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如堕烟海 (第1/3页)
适的凛然寒光。少女心跳如鼓,可依旧强撑着坐直,眨也不眨的与他对视。周围寂静到渗人,就在额头凝出的冷汗悄然滑落鬓角后,她才看见面前的堕蛇缓缓直起身。她浑身一软,差点要瘫倒在地,忽然听见头顶传来相乾的轻柔如羽却又纡尊降贵的赦令:“问。”清枝沉沉的吐了口浊气,双目直直看着倚在贵妃椅上的青年:“千年前人神大战,有邪神游离其中,那邪神是不是你?”相乾雪白的双指轻轻叩了叩沉香木的扶手,发出悦耳的敲击:“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青年不徐不疾的晃着软椅:“不过是为迷途羔羊指明方向罢了。”清枝咬唇:“你原本是神,为何要挑动人神之争?”“哦,尔如何知本尊为神?”他朝着少女侧了下身子。“堕神的意思不就是神吗,否则为何不叫你妖魔鬼怪。”少女理所当然答道。相乾淡淡扫了她一眼,并未计较她言语中的不敬。“你还没回答我。”堕蛇朝着她凉凉一笑:“本尊不答,自然是尔不配知晓。”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邪肆,清枝下意识一慌,哑声了。等房中寂静了片刻后,少女才硬着头皮继续问道:“那我们是要去京都做什么?你什么时候能放开我?”“去京都取镇石。”相乾的袖摆衣袂随着贵妃椅的轻摇而微微晃动着,连带着衣衫间垂落的一绺长发,也跟着在空中摇曳着。少女顿了下,收回凝在他衣摆上的目光,低下头:“你能否松开我。”好在相乾也没为难她,轻轻一个抬眼,刚刚还牢牢绑住她手脚的黑气顿时散开。“还有吗?”清枝正在揉着手腕上的红痕,见他这么问,下意识不满的抱怨了句:“那些问题就算我问了你也不会回的!”见她眉眼露出的浅浅不满和气鼓鼓抿起的唇瓣,相乾挑了下眉,勾着唇放缓声线:“说来听听。”清枝撇了下嘴不想开口,结果下一刻身体就直直飞向贵妃椅,随即被迫抬高下巴。堕神幽幽一叹,眼底染上几缕垂怜的惋惜:“最好别惹本尊发怒。”她干咽了下,顶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威压:“千,千年镇压,你,你出来肯定要报复,对不对?”相乾莞尔颔首。少女头顶一凉,颤声:“你,你要做什么?”他似乎十分为难的蹙了下秀黑的眉毛:“本尊能做什么,神界长封,只能逼那位天帝陛下重新莅临了。”这要发生多大的动乱才能让早就封闭的神界察觉到啊,清枝骇然睁大眼睛:“你要不要冷静一下?”“什么?”这次是真正的疑惑皱眉。少女无比真挚开口:“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要死了我也会死的,所以你要不要冷静一下,先别做这种危险的事,毕竟比起你被处决,我觉得我会更早没命,你也不想被我牵连吧。”相乾眯了下眼,神色有些古怪。“所以,你要不要等解开血咒再做那种危险的事?”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堕蛇哼笑一声,柔软冰凉的指腹轻轻擦过', '')('第三十章如堕烟海 (第3/3页)
少女淡色的唇瓣:“怎么,现在怕被本尊牵连?当日定下血咒怎么不想到今日?”感受着唇上游移的冷意,清枝满心后悔:“当日明明是你非要吃了我,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我也很......”她骤然哑声。刚刚相乾的指尖一直在不安分的摩挲着少女的下唇,所以在辩解时她不小心抿住了那截冰凉的指腹,舌尖躲闪不及,将口中异物染上湿意。清枝不自在的扭过头,避开他手掌的钳制,纤长的睫毛正在不停地颤抖:他怎么不说话?他是不是要动手了?相乾看着食指指尖上的一点晶莹水色,眯了眯眼,刚刚的湿热似乎依旧残存,他轻轻捻了捻:“这么想解开血咒,就跟本尊一道去寻镇石。”“等镇石集齐,封印既除,区区血咒自然不在话下。”见他不在意,清枝松了口气,也立刻跟着顺了下去:“镇石是什么?”看着少女乌黑的眼眸,相乾阴柔一笑:“镇压神力之物。”“所以,找到镇石后你就能恢复神力?”见他欣然颔首,少女抿唇:“那,镇石有几块?”千万别说是成百上千块,那要找到猴年马月啊。“老阳,老阴,少阳,少阴,凡此四块。”“你知道在哪?”相乾淡淡抬眸,望着东南方向,眼眸紫的发亮,红唇带笑吐出两个字:“京都。”少女开始不说话了,她的心里头有些杂乱,首先按照相乾恶劣的性子,要是真的解开神力的封锁,怕是下一秒就要捏死自己;就算他善心大发放过自己,按照他刚刚的话,必定要重挑千年前的纷争战乱,借此逼迫神界天帝重新大开神门,那么就算自己能活下来,也不免为千古罪人。她深深颦起眉头。关键是自己如今根本没有拒绝的能力!少女垂下眼,看着腰带上系着的月白玉珏,心思微动,刚动了下手指又停住,不行不行,如今时机不对,若是尊上赶来前被这厮察觉到了怎么办,还是再慎重些......当她终于暂时整理好思绪时,便听见耳畔传来微冷的气息。“怎么,终于想好要怎么对付本尊了?”清枝后背一凛,睁大眼睛盯着面前优雅含笑的青年,有些心慌。相乾则是将少女垂落的一小截长发绕在指间环成一圈,暗紫的眼中毫无笑意的抬眼看她:“既然想清楚了,那本尊可要讨要报酬了。”少女一愣,下一秒右手便被强制抬起,随着一道紫刃一闪,尖锐无比的痛意袭来,她顿时闷哼出声,反射性想收回手,却被黑紫的雾气牢牢禁锢住。“嘶......”她疼的眼圈一红,紧紧咬紧牙关。这阵痛与普通的刀剑割伤不同,少女咬牙盯着面前扬着优雅笑意的堕蛇,心中暗恨:他故意的!蕴满灵气的鲜红血液顺着伤口淌下,在苍白的肌肤上划过刺目的红痕后,即将坠落前被绑着手腕的黑气舔舐干净。为什么?他不需要吗?少女愤恨时,又忍不住暗自生疑。青年从贵妃椅上起身,只给少女留下一道颀长背影:“区区人修,妄图以区区灵气要挟本尊,自以为是。”“若是本尊真的想,尔焉有活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