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出声反驳:“你放屁。” 漂亮的杏眼雾蒙蒙地,说话的语气不自觉带上些从未有过的娇气,“你酒品才差……” “你知不知道上次......” “上次?”无框眼镜下的黑眸波光微动,左鹤鸣问:“哪次?” “就上次,你喝醉……” 说到后面,迟夏的声音越来越小,男人只好微微前倾,谁料他一靠近原本还在碎碎念的人儿直接噤了声。 沉默数秒,迟夏白皙的脸颊倏然泛起红,鼻间的呼吸也比之前重了几分。 男人偏过头,视线飞速略过近在咫尺的鼻尖,落在了那张潋着水色的薄唇上,先前喝了奶酒,嘴角那里沾了少许白色的奶沫。 喉结无声滚动了一下,迟夏倒吸一口气,庆幸于自己及时反应过来,差点儿就在左鹤鸣面前露了馅。 不待迟夏完全冷静,他的下颚蓦地被抬起。感受到嘴角传来温热的触感,是左鹤鸣在用指腹拭去那泛白的奶沫。 片刻后男人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哪次?” “难道是我亲你那次?” 第36章 燃 好巧不巧林旭野推门进来,迟夏被吓了一跳,猛地拍开对方在自己脸上放肆的手。 当着林旭野的面,迟夏只好收了脾气,内心却如蚂蚁噬咬百般挠心,怒火中烧却又无处发泄,只好在心底暗骂一句:“狗男人”。 千防万防却依然没防住左鹤鸣那一万个心眼子。 骗他,装断片,假意帮他。 耍的好手段! 狗男人果然不能信,一面虚情假意地靠近他,一面伪装得体故作姿态,背地里说不定正布着陷阱,就等着哪一天,他一不留神失足踏入。 林旭野从洗手间回来,依稀觉得气氛不大对劲,见迟夏板着脸,索性提议送他们回酒店休息。 下榻的酒店离得很近,三人一路步行回去,林旭野住的楼层不同,先行一步出了电梯,和他们道别。 给迟夏订的是高级大床房,乡下的住宿条件自然没有省里好,所谓的高级大床房不过是个二十平不到的小房间,甚至只有一扇通风换气的窗户。 好在房间整洁,白色被褥和枕头整齐摆放,迎接新房客的到来。 憋了一路,这会儿林旭野不在,迟夏径直走进房间,不等左鹤鸣关门直接开了口,语气里不免带着怨气,“左总——骗人好玩吗?” 听到“骗”这个词,左鹤鸣先是一愣,而后坦然笑道:“那天早晨我试探过你——” “你似乎不是很希望我记得那晚的事。”他表现地毫无悔意,甚至推的一干二净。 听到这,迟夏回想起当天的场景,左鹤鸣的确在第二天询问过醉酒的事,当时他以为对方断了片,随便回了两句搪塞过去。 如今回想,倒真是他自己先行代入,潜意识判断左鹤鸣那晚喝断片了…… 骂人的话顿时被噎了回去,迟夏气得直咬牙,又无可奈何地瞪向双手叉腰的男人。 一低头发现敞开的行李箱里,那条莫奈尔面料的黑色内裤,端端正正安安静静地躺在上面。 先前取外套打开的行李箱,出门前竟忘了合上。 霎时满腔怒气被无所遁形的尴尬取代,他蹲了下来手脚慌乱地将内裤塞进一次性洗漱包,捞过浴袍飞速说了句“你最好说的是真的”,而后快速窜进了一旁的玻璃门。 门关上的瞬间,迟夏下意识舒了口气。 他怕再待下去,气氛只会更尴尬。 先前因为过于愤怒,忘记了“接吻”这件事本来就充满了暧昧因素,不戳破的情况下尚可相安无事,一旦戳破,站在左鹤鸣面前,自己好像被脱了个精光,从头到脚都透着不自在。 温热的水流驱走周身的寒气,手心不知何时渗出汗来,酒店的洗手液总是有种劣质的香气,迟夏洗完手略为嫌弃地闻了闻,多少有些不习惯如此工业向的玫瑰香味。 好在玻璃上贴了磨砂纸,外头瞧不见里头,透过磨砂玻璃一团黑影略过,迟夏下意识移开目光,咬咬牙低头骂了句林旭野,这叫办的什么事儿。 浴室的花洒打开,盎着水汽的隔间又湿又热,塘营的奶酒后劲足,在密闭的环境里,迟夏觉着自己被水汽混着酒气蒸了一遍,晕乎乎地抻着冰凉的玻璃推拉门。 他甩了甩头,豆粒儿大的水珠从白皙的脸颊滚落,脑袋晕晕乎乎,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拿过置物架上的白色浴袍。 玻璃门被敲响,左鹤鸣低沉的嗓音传来:“迟经理,还没好吗?” 站在门外的左鹤鸣眯了眯眼,这都进去一个钟头了,就算是下颗蛋也够时间敷出小鸡崽来。 拿着牙杯的手一抖,迟夏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道:“好了。” 他从浴室里出来,抬眼便撞上了左鹤鸣明亮的双眸。 男人脱了外套,只穿了件单薄的白色衬衫,敞着领口侧倚在浴室门口,懒洋洋地低头回着手机里的信息。 见迟夏出来,神情慵懒道:“你好慢。” 迟夏闻言愣了愣,心道完了,这酒后劲儿不是一般的大,这会儿瞧着左鹤鸣,虽然眉眼还是那副讨人厌的模样,嘴角那抹笑却出奇的好看。 不等迟夏反驳,那人便钻进了浴室。 两米宽平平无奇的大床,迟夏愣是看了许久,最终选了个远离浴室的一侧躺了下来。拉过被子直接盖过头顶,眼不见为净。 耳边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断断续续地,迟夏烦躁地掀开被子,仰头抓了把头发,漆黑的眸子里跳动着一簇小火苗,漂亮杏眼瞥过磨砂玻璃里那团模糊的黑影,心底莫名哑着火。 作为一名板正的同性恋,和另一名同性恋呆在一间房里怎么看都充满了挑战,更何况他们还接过吻。 不知为何,耳边莫名其妙地响起陆子瑜调侃的声音:“他怂的很!还是只童子鸡呢。” 开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迟夏倏地回过神,却又被眼前的光景惊掉了下巴。 只见左鹤鸣腰间别了一条宽大的浴巾,浴巾之下是一双修长笔直的长腿,目光往上腹部间沟壑处淌着盈透的水珠,漫过河床流向干涸的庄稼地。 彻底慌乱,迟夏抿唇问道:“你怎么不穿衣服?” 左鹤鸣低头瞥了眼自己,并未觉的不妥,指了指腰间的浴巾,道:“这不是吗?” 一条遮不住胸肌腹肌的破布算哪门子的衣服,迟夏扭过脸低着头,粉红一路蔓延到耳后,抬高了一度声音道:“你把衣服穿上。” “没有多余的睡衣。”左鹤鸣挑了挑眉,神色不改,“又不是没见过。” 酒后反应迟钝,他脑子转了半晌,才意识到左鹤鸣话里的意思。虽然见过,但那几次仅是匆匆瞥了一眼,很不真实。 左鹤鸣的身材管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