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迟夏一把摁住在自己后腰上疯狂揩油的手掌,假意露出生气的表情,气恼地说道,“我还怎么主导?” “嗯?”左鹤鸣动作略停,好笑地说,“你主导你的,我摸我的,不冲突。” 这人怎么回事? 怎么谈了恋爱之后,变得跟个流氓似的,迟夏一时哑了声,竟不知怎么回答,才能让面前这个衣着绅士的男人把手乖乖收回去。 索性不回了,迟夏一边努力忽略对方作乱的手,一边低着头认真研究起左鹤鸣腰间的皮带。 是自动扣…… 下一秒,“咔哒”,自动扣松开了点,滑轮滚动,紧接着“撕拉”一声。 左鹤鸣怔了怔,抬头看向被迟夏握在手中的皮带。 掐了把对方的腰,左鹤鸣道,“宝宝你学坏了。” 迟夏不以为然,抬了抬下巴,示意左鹤鸣把手拿到面前来,捏了捏手里的皮带,眼眸含笑,“这样才刺激。” “老婆。”左鹤鸣没动,钳住迟夏的腰侧的敏感部位狠狠捏了一把,直到一声闷哼从迟夏口中传来,男人才恶趣味般说道,“你确定学习资料里绑的是上面那个?” 呼吸急了几分,迟夏依旧没正面回答男人问的问题,反而是低声软着嗓音。 ——“哥哥,手。” 迟夏的眼尾拖着淡粉色,实在勾人,从左鹤鸣的角度看去,别说是要他的手,就算现在迟夏说的是要他的命,他也心甘情愿地奉上。 明知道面前的人费尽心思必定有猫腻,左鹤鸣还是伸出手,任由对方在手腕上扣紧皮质的腰带。 …… 呼了口气,调了调松紧度,迟夏这才微微后仰拉开安全距离。 几乎一瞬坐在左鹤鸣腿上的人儿便换了副模样儿,气鼓鼓道,“让你乱动!” 听到这话,左鹤鸣笑了笑,往后一靠问,“还没消气呢老婆?” “不准喊老婆。”懒得细究左鹤鸣为什么不惊讶,迟夏伸手戳了戳近在咫尺的胸肌,“从现在开始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敢说假话,今晚就这么睡吧。” “其实也——” “别打岔。”迟夏皱着眉,速度抛出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进嘉禾?” “这个问题你问过好多遍了宝宝。”左鹤鸣回道,“虽然一开始确实骗了你,不过后面你也看到了,晟铭想收购嘉禾。” “但是你来的这8个月,嘉禾的市场估值不仅没跌,还涨了不少。”迟夏回道。 “我只是来替晟铭摸底的。”左鹤鸣叹了口气,觉得他家老婆是不是商战片看多了,“不是来搞垮嘉禾,晟铭需要摸清嘉禾的达人池子,以及内部高层对收购的意愿,或者说是,林席的意愿。” “那你看出来他有被收购的意愿吗?” 按道理说迟夏应该是要比左鹤鸣更了解林席,但其实,林席一直在做幕后股东,根本不经手公司的事务,迟夏和他接触也是从今年才变得频繁起来。 “不大。”左鹤鸣实话实说道,“他甚至觉得只有他收购别人的份。” “所以你是因为收购的事回国?”迟夏一下便想到了问题症结所在,“为什么是你?” 就算徐靖涛要在嘉禾安插一枚内应,也不应该是刚回国的左鹤鸣,他应该找一个更了解行业的熟手,比如迟夏这样的。 “很不巧,林席当时正好在找新项目负责人。”左鹤鸣回道,“我在他的邀请名单中,后来就顺水推舟去了嘉禾。” 暂且算他说的是真话..... “那你来了之后为什么老爱和我作对?”迟夏说着愤愤不平地拧了把左鹤鸣手臂的肌肉,“每次开会总呛我。” “老婆......我工作的时候一向只对事不对人——”左鹤鸣说着坐直了身子。 “你的意思是我行事有问题?”迟夏半抬起下巴问。 “不是——”左鹤鸣明显嘴笨了不少,“我的意思是有时候我们有争执是因为事情有问题,不是特意针对你。” “那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迟夏懒得追问工作的事,直接抛出今晚的压轴问题。 短暂的静默……连空气都沉寂下来。 迟夏深吸一口气,左鹤鸣果然很奇怪。 见左鹤鸣没回答,迟夏又问:“很难回答?” “不难——”左鹤鸣抬头看了眼迟夏闪动的黑眸,无框眼镜下眸光转动,今晚估计真得就这么睡了,“大概.....是几个月前的事了。” “你可真够会藏!” 答案显而易见,但即便听到对方亲口承认,迟夏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他撑着左鹤鸣的大腿,站了起来,“如果那天我没戳破,你是不是就打算这么一直藏下去?” “当然不是。”左鹤鸣回道,“情人节前一天晚上,我原本是打算和你告白的。” 原来那天约他吃饭,是这个意思....... 还好阴差阳错,他们还是在一起了。不过,左鹤鸣这人一层狐狸皮下怎么裹着八百个心眼子,一开始借着醉酒亲他,后来又趁人之危勾引他上床,简直每一招都打得他猝不及防。 其实仔细想想,还是可以理解对方为什么选择偷偷藏着心思,要是三个月前左鹤鸣忽然和他告白…… 迟夏大概会觉得——左鹤鸣疯了,说这种话。 “老婆——可以解开了吗?” 耳侧传来左鹤鸣弱弱询问的声音。 迟夏轻咳一声掩住眼里微微袒露的笑意,扭头便往卧室的方向去了,附赠一句,“说了别喊我老婆,你先呆在这好好反省反省。” * 不愧是豪华套房,连浴缸都是双人浴缸,还有按摩模式。 迟夏舒舒服服泡完澡,心情跟着舒畅了不少,不过刚才泡澡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似乎少问了一个问题,Allie为什么去找左鹤鸣? 仔细回想,找左鹤鸣聊工作可能性似乎更高。 果然,还是冲动了...... 对着镜子吹干头发,看看屏幕上的时间,左鹤鸣这会儿应该冷静下来了。 打开卧室的门锁,迟夏探出半个身子,很快他便看到斜倚在沙发上睡觉的男人。 紧闭着眼睛,一幅睡熟的模样儿。 蹑手蹑脚走了过去,迟夏半蹲在地上,心想左鹤鸣这么睡肯定不舒服。 正欲伸手,不料原本紧闭双眸的左鹤鸣突然睁开了眼,下一秒猛地抬手攥住了迟夏伸过去的手腕。 ? “你——”迟夏被吓了一跳,受力之下竟一条腿半跪在地上,“你……怎么解开了?” 昏暗的灯光下,男人的声音幽幽传来:“老婆,原来你喜欢玩刺激的。” 大概是没料到迟夏会将自己晾在沙发上半个多小时,男人的声音哑着火,手上握着的劲儿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