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更甚。 两人没留下吃晚饭,下午四点半就走了。 沈鹤清再度投入紧张的学习中,秦照知道重入A大对他的重要性,将晚上的睡觉时间延长至十二点,几乎一吃完饭,沈鹤清就挑灯夜战,他将所有气息跟情绪敛却,聚精会神,成为重新打开A大大门的蓄力一击,他并非为了一个漂亮的文凭,而是除了生活跟爱人,那是属于他自己的、一直向往的道路。 时间一晃,暖春轻袭。 秦照这晚换下衣服去洗澡,出来看到沈鹤清将他的羊毛衫收起来,换了件薄款,外套什么的也做了调整,这几日明显转热,秦照刚打算换来着。 他无声地靠在门口,看着沈鹤清细细收拾。 之前这些都是秦照打理,也不愿意假手他人,那时候沈鹤清对环境的感知很低,或许说他根本不在意,如今终于被秦照拉回正常轨迹,主动cao心起身边的人和事,这让秦照想到了大学时期,那时候他大大咧咧,不会照顾人,鹤清也如今晚一般,总是安静的,细致的,沐浴在暖灯下像是披着一层光,秦照之前就偷偷给他打上了一个标签:贤妻。 沈鹤清注意到秦照,手下动作不停,笑着说:“吹头发啊,站在那里做什么?” 秦照上前,身上水汽未散,带着沐浴乳的好闻气息,从后面抱住了沈鹤清,“媳妇儿,你好贤惠啊。” “走开!”沈鹤清将最后一件衣服叠好,耳根发红。 他脸皮薄,如今跟秦照相知至此,偶尔也经不起撩拨。 秦照等他忙完才按着人亲吻,空气灼热起来,秦照一旦开头就情难自控,沈鹤清含含糊糊:“还要……看书……” “今晚不看书了。”秦照将他抱到床上放下,“看我。” 沈鹤清:“……” 林筠给了沈鹤清最后的确切时间,考试定在四月的最后一天。 沈鹤清欣然接受。 秦照开始挺担心的,为了防止鹤清压力太大导致失眠焦虑,甚至做好了功课,都跟郝扬联系了,问他最近有什么散心圣地。 郝扬无语到抓头发:“我的哥,你什么身价?嫂子还需要参加这个?” “你不懂。”秦照噙着笑,语气中透出几分骄傲:“这才是我的鹤清。” 郝扬:“……”啊啊啊!这种恋爱狗的酸臭! 可事实上,沈鹤清的情绪一直很稳定,他定时定点起床,看书依旧认真,一日三餐不落,不叫秦照担心,甚至还能照顾好顶棚上的蔬菜,已经长出小辣椒了,沈鹤清欣喜地拍照给秦照,晚上十二点按时上床睡觉,唯一的放松……是在秦照身下的时候。 结果就是秦照开始紧张焦虑了,沈鹤清考试前一周,他瞪大眼睛盯着天花板,陷入失眠。 秦照神色沉闷,这天早早的,林教授就来了电话,“八点,别迟到。” “起晚了。”挂断电话,秦照狠狠抹了把脸。 沈鹤清看了眼时间,一脸狐疑:“阿照,现在才六点半,我们吃完饭过去完全来得及。” 秦照摇椒???????樘摇头,“想起来城郊的感恩寺挺灵的,郝扬的妈妈经常去上香,我也该去一趟的。” 沈鹤清怔愣一瞬,然后笑出了声,他回到床上,在秦照身边坐下,缓缓靠近,直到跟男人额头抵着额头。 沈鹤清不擅情话,“老公”都是在意乱时才会低低唤出声,他想了许久,最后跟秦照说:“阿照,你信我。” 神奇的是秦照乱窜的情绪真的一点点平复下来,各归其位。 沈鹤清平和的眼中有一点寒芒,那是他极为罕见的一丝桀骜,从前束缚诸多,他没办法,可如今不管是爱惜阿照还是为了自己,沈鹤清都不会输。 秦照笑着啄了下他的唇。 吃完早饭两人开车过去,看得出来紧张的不止秦照,林筠是数学院的招牌,平时放在入院走廊上冷肃的照片跟寥寥数语的简介,已经将他捧上了很高的位置,平时在院里抱着保温杯,学生们见到了都要恭恭敬敬,此刻裹着大衣站在门口,一看到秦照的车就匆匆走来。 “老师。”沈鹤清唤道。 “哎。”林筠盯着青年片刻,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他跟秦照一样,被沈鹤清安抚了。 “我在外面等你,考完了咱们去吃大餐。”秦照站在台阶下,给沈鹤清整理了一下衣领。 沈鹤清颔首:“嗯。” 他转过身,跟林筠一步步走向严谨沉默的院系大楼,这一幕在秦照脑海中引起了回响,似乎他早就见过无数回,可明明只是第一次,又或者说,沈鹤清早该如此。 林筠让秦照去自己办公室休息,秦照拒绝了,他坐在抽出藏青绿意的梧桐树下,吸了一肺腑的新鲜空气。 路过的学生投来惊艳打量的视线,秦照则目视天空。 A大门槛极高,享誉内外,若非学籍还在,林筠担保,加上院里惜才,沈鹤清没这个机会。 空旷的教室里只有一张桌子,对面坐着三位监考员,其中就有林筠,按理来说林筠不该出现,可他跟沈鹤清都是在学术上极为求真的人,不可作假,这是奉献一辈子维护的真理,他坐镇于此,只是想亲眼看着自己的学生。 白卷落手,沈鹤清大致扫了一眼,丝毫不乱,只是一瞬的怅然,有种梦回高考的错觉。 这薄薄一张,是他热情所系。 沈鹤清提笔。 要说没感觉那是假的,可当所有的准备充足,那些跳动的数字早已印刻脑海,一切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事情,万变不离其宗,沈鹤清站在中央,沉稳证道。 林筠看见光落在青年眼中,凝聚成新的光。 他只剩欣慰,自己没有看错人。 整整三页的试卷,先不提难度,就是数量上都能劝退九十九的人,但沈鹤清一题不落,全写完了。 他不觉疲惫,反而抖落尘埃,一身的轻松,这些年内心所求,终于圆满了。 交卷起身之际,沈鹤清朝着林筠深深一鞠躬。 林筠眼前有瞬间的模糊,他也站起身,同沈鹤清一鞠躬。 师生数载,两不相负。 院里对沈鹤清这三张薄卷极为认真,甚至称得上严苛,他们不允许任何一分的丢失,也不允许任何一分的多余,他们破例接纳一个人,就要这个人干干净净。 林筠说至多两天出结果,然后匆匆离开,全程他都得盯着。 两天,不长。 “如何?”见沈鹤清出来,秦照立刻上前。 沈鹤清牵住他的手,笑着点点头:“我觉得还不错。” 秦照高兴极了,“不愧是我媳妇儿!想吃什么?” 沈鹤清选了火锅。 两人到地点了一桌子菜,都觉得腹中空空,秦照正在跟沈鹤清说话,忽然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