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背头,脸上就跟结了冰似的,吹几秒就就搓搓脸。 跟揉毛巾似的。 旧公园这儿还是一如既往地旧,白色的几盏路灯照亮不了多大地儿,整个周围空旷,一个人都没有,暗巴巴的。 许溺把车子随意地停在门口,拿着一袋子烟花,这边没有车进来,正常人|大年夜都在家过。 旧公园一直都没有人过来好好打理,之前在这里逛过一圈,房子后面就有一池水,风从水面吹过来就带着冰水的温度,很冷,再靠近点儿有一个不太干净的洗手间。 洗手间前面是块没有草的草地,上面突兀地躺着几块碎砖,还有一棵歪脖子树,摇摇晃晃地挂着一个秋千绳。 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心弦,薛溢辉看着不远处的一棵歪脖子树愣神。 许溺走在旁边,两人不约而同地各自想着些什么。 “想想时间过得还挺快的,”许溺突然说,“上一次咱俩在这儿见面的时候还不怎么熟。” 薛溢辉看着许溺,一时间有些恍惚。 第一次和许溺一起在旧公园的时候还是很久很久很久的事了,他脾气差,心情不好,那天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一个人走到旧公园散心。 一面吐槽着这破地儿又脏又乱,对面有人突突突地施工,炸起飞旋的尘土,一面又烦躁地想把遍地的砖头一块一块全砸碎。 薛溢辉拉回思绪,瞅着许溺:“你不还在这儿和梁旭约架么。” “你不还在这儿荡秋千么。”许溺说。 薛溢辉笑着叹了口气,两个人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歪脖子树旁边,许溺来之前身上带了盒烟,抽出一根叼上。 之前断了一半的秋千绳依旧颤颤巍巍地晃。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薛溢辉走向那棵歪脖子树,看着一地的碎砖,转身,慢慢坐了上去。 许溺点着烟,低头看着他。 “哎,”薛溢辉抬头看着许溺在黑暗中的轮廓,“真巧啊。” 同样的动作,同样的地方,同样的话语。 许溺叼着烟,笑了下,烟头亮了一下,又慢慢地暗了下去,随着呼吸吐出白色烟雾。 他慢慢蹲下来,看着薛溢辉闪闪的眸子,伸出手。 薛溢辉心里一动:“你干嘛?” 和当初一模一样的话。 “拉你起来啊。” 于是从那一刻起,许溺闯入他的生活,就好像验证这一句话说到做到一样,把他从泥潭拉了起来。 薛溢辉看着许溺,慢慢把手给了他。 薛溢辉站起来拍拍屁股,走到前面,回头看看歪脖子树上那根绳子,啧了一声:“这绳子挂在这里真像个吊死的。” 身后还有一块灰没拍干净,许溺伸手往他屁股上拍了几下:“大年夜说什么话,难不难听。” 薛溢辉手插兜里看着这棵树:“越看越像,又丑,还不牢固。” 又想起那天从洗手间出来准备抽根烟,正好目睹了薛溢辉犹豫,坐上,晃了几下屁股着地的情景。 “改天……”许溺笑了笑,“改天我重新在这儿系个秋千,系好看点儿,不会摔的那种。” 不知道旧公园这边还有没有施工的地方,地上的水泥黄沙还都没撤走,就这么一铁桶一铲子地放着,零零散散堆成好几堆。 “就在这儿吧。”许溺找了个黄沙堆旁边的位置,地上有一些小的碎石块,拿出金银喷泉在地上摆好,“那我点了?” “好啊。”薛溢辉说。 “许个愿吧。”许溺说。 “对着烟花许吗?”薛溢辉还没有做过这么幼稚的事,看着许溺拿着烟蹲下,伸手往前一凑,导火线滋滋地冒着花儿。 然后火花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许溺一下子跳了过来,抱住他光速撤退。 “哎,哎哎……”薛溢辉没反应过来,被许溺拖着一路退后几米。 “快许愿,”许溺催他,“趁还热乎。” 薛溢辉笑半死:“什么鬼啊还趁热乎。” 不过倒也认认真真地看着烟花,心里默默许了个愿望。 “我好了。”薛溢辉说,金喷泉火花四溅,“要吹灭它吗?” 许溺看着他没说话。 薛溢辉严肃地转头:“有什么问题吗?” “吹灭它?”许溺也严肃地指着金喷泉,“我辉哥野心真不小。” 薛溢辉看了他一会儿,憋不住,偏头笑了半天。 风吹得挺大,火花左摇右晃,暖色的光恍恍惚惚映照在脸上,热乎乎的,很舒服。 许溺忽然侧过头,在薛溢辉脸上亲了一下。 薛溢辉看着他笑,搓搓脸:“还没亲够是吧?” “亲不够,大辉狼脸真软。”许溺说着就要继续凑上去。 薛溢辉往旁边跑,一边后退一边指着他笑:“我警告你啊,我刚许了愿的,你再乱来我就撤回。” 许溺扑了个空,顺口一问:“许的什么愿?” 薛溢辉和他跑对角线,隔着火花和他对视,笑道:“我不告诉你。” 许愿这事太傻了,放以前薛溢辉打死都不会做,不过既然许都许了,金喷泉会显灵吗,和阿拉丁神灯那种……阿拉金神喷? 许溺没继续追他,就在原地站着笑,大概持续了几分钟,火花慢慢地小了下去。 许溺趁薛溢辉愣神的空余时间,几步过去按住他,吻了下去。 唇瓣撕磨,两个人松开后喘着气,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望着对方的眸子。 许溺喘着,伸出舌尖舔了下唇,笑道:“新年快乐,薛溢辉。” 这天实在太冷,俩人在外面放了会儿剩下来的烟花就骑车回去了,刚过十一点,许溺看了看微信,许溺妈妈在几个小时之前回复的消息依旧停留在聊天页置顶的的位置。 估摸着应该还没到家。 薛溢辉带上衣服帽子,把脸埋在许溺背后,任风在耳边呼呼吹,帽子边缘被风吹得哗啦啦打他脸。 他把它捏住了。 回到家两个人准备先冲个热水澡然后一起等跨年倒计时,薛溢辉正准备往卫生间走,许溺悄无声息跟在他后面一起溜了进去。 “你是不知道,水费电费还都挺贵的。”许溺进去脱完衣服,回头看着薛溢辉,“没意见吧?” 他倒也没说要干嘛,但很显然某许姓房东准备借“水电费太贵”为理由和他一起洗澡。 “你脱好了衣服然后问我介不介意?”薛溢辉看着他把裤子也脱了,“我现在赶你走还来得及吗?” “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说你不介意,然后我们愉快地一起洗澡,”许溺说,“第二,我强迫你跟我愉快地一起洗澡。” 薛溢辉笑着没说话,把衣服脱了,跟着他钻进淋浴间,洗澡过程中两个人动来动去差点又引上来一把火,想起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