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他蹲下来,声音温和。 “就算站不起来,以后你老了,我背着你,每年都出来看雪,嗯……也不用担心你丢了,拉着你,让你跟我一起变成帅气的小老头。” 宋泠之笑了笑:“幼稚,手术而已,你飞来这里,就是为了哄我?”拐弯抹角的,担心不如直说。 傅林双:“你该多笑笑,很好看。” “泠之,我会陪着你好起来的。”] 人都走了。 还留下来些回忆,时不时的窜上来,往活人心上挠一挠。 宋泠之轻咳了两声:“徐伯。” 徐伯终于转过身往门口看,一看大惊失色,“先生!你怎么穿着睡衣就出来了!冷不冷啊?” 他连忙走进,“还光着脚!” “快快快进去!” “先生!”傅听凛鼻尖红红的,小跑过来道:“您怎么出来了。” 宋泠之闻言:“来看看小狗昨天晚上吃饱没有。” 傅听凛耳尖红了。 “好好玩吧,我向这么大的时候,也喜欢玩雪。”即便是北方的孩子,看见雪也容易比其他时候兴奋。 “没有,每年都下雪,什么时候玩都一样,我陪您吧。” “不一样的。”宋泠之说道。 傅听凛微愣。 “每见一场,剩余的人生里,就少一场。身边的人不同,所以每一场雪也都不尽相同。” 宋泠之拍了拍他的胳膊,语气放温和了一些,目光沉静。 “去玩吧。” 他被徐伯推进去好久,傅听凛才动了动,蹲下来撸狗头。 现在的他还不太明白宋泠之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想了片刻,索性放弃,最后脑子里只剩下了宋先生那双暴露在外面的脚。 傅听凛举起狗子的爪子,狐疑:“你是不是把两只拖鞋都叼走了?” 他昨天晚上明明都把拖鞋还回去了,难不成是只有他还的那一只,拖鞋不全,所以宋先生今天才光脚出来。 狗子:“嗷呜?” 傅听凛:“你真狗,你的窝呢,在哪?” 狗子:“嗷呜嗷呜?” “嗷什么!”傅听凛目光凶狠,揪住狗子的尾巴,“把鞋交出来!打劫!” - 人、狗、鞋大战,悄无声息的开始,一地狗毛结束。 那只鞋他还是没找到,于是悻悻离开狗窝。 傅听凛顶着一头白色狗毛蹲在书桌前,开始学习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跟狗抢鞋的举动有多蠢。 学不下去…… 他往窗外看了一眼。 天色渐黑。 宋先生今天一天都待在书房里。 快出成绩了。 微信里除了家长群,他们还有自己班里的小群,没有老师,只有学生。是庞东把他拉进来的,傅听凛没在里面说过话。 此时里面非常热闹。 庞东:[哈哈,我爸妈已经蹲在我房间里,我一点都不紧张啊哈哈……] [兄弟你真倒霉,我爸妈都不管。] [反正总是要知道的,你们这么着急干什么。] [咱们又没有必须要考150名以上的目标,紧张的是一二三这三个班里的人好吗,听说三班的群每次出成绩之前都安静如鸡。] [吓得呗。] [控制不住,我他妈真的紧张,明明知道只是次月考。喵的,什么月考,这关系到我的零花钱!] 傅听凛旁观潜水。 宋先生花在他身上的每一笔钱他都在本子上记下来了,当然很多东西不能全用金钱来衡量,这对于宋先生来说,或许是一种冒犯。 他就偷偷的,心里有个数,不至于让自己觉得宋先生给他的东西,都是他理所当然可以收下的。 如果他这次考的很差…… 宋先生会不会也扣他的零用钱? 傅听凛想了想。 如果是他哥哥扣他的钱,他大概会生气。 如果是宋先生。 傅听凛仔细感觉了一下自己心里第一时间的反应。 有点慌。 他怕宋先生失望。 毕竟他哥哥从小到大都很优秀。 为了等成绩,他晚饭都没吃,眼巴巴守着手机。 终于,晚九点整,手机叮咚一声。 成绩单发到了家长大群里。 - 一楼。 训练室。 宋泠之的手机放在一边,他带着蓝牙耳机,放着柔和的轻音乐。 今天是他答应徐伯开始训练的日子,他没有像以前一样让徐伯进来陪着。 此时训练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进来一个小时了,连灯都没打开。 就一直安安静静的坐在轮椅上。 训练室的一面是镜子,青年模糊的影子被黑暗裹挟着,耳机一抹微弱闪动的蓝光,像是跳跃在胸腔里的心脏,平稳沉寂。 从进来后,他的目光就没有停留在训练杆上,哪怕一秒。 - 傅听凛捏着手机在楼上等了好半天,磨磨蹭蹭下了楼。 “小凛?你下来干什么?”徐伯纳闷,“没吃晚饭饿了?” 是有点饿。 但这不是为了等成绩很紧张吗。 傅听凛:“先生睡了?” 徐伯看了看表:“在训练室,刚进去一个小时。” 傅听凛恍然。 太紧张成绩,他都忘了今天是宋先生开始训练的日子。 所以,宋先生现在应该没有时间看班级群。 他松了口气,紧接着那口气又提了起来。 傅听凛:“先生自己训练?” 再不懂,他也知道,康复训练的时候身边最好还是有人看着跟着,避免发生意外,造成身体不必要的损伤。 “我说不过他,”徐伯哼哼两声,“……哎,老了就容易心软,他说两句可怜兮兮的话,我就同意他一个人去。” 傅听凛:“可怜?” 先生会撒娇吗。 当然不会。 过了十三岁,徐伯就没见过宋泠之撒娇了。 他今天掐着表过来找人,宋泠之顺从的吃了要,被他推到训练室的门口时,却突然提出他要自己一个人进去的要求。 他当然不答应。 却听见宋泠之说了两句话。 “徐伯。” “我想自己来,以后都是自己一个人。” 本也没什么。 徐伯却不期然想起了傅林双,于是这两句话,他又咂摸出了另一层意思。 犹豫良久,还是选择了放手。 以前,傅林双不忙的时候,经常会来这里陪同训练,以及去医院进行复查。 他这个老不死的,万一在旁边陪着,反而可能勾起先生的伤心事。 徐伯摇摇头:“你还没说呢,你下来干什么?” “那个,”傅听凛捏了捏手指,“我们周五考试了,成绩刚刚出来。”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