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仔细地跟对方说是哪几个字,怕他一不留意写错。 老头儿颔首,立刻动手。 谢似淮默默地看着老头儿用糖浆写下他们的名字,制成糖画。 待糖画制成了,他才有反应。 楚含棠想将写着自己名字的糖画给谢似淮,后面又反应过来,他正在抱着自己,空出一只手小片刻是可以的,但一直拿着糖画不行。 “这个,我就先替你拿着。” 她左手拿着写着“楚含棠”的糖画,右手拿着写了“谢似淮”的糖画,目光落在右手拿着的糖画上。 “这是我的。” 楚含棠凑过去闻了闻,甜甜的。 谢似淮则看向有着“楚含棠”这个名字的糖画,莞尔一笑道:“好,我是你的。” 他还问她有没有其他想吃的。 最后楚含棠以自己不喜欢血腥味、想清洗脸等为由要回郡主府。 谢似淮便把她带回郡主府了。 楚含棠思忖一会儿,让他带着自己从郡主府后门入,避开行人,最重要的是避开池尧瑶、白渊他们。 她还没想好怎么跟他们说此事。 攻略任务自然是不能说的,因为池尧瑶曾是她的攻略对象。 楚含棠还没想好怎么跟他们说的此事是指吐血一事,倘若不是今日当着谢似淮的面吐血,她也觉得很难对自己亲近的人说出这种话。 以谢似淮的身手,如果不想被人发现他们的身影易如反掌。 他将楚含棠带回房间,从外面接了一盆水进来。 在谢似淮去拿水的时候,她已经换好一身衣裳了,是他以前给她买的裙子,这一条是玛瑙红色百褶裙。 谢似淮放好水便坐到了她面前。 楚含棠仰首望着他,唇角有干帕子拭擦不掉的血印。 模糊血印映衬着皮肤愈发苍白。 就像即将要死去的人似的。 谢似淮用帕子浸水,抬起手,湿帕子贴上了她的唇角,沿着周围缓缓地拭擦,眼神只落在她的脸上。 楚含棠乖乖地坐着,任由他替自己擦去血渍。 尽管谢似淮力度很轻,还是将她的皮肤擦得微红,仿佛那些血依然留在上面一样。 他指腹还是偏凉,似很温柔地抚过微红的皮肤。 体温交加,仿佛能证明还活着。 楚含棠却示意谢似淮把牙粉等物递给自己,她想要刷牙,口中的血腥味真的令人难受,几欲作呕。 他看着她用牙粉仔仔细细地清洗嘴里的血与血腥味。 谢似淮轻唤:“楚含棠。” 她刷牙的动作一顿。 “嗯?” 要不是楚含棠现在离谢似淮很近,恐怕都听不到这一声很小声很小声的“楚含棠”。 谢似淮不提酒楼吐血一事,楚含棠也不提,只是凝望着他。 他却垂眸弯着唇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叫叫你。” 楚含棠拿着刷牙的柳枝的手微紧,随后倾身过去抱住了谢似淮,他身形轻顿,“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抱抱你。” 听了楚含棠给出跟自己相似的回答,谢似淮长睫缓慢地垂下,忽问:“十二月初三是我的生辰,我想你陪我过,可以么?” 他好像在问她能不能活到十二月初三,楚含棠指甲抠着柳枝。 过了很久,她才道:“好。” 原著里,谢似淮就是死在了十二月初二晚,还没来得及过二十岁的生辰,尚未及弱冠之年。 楚含棠缓了一会儿。 系统说过…… 会保他身体健康、长命百岁的。 她放开柳枝,拉住谢似淮的手,“那你生辰当天想要什么?你说给我听听,我到时候准备好送你。” 他像是在认真地想。 楚含棠耐心地等谢似淮想,半晌后,他缓缓道:“我在生辰当天只想见到你,这是我向你索求的礼物,楚含棠,你可能办到?” 她迟疑了数秒,似没想到他要的礼物是这个,“可以,这份礼物我肯定送给你。” 谢似淮轻笑。 他接过她刷完牙的柳枝,“谢谢你,我很喜欢这一份礼物。” 楚含棠像被逗笑了,“我都还没送你礼物呢。” “我提前道谢不可以么?” 她略一思索,点点头,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糖画,在手里对比着,随后一口咬住了写着谢似淮名字的糖画,“也行吧,都随你。” 谢似淮拿起写着楚含棠名字的糖画,端详片刻。 楚含棠一边咬着糖画,一边看他,“你现在不吃么?不吃的话,糖画会融掉的。” 他没说话。 天气热,糖画能放三到五天。 天气冷时,糖画能放一月左右。 正好到十二月。 谢似淮从纸袋拿出一块荷花糕,咬了一口,咽下去,“待会儿我再吃糖画,先吃这个。” 楚含棠吃完东西后就困了。 不是她想睡,而是身体撑不住,坐在椅子上措不及防地便闭上眼了,就连拉住谢似淮的手也松开了。 他五指一点点并拢。 只有从窗边吹进来的凉风拂过。 温暖散去。 他看着楚含棠时不时微微起伏的胸口,幅度虽很小,但她就是还在呼吸着,只是睡着了。 谢似淮站起身,将楚含棠抱起。 她像是不太舒服地动了动身体,最终把自己缩成团在他怀里。 床榻离他们所坐的桌子只有几步之远,谢似淮将人抱过去,放在床榻上,只在瞬息之间, 天气转凉了。 但楚含棠还穿着比较薄的裙子,因为她昏睡了一段时间,之前整天躺在床上,穿太厚的衣裳会难受。 如今她醒了。 终于醒了。 不会再整日整夜地躺在床上了,改日得买几套厚衣裳。 谢似淮弯下腰给楚含棠盖上被子,然后坐在床榻旁看着她,然后,看了好久好久。 傍晚,柳之裴过来喊他们吃饭。 他拿不准他们有没有回来了,因为没有人看见他们从郡主府正门进来,但说不定是别人看漏了呢。 所以柳之裴还是过来叫了几声,看他们在不在。 本来这些事是由下人做的。 但郡主府的下人……还是算了吧,他们对楚含棠的真实身份和她跟谢似淮的关系一概不知,到现在还以为郡马陷于昏睡中。 他们奇怪是奇怪怎么会有一个小姑娘跟郡马长得那么相似。 可还是有区别的。 小姑娘没什么太明显的喉结。 最重要的是有女子才会有的胸。 他们都看见了,今日在云林寺之时,这个小姑娘是从人山人海里挤出来的,倘若不是货真价实的胸,放的是馒头等物,早就扁掉了。 柳之裴知道下人们是怎么想的。 他也无须对他们解释,他们要疑惑就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