来的时候…… 说起来今天身体很不舒服,可能有读者和我一样,记得多喝水!!! 第86章 迷路 稽雁行拒绝尤利西斯的借口,是一场话剧。 同样的借口,他也用在了阮钰身上,阮钰昨晚问他“明天有没有时间”,说是要来欧洲出差,顺道来看望他。 阮钰对他说,‘我们很久没见了,想见一见你。’ 稽雁行很为难地道歉,解释‘实在不巧,我明天刚好有事,下次再见吧。’ 但他实际庆幸,躲过了一次和阮钰的见面。 话剧很精彩,主演是稽雁行喜欢的一位英国演员,这位演员近年行程极忙,很少出演话剧,好巧不巧,时隔许久的演出被稽雁行碰上了,稽雁行看得入迷,把阮钰的事抛诸脑后。 看完话剧后,稽雁行跟着攒动的人流走到路口,又跟着导航找车站,走了半小时后,看着四下无人的马路,稽雁行陷入了迷茫。 这是哪?他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可他明明是跟着导航走的。 ——陌生的异国城市像座迷雾森林,纵使打开向导,也有迷路的可能,建筑像树木,层层叠叠。 对导航失去了信任,正好不远处走来一个白发老爷爷,稽雁行快步走上去,用不太标准的口语问路,对方很热情地给他指路,稽雁行小鸡啄米般地点头道谢,循着对方指的方向走了十几分钟,却发现自己离正确的道路更远了点。 长叹一口气,稽雁行再度点开导航,可手机电量所剩不多,他又没带移动电源,万一走到一半没电了,就真没辙了。 无奈,他划拉手机屏幕,点进和樊星洲的聊天框,拨通了语音通话。 老天好像要和稽雁行作对,直到通话自动取消,都无人接听。 有了!稽雁行双眼一亮,他大可以打一辆出租车,直接报学校的名字。 可这条路极其偏僻,十分钟过去,居然没有一辆车通过,至于打车软件……他好像不太会用这边的打车软件,就在稽雁行纠结要不要碰运气找找有车的路口时,手机震了几下,他低头一看,是樊星洲回拨的通话。 “刚刚没听见,雁行你找我有事嘛?”樊星洲那边很嘈杂,有舞曲声也有人声,但声音越来越小,应该是樊星洲在往外走,“我怕你忙,都没敢约你出来玩。” “有事,那个——。”稽雁行顿了顿,脸上浮现出窘迫,成年人,有手机,会英语,但在伦敦迷了路,还不得不向不熟悉的朋友求助,“我手机快没电了,所以得尽快回去,但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回去。” “啊?你迷路了吗?” “……对。” “你拍张照片或者视频给我,我看看你在那。” “行,麻烦稍等。” 视频发过去之后,樊星洲额了几声,而后噗嗤一乐道:“你这周围没有标志性的建筑啥的,我也不太能认出来啊,这样,你把位置发给我。” 稽雁行把位置发了过去,然后问:“能麻烦你给我叫辆出租车吗?我自己——” 没等稽雁行说完,樊星洲忽然出声,惊喜道:“等等,你离我不远诶!十来公里吧,我现在开车过去,半小时就能到,你找个位置坐着,我去接你。” “啊?不不不,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你怎么回去?” “你……麻烦你帮我叫辆车。” “你这位置挺偏的,叫车可能要等很久,而且中午可能会下暴雨,你带伞了吗,周围有遮挡物吗,只要下雨就会降温,你穿得够厚吗?万一一直没打到车,就在雨中瑟瑟发抖地干等呗?” 樊星洲的语气贱嗖嗖的,稽雁行没忍住抽了两下眉头,到底没想出反驳的话,毕竟说的是实话。 退一步说,樊星洲来接他,麻烦的是樊星洲,他该感谢才是,而且……稽雁行瞥了眼红色的手机电量,手机真的要没电了,他没理由拒绝樊星洲了。 片刻后,稽雁行抿抿唇:“谢谢,那麻烦你了,改天请你吃饭。” 挂断通话没多久,手机自动关机,稽雁行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忽然,黑色越野车出现在稽雁行的视野中,稽雁行眼睛亮了亮,嘴角扬起笑,手臂挥舞起来,生怕车主看不见自己。 越野车开过了他,继续往前,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扬起的尘土也落回地面。 不是樊星洲,稽雁行有两分失望,冷风吹过,他揉揉被冻红的笔尖,又开始茫无目的的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一辆红色跑车从遥远的路口驶来,仿佛一轮东升的红日。 希望,红色代表希望,稽雁行的心中燃起希望的火苗,再次挥动起来的手臂如同风中飘舞的旗帜。 跑车车速愈来愈慢,最后停在稽雁行身旁,车门翅膀般向上打开,驾驶座的樊星洲身穿皮衣,戴着墨镜,依旧一头橙发,但变长了点。 稽雁行抬眼看过去时,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