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矢昴正在执行的惩罚动作时,双脚离地那刻下意识伸手环上对方脖子来稳住身形。 皮肤相贴那刻,别说冲矢昴,连池川奈自己都愣了一下。 糟糕,简直是非常糟糕的身体记忆! 他在心里尴尬地直咳,面上勉强继续摆着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等着对方做完那二十下深蹲。 铃木园子拉着毛利兰,在旁边激动得直跺脚。 几人身后,五分钟就把FBI赢了的安室透,表情从一开始的怀疑变成了然,最后变成了…… 江户川柯南看了半天,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只能看见对方紫灰色的眼睛里写着一行大字:这个FBI有病吧?! 小男孩又转头看了看明明体力很好,但深蹲动作却不快的冲矢昴,嘴角直抽。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赤井秀一能连着骗两次,还让别人两次都上当了。 能抓住一切机会的男人,实在太可怕了。 冲矢昴将怀里的人放下后,理了一下被水打湿的头发,转头看向安室透。 一时间,水上球场再次弥漫起硝烟味,只是和刚才相比好像拐了个弯。 “冲矢先生获胜!我看看……安室先生的惩罚是Pocky gam!” “哎哎,这次好快,冲矢先生的惩罚是……俯卧撑!身上要坐人哦~” “还是冲矢先生,这张卡是帮最近的人涂护手霜……” “安室先生!” …… 在又一次被抱起后,池川奈终于忍不住,伸手恶狠狠地敲了一下对方的后脑勺:“到底有完没完?” 这两个人打架,为什么最后被惩罚的一直是他?! 他挣扎下来,用手上的皮筋扎起了被水打湿的头发,满脸无语,“你们都不累吗?” 居然能在这里打一个多小时,每隔五六分钟就来折腾他一次。 这两个家伙不累,他都要烦死了。 将手里的雪糕纸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他撇了撇嘴,冲着几人招手道,“我先回去了,晚上宴会再见吧。” 说话时,他朝着这边看了一眼,脱去那身繁复沉重的和服,穿着方便行动的短袖和阔腿短裤,池川奈看上去比现在的年纪还要小上几分。 扎高的马尾随着转头的动作在脑后荡起弧度,阳光下,那人眼睛明亮。 怎么感觉这家伙变了不少。 安室透扶着额头在心里想着,随后没好气地看向冲矢昴,“喂,你又对哥伦白做了什么?” 要不然一个人怎么突然之间变化这么大。 莫名其妙成为罪魁祸首的冲矢昴:? 这次好像真的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吧? 不继续打架后水面平静,刚才被掀起的水浪击翻过无数次的男孩凑到公安卧底旁边,弯着半月眼低声问道,“安室先生,你到底为什么要和冲矢先生争这个啊?” 安室透:…… 对啊,他为什么非要跟赤井秀一那家伙争着输。 ++=====++ 将吹干的半长发梳顺之后,池川奈干脆没再将其扎起来,任由发丝顺着颈间滑落。 游泳馆临时买的衣服暂时扔在浴室,他理平和服衣袖上的褶皱,朝着现在最热闹的大厅走去。 游轮原本作为舞厅的中心空间经过改建,在提供给乐团演奏的地方搭建起了舞台,现在马戏团的表演尚未开幕,不少打扮夸张的马戏团成员分散在大厅当中,给客人表演简单的杂技。 为了配合表演,大厅早已抛弃了下午一直在放的舒缓音乐,改成了有些震耳的类型。 走路时脚腕上银铃荡起的声音完全被压在这些声响下。 换了倒是挺好的,他下午路过时听见大厅在放《我心永恒》,感觉实在有点不吉利。 拿了一杯甜酒,池川奈又看了一眼手上邮件里那人的脸,挤过拥挤的人群,朝着最外围的地方走去。 本以为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即将开幕的马戏表演上,没人会注意到自己,没想到刚走到旁边,他就被人拦住了。 “这位先生。” 女人脸上画着浓重的油彩,就算是轻微的表情也会在脸上无限放大。 笑起来后,故意勾勒明显的红唇在脸上扯出一抹夸张的弧度。 “想要一睹命运的余光吗?” 说话间,她洒出手里落着的一叠金属币,又动作灵巧地将其一一接住,在空中抛成各种曲线。 “命运的余光?”池川奈挑了挑眉毛,停下脚步。 “是啊,命运……”女人刻意压低声音,她又笑了一下,让其他金属币都落回衣服口袋里,唯独把其中一枚高高抛起。 落下的金属币被接住,她举起朝上的那一面,外围一圈荆棘状的花纹包裹中,是倒挂在枝叶上的蛇尸。 “痛苦,死亡,我看见你的命运。”她将纪念币举到面前,透过中间很小的圆口,看向对面那人。 圆口当中,忽然被告知了命运的人看着她,脸上倒是没有普通人遇到这种事情时会有人温怒。 池川奈笑了笑,放下酒杯,伸手拿过那枚制作精良的纪念币:“我不信这些。” “而且。” 他停顿片刻,将手里那枚纪念币高高抛至空中。 金属的表面在灯光下闪过一抹刺眼的光亮,和酒液、筹码等会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的东西没有任何区别。 “硬币这种东西,还是自己抛比较好。” 落下的硬币被人单手接住,池川奈没有看任何一眼,直接将翻在上面的那一面展示给对方看。 那只吊死的蛇已经被一把寒光凛凛的宝剑取代了。 “有趣的客人。”还是刚才一样夸张的笑容,女人很快移开目光,冲着人群大声喊道,“十——” 喊完后,她匆忙朝着舞台位置跑去。 不远处一个同样打扮夸张的红发女人接道:“九——” 随着倒计时开始,放置在舞台旁边的两个音箱发出更大的声响,像是无数礼炮在齐鸣,让心脏都跟着震动。 为了马戏团特别布置过的大厅内充斥着对比强烈的配色,看得人眼睛刺痛。 “砰——” 枪声在耳畔炸响,又融入了齐鸣的礼炮声当中。 但只要是常年和枪械打交道的人,都能听出枪响和现在外面正燃放的烟花有什么区别。 心中警铃大作,身体下意识朝着左侧躲闪,原本正冲着肩胛处飞射而来的子弹擦着胳臂飞射出去,没入了不远处马戏团表演用的巨大毛绒玩偶里。 没入毛绒玩偶的子弹和隐藏在音乐中的枪声,没有引起大多数客人的注意。 池川奈捂住伤口,追着声音看去。 舞厅繁琐的装饰下,唯有站在二楼瞭望台那人面色铁青。 看上去已经四五十岁的男人有着和池川奈邮件里一模一样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