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 盛屿的心里还是很忐忑,他分不清纪寻舟到底是真不介意还是装的,他和他是有正常的交流,但都浮于表面。 拎着几袋子的东西进门后,纪寻舟他们直奔厨房,戚梦梦迎上来,问他们玩得开不开心。 顾予安说:“开心,就是挺累的,现在只想躺下。” 宁语溪晃了晃手里的袋子,“给你带了冰淇淋。” 戚梦梦眼睛一亮,“太好了,我正想吃呢。” 宁语溪递给她一个,戚梦梦看到袋子里还有几瓶果酒,虽是水果酿的,度数却很高,十分具有欺骗性。 “这酒我喝过,很容易上头。” “予安说好久没喝了,今晚做几个硬菜,和寻舟他们喝一顿。” 说话间,宁语溪拉着她进了客厅,把冰淇淋放进了小冰柜里。 接着扎起头发,“我们先去厨房帮忙吧。” 戚梦梦咬着冰淇淋,兴致缺缺点头,她一听到做饭就头大。 - 到开饭时间天色已黑,为了气氛,他们还是选择在院子里吃。 顾予安开了那几瓶果酒,分别递给韩景初和纪寻舟,“说好了今晚陪我喝的啊。” 纪寻舟自知酒量不好,为了不扫顾予安的兴,只能同意。 他想这种度数的酒,喝一瓶应该没什么问题。 而且等会儿直播就结束了,即便喝醉也没什么,据他舍友所说,他酒品很好,醉了就只想睡觉。 “来这节目之前,我想的就是去祖国各地看看风景,放松一下自己,真没想到会和大家相处得这么好,才短短几天,我都有种跟你们处成家人的感觉了。”顾予安很喜欢煽情,说着就举起杯子,“为了这个来之不易的缘分,让我们来干一杯。” 其他没喝酒的人,便以茶代酒。 纪寻舟跟顾予安碰了下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姜云庭悄悄凑到秦岩的耳畔对他耳语:“予安不愧是喝酒大省出来的人,这劝酒方式太自然了。” 秦岩的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我有些为寻舟担心了。” 不是担心他被顾予安灌醉,而是担心他醉酒后会被那大尾巴狼占便宜。 纪寻舟毕竟是刚踏入社会的学生,应付酒桌文化这种情况没什么经验,顾予安讲几句他和韩景初就要陪着喝。 原本只想喝一瓶的,不知不觉两瓶见底了。 头已经开始晕乎乎的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否则就要一头睡在这儿。 观众都发现纪寻舟不太对劲儿了,目光似乎有些呆滞,两颊似乎还染上了绯红。 看起来可可爱爱的。 [舟舟的酒量不会这么小吧?这种酒不是没多大度数吗?才喝两瓶就要醉了?] [我喝醉过我有发言权,这酒后劲儿特别猛,酒量不行的人千万别尝试。] [舟舟也太单纯了,顾老师很显然一直在劝酒,他真实诚,每次都干一大杯。] [话说我刚出校园那会儿也这样,生怕酒喝少了怠慢人家,后来才知道应该一口一口慢慢喝。] 饭局散了的时候,直播已经结束,纪寻舟的后劲儿也来了,起身的时候差点一个趔趄摔倒。 顾予安连忙扶住他,用十分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醉了?” “你一会儿说我们是家人,一会儿又说好兄弟的,他是被你的话给迷醉了。”姜云庭开玩笑说着,去收拾碗筷。 “那看来以后不能叫舟舟一块喝酒了。”顾予安见他目光涣散,确认是醉了,叫了盛屿过来,“你扶他回房间休息吧。” 盛屿接过纪寻舟,眉头有些无奈拧紧。 刚才他们俩是面对面坐着的,他有低声提醒他少喝点,他也没往心里去。 可能在纪寻舟潜意识里觉得他和大家一起,并不会有什么危险。 但其实,最危险的就在他身边。 扶着纪寻舟进了房间,盛屿想让他坐到椅子上,去为他倒杯热水,他却不肯放开他的手,眼神困倦地将脸贴在他的胳膊上。 盛屿有点儿好奇,趁他喝醉问:“下午你是不是真的生我气了?” 纪寻舟摇摇头,也没说话。 他安静得像个娃娃,身体一动不动。 盛屿相信他是知道自己酒量不好的,“你以前喝醉过吗?” 纪寻舟伸出两根手指。 “那你还不长记性。” 可能是盛屿的话有批评意味,他的依赖突然消失了。 挣脱开他的胳膊,纪寻舟步伐急促又不稳地走向衣柜,翻出睡衣,准备去洗澡。 醉成这样还不忘洗干净再上床。 好习惯。 看他跌跌撞撞,盛屿担心他滑倒摔了,上前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先睡觉,明早再洗。” “出汗了,很难受。”纪寻舟皱眉嘟哝,想挣脱开他的束缚。 灯光下,他的脸上染了一层粉晕,唇上泛着湿润,眼睛有点亮晶晶的,比平时还要可爱。 可能是被阻止了想做的事情,此刻的眼神格外委屈。 那一瞬,纪寻舟的眼神像是化作了丘比特的箭,穿过层层阻碍射在了盛屿的心上,令他的心口阵阵发软。 盛屿从来没敢这么放肆打量过他,从眉梢看到嘴唇,每一处都令他爱不释手。 “开空调就不会有汗了。”他哄小孩似的劝着他,摸摸他的后脑勺,“听话行不行?” 纪寻舟突然不吭声,好似在赌气。 没半晌又凑近他,呼吸落在他的脖颈上。 盛屿微微垂眼,跟他对视,眼底尽是温柔。 “你——”纪寻舟慢半拍地打个酒嗝,手指轻轻戳开了他的喉结上。 那是盛屿最敏感的地带,他的眸光顷刻间涌现出晦暗。 从未被人触碰过的地带突然被侵犯,他的每个毛孔都发出警惕。 拧眉,盛屿低下头,纪寻舟的脑袋已经靠上了他的肩膀。 他仰头,依旧固执地盯着他的喉结,鼻翼间满是尚未消散的酒气。 盛屿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直到他出声问:“你这里……会变颜色吗?” 他的目光很真挚,求知若渴。 喉结蓦然一紧,不知是听到他的问题还是被他毫不避讳的眼神盯得,盛屿开始浑身不自在。 目光移开,手背绷起的青筋已然泄露出他内心的情绪。 面上仍不动声色,故作好奇问:“怎么变?” “笨。”纪寻舟的指尖再次抵上喉结,轻轻划过,“你没听过种草莓吗?” 越是这种不刻意的撩拨,越让人燥热澎湃。 盛屿的心快到要从胸口跳出来,他就要忍不住用手勾住他的腰,将人带进怀里时,突然,他头一歪,唇瓣贴上了他的喉结。 不偏不倚,是那颗红痣的位置。 --------------------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