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挠头,“但我没带专门的剪发刀……” “没关系,用普通的剪刀剪就行了。” 尤雪珍汗颜:“你对待自己的头发还是这么随意啊……” 她拍了拍沙发,示意他坐过来,一边跑到厨房搜刮了把剪刀。 回到客厅时,孟仕龙已经乖乖坐在那里了。 这个场景让尤雪珍回忆起第一次帮孟仕龙化妆的时候,他闭眼仰头,五官带来的冲击记忆犹新。 但这回总不会了吧,她信誓旦旦地想着,手撩住孟仕龙的前额发,低头瞄他的脸时……反应又慢了半拍。 她回过神,听到孟仕龙正在问她:“你之前也帮别人剪过头发吗?” 尤雪珍想他估计是在担心她的技术吧,实话实说:“之前袁婧的刘海我帮剪过很多次,不过剪头发是第一次……” 他嗯了一声,眉梢的弧度忽然轻轻上扬,沉默了一下又追问。 “你没帮叶渐白剪过吗?” “他?”尤雪珍嗤声,“他才舍不得别人碰他那宝贝头发。” 他眉梢扬起的弧度更大了。 尤雪珍却根本没心思注意这些细节,咔嚓下手剪第一刀,手心都在抖。 虽然明明和第一次化妆时差不多,同样是空旷的房间,他们两个人,她却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没有上次的自如,捏着剪刀的手不知不觉沁出热汗,滑得有些握不住。 也许是第一次帮人理发,虽然说剪坏了可以重新再长,但也得养个把月,责任重大。 她轻轻拉远了一寸和孟仕龙的距离,终于感觉没刚才那么紧张。 可是再拉进距离,那股紧张又卷土重来。 察觉到她一直没有下手剪第二刀,闭着眼睛的人突然睁开来,过近的距离盯着她看。 “怎么了?” 尤雪珍支吾:“不知道怎么下手。” 他随意地捋了把头发:“没关系,就算你剪成光头都可以。” 尤雪珍想了下他光头的样子,忍不住怀疑以他的头骨结构,可能光头也会挺帅。所以真的剪坏也没关系吧……? 她的紧张像被扔在海里的漂流瓶,上上下下起伏,这会儿又下去了些。 “okok。”尤雪珍用手掌遮了下他的眼睛,“你快闭眼,我要剪了。” “好。” 她撤下手掌,却对上一双仍看着她的眼睛。 尤雪珍语气打结:“怎、怎么还不闭上……” 孟仕龙笑了,似乎就是想看她被吓一跳的反应,然后才把眼睛闭上。 最后一刀剪完,她抽回手,走到两步外大松了口气,这根本不是在帮人剪头发,而是在游了一场泳,有种累到精疲力尽的感觉。 “剪完了!” 孟仕龙睁开眼睛,连前置都没开,就着手机黑屏扫了眼,说:“挺好的。” 尤雪珍不满道:“你这是敷衍!” 他语气认真:“真的挺好的。” “好吧……你满意就行。” 她回厨房把剪刀放好,回到客厅时发现孟仕龙还坐在原位,正低着头很认真地刷手机。 难得啊,很少看到孟仕龙沉迷手机的样子。 尤雪珍叫了他一声:“你不回房玩吗?” 他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 ……这么沉迷。 尤雪珍见状不再打扰,轻轻说了句“那我先上去啦。” 却在她即将踏上楼梯时,身后传来一句:“想不想现在去海边转转?” “啊?”尤雪珍停住脚步,“你说现在去海边?” “想把漏掉的开头补完。”他把手机屏幕反过来,“我在这个网站上找到了今晚放的电影,你前半部应该也没看清吧,一起再看一遍吗?” 尤雪珍其实并没有多大兴趣再看一遍这个电影的开头,但邀请人是今晚为了自己错过开头的孟仕龙,她很难开口拒绝。毕竟一个人在海边看电影感觉会很孤单。 就是没想到他还挺有仪式感,非要再去海边,哪怕只是在海边拿着手机看。 犹豫两三秒,她拍板:“那走呗!” 两人回房收拾了下,她还给毛苏禾紧急弹了则视频,想问她要不要一起出来,但毛苏禾一直没接,不知道是还在洗澡还是已经睡了。 最后尤雪珍只得放弃,出来在门口和孟仕龙集合时碰到了正好下楼的左丘。 他诧异地看着穿上外套的两个人:“你们俩这是要出去?” “对,我们去海边转转。”尤雪珍听到你们俩这三个字莫名有些心虚,于是问他,“你要一起来吗?” “不了不了。”左丘意味深长,“你们好好玩。” 最后还是只有他们俩溜出门,这一带民宿区还比较好打车,两人刚上车不久,尤雪珍摸了摸口袋,脸色微变。 “我去……” “怎么了?” “手机没拿……” “要开回去拿吗?” “算了。”她摆摆手,“反正你拿着手机就行,不折腾了。” 而那个被她遗忘在房间里的手机,此刻正不断跳进微信消息。 阿凡达:「我记得之前还欠你一次海边兜风」 阿凡达:「现在走不走?」 阿凡达:「睡了?」 阿凡达:「[猪] 」 阿凡达:「真睡了啊」 * 别墅内,左丘在一楼转了圈,发现自己的打火机不在这里,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他无语地上到二楼,敲了敲叶渐白的房门。 “师哥,睡了不?” “没,直接进。” 左丘推开房门,看见叶渐白正在阳台上抽烟,一手捏着烟,另一手捏着手机,屏幕光照亮他的脸,他偏过头吐出烟圈,眉头微蹙。 左丘颠颠凑过去,掏出烟:“哥,火机借我下呗。” 叶渐白摁灭手机,从裤兜里掏出火机扔过去。 两人点上两根烟,在阳台上边抽边聊。 叶渐白瞅了眼左丘活蹦乱跳的样子,随口道:“不困?你还挺精神。” 左丘啧声,八卦地同叶渐白分享:“那哪有孟哥精神!” “孟仕龙?他怎么了。” “带着你好姐们这个点去海边咯。” “是吗……”叶渐白闻言笑了笑,附和说,“确实更有精神。” 他手里把玩着返还的火机,轻描淡写附和完,手指突然发力,啪一下,火嘴里喷出一束急促的火舌。 * 车子驶到海边,海岸线上热闹的景象已经消失,剩下的只有黑色的安静海潮。如海潮一般汹涌的人潮此刻也退去,但依然也有零星的人三三两两在海边散步。 虽然这并不是一个适合散步的季节,初冬,海风,深夜,三者叠加在一起除了冷就是冷。 尤雪珍在海边站了一会儿就感觉被吹傻了,她指了指电影节的场地,心生一计:“不然我们进那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