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半生你我 (第1/3页)
酆都之主?”她没想到会闹的那么大。崔珏摇头:“不。”幸好不是,少女松了口气,许是去见左右阴王。“不是‘我们’,是你。”“什么?”看着少女茫然的脸,崔珏为她叹了口气:“长生大殿非我等所能擅入的,阴王既说了将你送去,那就只有你一人能进得去。”清枝有些傻眼。“好了,去吧。”崔珏指着头顶高耸入云的宏伟大殿,“大帝为人和善,想必不会为难你,去吧。”骑虎难下。清枝深吸了口气,拜别这位面冷心热的红衣判官,转身硬着头皮踏上石阶。不像阎罗十殿那般要一步一步爬上去,清枝刚踏上石阶便察觉到眼前骤然一变,顿时周身黛青缭绕,阴冷非常,仿佛身处凌云高处,却不见天日青云。没等她回神,便被骇然洞开的殿门惊住,随即熟悉的冷喝:“人修何在!”这声音与刚刚黄纸燃烧时传来的命令一样,应该就是左右阴王的其中一位,清枝收起纷杂的心思,迈步走入。不像适才的阎罗殿带着高高在上的审判俯视,这处没有九尺高台,也没有异鬼恶神化作的侍卫,满殿尽是青冥灯,殿中两旁是两方水池,左方水青,右边水白,各自倒映出不同景象。少女在经过时下意识看了眼,但见水中飘着各界万象,左青为前世,右白为来生。只瞥了一眼,担心勘破天机,她立刻收回目光,谨慎向前走去。尽头之端垂着黛青御帘,看不见幕后,御帘两侧的台下各站着一红一蓝两名阴差,红袍执笔、蓝袍握书,二鬼浑身上下蒙的严严实实,只能看见露出来的双手。“大胆人修,为何不跪?”清枝被这声镇住,连带着脚步都是一僵。她看了看御帘之后,抿唇:“在下修道之人,只跪父母师尊,还望阁下海涵。”左侧红袍阴差也并未继续责问,而是举起朱笔:“何清枝,擅闯鬼界,按照阴律,褫夺生魂!”清枝愣住,没想到这鬼差一句话都没问就要判刑:“等等,在下虽然有违律例,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要寻那真龙生魂?”红袍阴王毫不意外的开口问道。“是。”蓝袍阴王翻了翻手中的书卷,朝着红袍鬼差点点头。“既如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执笔,“生魂返界,有违律例,当以魂换魂!”“你既然口口声声要寻那生魂,又是否甘愿替他留在鬼界之中呢?”清枝愣住,绥桑不是说鬼界也头疼容成冶的生魂吗,怎么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可现在情况并非她能细细思索的,面对的人物更非她能商榷的,而且总觉得一进这长生大殿她有种说不出的压抑。于是少女抿了下唇,长长吐了口气:“若......”她攥了攥手心。“若是别无他法,那么在下——”“何清枝,你可要想清楚!”在她决断前,红袍阴王打断了她,“那人行事不正、心思诡谲,落得这个下场不过是报应。”清枝一顿:“他虽然行', '')('第七十七章半生你我 (第3/3页)
事不正,可对天下黎明而言,他是百年难求的明君。”何况她已经说了要带他回去。“这么说,你是非要换魂?”红袍鬼差毫无感情的问了句。清枝点头:“还望阴王成全。”好歹她是修士,入了这鬼界也能想法子自保,甚至说不定还有溜出去的法门,总比容成冶一个殒命之人要好得多。两位阴王互相对视了眼,继而一人翻书,一人勾朱,在那卷阴魂案上画了两笔。“好了,退下吧。”红袍阴王开口喝退。清枝咬了咬唇,按捺住心头的紧张,攥紧手心,神色恭谨的朝着二人开口:“在下还有一事,想向二位阴王求鉴。”“何事?”少女深深吸了口气,抬起清凌眼眸直视着红蓝阴王:“五年前,在下俗家遇难,父母双亡,兄长殒命,我沦落入仙门。修道之后我曾无数次卜算,父母魂魄已然转世再生,可......可我兄长始终查不到转世命数,敢问为何?”她激动的有些忘了礼数,一向的谦称都忘了。一听这话,红袍鬼差一愣,一直毫无动静的蓝袍阴王也抬起头看了眼少女。见二鬼毫无动静,清枝心头一紧:“连二位也查探不到吗?”红蓝阴王无人开口,互相对视了眼后,面面相觑的看向黛青御帘。清枝顺着他们的目光也看向御帘,若是没有猜错,那后面坐着的便是酆都之主。没有他不知道的魂魄所在!少女握紧了双手,心口有些紧张的起伏了下,双目无限渴求的紧盯着过去。“前程往事,何必追究。”从御帘之后慢慢飘出一句话,出人意料的年轻、朗润。一听这话,清枝的心几乎要跳出来了,他知道,他绝对知道!于是一路从未折腰的少女,面对着御帘笔直下跪,神色恳切虔诚到无以复加,双眼简直比一旁的青冥灯还要亮:“还望......不吝、赐教!”御帘之后的声音笑了下:“修仙之人最忌讳的就是前程不忘,你如此耿耿介怀,不利于修道成仙啊。”清枝抿唇,不假思索回答:“此事,是我毕生所念!”“为何?”少女登时一僵,死死咬住下唇:“我兄长......天纵英才,生前受我牵连,死因都不明不白;殒命后更是魂魄难寻,我!”“我如何能眼睁睁看他孤魂飘荡、无依无靠!”她声音转低,似有哽咽,随即咽下满胀酸楚,抬头紧盯着那扇御帘,神色决然,一字一句:“是以,此生、唯有此事,无法忘怀!”“哦?”那人不紧不慢的应了声,随即清枝便看见左右红蓝阴王化作幽幽鬼气,骤然消失在这长生殿中。她心神一紧,满目惊疑的看着那扇黛青御帘撤下,露出一身青衣锦袍的年轻男子,笑意款款,缓缓走近。“既然‘此生无法忘怀’,怎么就那么轻易的、委身他人了呢?”他含笑轻问。少女彻底失语,呆呆的跪坐在地,口舌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朦胧、生硬的吐出两个字。“......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