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他养了一条狗,有一天,那条狗不小心咬伤了他,被晏鸿直接吩咐叫人打死了。 晏鸿的处理方式一贯是简单粗暴的。 晏沢抱着晏鸿的腿,哭着求晏鸿不要把狗丢了,晏鸿却只是对他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养狗要养听话的。” 那时,还是他的姑父靠近了正在啜泣的他。 晏沢的姑父沈渡,是晏家透明人一般的存在,他向来存在感很低,这次也只是随妻子来到晏家本宅。 “为什么哭?”沈渡问他。 “我的狗,被打死了。”晏沢泪眼朦胧地说。 “它去了一个没有痛苦,没有哀伤的乐园,它会在那里过得很好。”沈渡摸了摸他的头,却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沈渡陪着他,安慰了好一会儿,见到带着晏凌出来的晏湫后,他微微一笑,“现在走吗?” “嗯。” 晏湫见他和晏沢待在一起,还看到晏沢红了的眼睛,挑了挑眉,“小沢怎么哭了?” “狗,死了。”晏沢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他看着被晏湫牵着手的晏凌,目光带着羡慕。 “这有什么,姑姑给你送一只新的,保证比原来那只好。”晏湫不以为然地说。 “爸爸不让,而且,不是原来的那只了……”晏沢抽噎了一下。 沈渡摸了摸他头,无声地安慰着他,抚平他的情绪。 这时候,晏凌跑过来,对他说:“我给你我的玩具狗,好不好?” 晏沢摇摇头,“他们不让,说玩这些是浪费时间。” 这时,晏湫远远看见辛倩出来的身影,对沈渡使了个眼色,“走吧。” “好。” 于是,晏沢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离开了。 …… 尽管时间过了很久,但是晏沢依旧没有忘记这段记忆。 或许,这个家里,还是有正常人的吧?他想。 此时的际鸣,正头痛地想着怎么和荣白沟通。 他觉得荣白的固执,已经到了让他觉得颇为苦恼的程度。 “小白,你最近怎么越来越……”际鸣顿了一下,然后沉声道,“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好好谈谈。” “谈什么?哥,你那天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又为什么一声不吭走了一个多月,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荣白眼角泛着红,质问着际鸣。 “这是我的工作,我总不能一直都陪在你身边,这次没和你打招呼,也是为了保护你,不想你被牵扯进来。”际鸣如实说。 “鸣哥,这些都是你的借口吧?”荣白听他还是一贯的说辞,表情也冷了。 “这怎么会是借口,你到底在瞎想什么?”际鸣实在不知道荣白激动的点在哪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要一直这样纠缠不休。 “你饿了吗,要不——” “我不饿!哥,你告诉我,这里的痕迹,是谁弄的?” 荣白靠近际鸣,指尖在他的耳垂下方的一处红痕点了一下。 那样的痕迹,不可能是蚊虫叮咬 ,在一段时间以前,荣白就在际鸣的身上发现过,当时的际鸣,表情不自然地告诉他,只是被蚊子咬的。 可他不是傻子,不至于分不清蚊子咬痕和吻痕的区别。 何况,现在已经入冬,哪来的蚊子? “不……不是谁弄的,你别多想了。”际鸣像是受惊般,侧过脸,不让他继续观察。 那是晏沢趴在他身上留下的吻痕,当时他只觉得痒,但不知道会落下痕迹。 “哥,你告诉我,你真的,只是晏沢的保镖吗,不要骗我。” 想起当初见到的那个突然变了个人格的晏沢,尤其是对方那副耀武扬威宣誓主权的姿态挑衅他,荣白觉得极其碍眼。 他才是和鸣哥一起相依相偎的人,鸣哥护着他长大,他们才是彼此生命里最重要的人,这个晏沢算什么东西,也想来插一脚? 想到这里,荣白心里的怒气和不甘升到了新的高度,就像迅速胀起的气球,随时会有爆裂的一刻。 “不然呢,你……你别多想了,我去下楼买点菜,你脸色不太好,先去休息吧。”际鸣不敢看向对方质疑的眼神,生怕对方看出什么别的意味。 他不想让荣白介入复杂的事情里,也不想让荣白误会什么。 际鸣的心情也很复杂,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似乎也对自己的身份认知也变得模糊了。 他真的,还能只算晏沢的保镖吗…… 哪个保镖会和雇主接吻,甚至上床呢? 荣白见际鸣闪烁其词,就是不愿意正面回答他,心里的猜测已经笃定了。 鸣哥和那个晏沢之间,一定关系匪浅,起码不是简单的保镖和雇主的关系。 是啊,对方能给鸣哥提供的,远不是他能给予的,自己对于鸣哥而言,更像是个累赘吧,因为他,鸣哥才会失手杀人,替他牺牲了宝贵的的少年时光,背上赔偿的巨债,现在才会活得这么累。 也是因为缺钱,鸣哥才会不得已待在晏沢的身边,替他卖命当保镖。 想起际鸣额头上那道还未完全褪去的浅淡疤痕,荣白心中一紧。 而现在,鸣哥或许还被那人逼着,做更过分的事情…… 光是想到这里,荣白便觉得心里透不过气来。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应该会到二人见面啦! 呜呜,怎么没人评论,呜呜,伤心! 第73章 我想见你,可以吗? 画室里,辛倩正对着画板宣泄着情绪。 她头发凌乱,衣服上满是被画笔甩出来的颜料,甚至脸上都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痕迹。 辛倩的表情很克制冷静,但是手上的动作剧烈,力度似乎要将画板都戳破。 画布上是一个不成形的不规则物体,形状像是心脏,但看起来扭曲阴暗,色彩看起来阴森可怖。 身边恭敬的女人战战兢兢,不敢靠近她。 “他还没回来,对吗?”辛倩语气镇静地问,手上描绘的动作没有停下,看起来依然很专注。 “是……晏总他,他刚刚回来,身边跟了个年轻男人。”女人说话的时候低下头,语气嗫嚅,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害怕辛倩,尤其是发疯的辛倩。 辛倩闻言,先是一顿,“他回来了?” 她先是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头发,像是害羞般又用手擦了擦脸,但是她手上沾了不少颜料,自然使得脸颊越擦越脏。 黑红的大片颜料染在白皙的脸颊上,显得格外瘆人。 “后厨备好了晚餐吗,他喜欢的那道汤得慢慢炖,还有,上次的龙虾煎蛋饼可以再做一份,他——” 话语戛然而止,辛倩脸上温婉的表情消失了。 她的表情先是变得冷漠,逐渐转成了病态的歇斯底里。 “为什么,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