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驴,从他们身侧呼啸而过。 停顿了几秒,方斯延朝桑暮走了半步。刚想说些什么,就被道厚重的男声打断。 “暮暮。” 听到这个称呼,桑暮自己也是一愣,不过熟悉的嗓音还是让她在听到的瞬间就回了头。 邢舟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从不远处走向他们,双手插兜,姿态闲适,步子大且稳。 见到突然出现的邢舟,桑暮心间一喜,“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怕你这么晚回家不安全,来接你的。”说话时,邢舟带笑的眸光掠过满脸惊讶的方斯延时,特意加重了不安全那几个字的语调。 可不就是不安全吗。 才分开多久,就有人来撬墙角了。 邢舟自然地拿过桑暮肩上的包,两个人离得很近,手臂几乎要擦到一起,“车就停在对面。” 两个人超脱朋友的亲密让方斯延身上僵了僵,“你是...邢舟?”他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目光从邢舟又移到桑暮身上,“你和桑暮怎么会...” 一时间,方斯延有点语塞。 突然萌生的猜想止不住地冲击着脑海。 画面有点怪异,桑暮想起他们曾在车行碰过面,那么邢舟和方斯延认识倒也不奇怪。 “方斯延,他是...”头一回正儿八经地向外人说明他们的关系,桑暮还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迎上邢舟的视线,她还是大方道:“是我男朋友。” 温软的嗓音也落进邢舟耳朵里,他偏头看了眼桑暮,唇边扬起个明显的弧度。 怎么说,被承认的感觉还挺爽。 反观方斯延,很显然,他因为这个答案愣怔了好几秒。 片刻,方斯延敛起眼神,强拉出一抹笑,喉咙空空地咽了下,嗓音干涩,“原来你们认识啊。” 想起当时在车行的情状,桑暮有点尴尬,“其实那时候在车行,也算不上认识...都是巧合吧。” 她没有和外人谈论自己恋爱历程的兴趣,只能含糊过去。 看出桑暮的回避,方斯延也没多问,哽着嗓子硬是憋出个字,“嗯。” 气氛安静下来,邢舟的拇指往身后指了下,冲方斯延道:“要不走吧,捎你一程。” 闻言,方斯延脸上露出个浅浅的笑意,仔细瞧,不多几分真心,“没关系,我就两站地铁,你们赶快回去吧。” 桑暮没注意到他眼中隐藏下的情绪,只笑着同他道:“那我们就先走啦。” 一直到看着桑暮和邢舟消失在自己视线里,方斯延双腿都没有迈开的动作。 足底有些僵硬,方斯延抬眼看了下地铁站,沉默了几秒,转身往公司停车场的方向走。 裤兜里鼓起不明显的一块儿,方斯延从中拿出了串车钥匙。 握在掌心,力道渐紧。 - 两天的奔波在桑暮身上体现最多的就是困倦,路上昏昏欲睡,进了电梯才清醒了一些。 而这清醒也多是因为邢舟在自己身边,关系的转变让她还没完全适应。 路上姑且还能用浅眠掩饰不自然,电梯里才是更封闭的私人空间。 桑暮习惯性地紧靠着电梯墙壁,和邢舟隔着些距离。 邢舟宽壮的身体几乎能挡住老旧窄小的电梯口,他站在那里一直没说话,电梯内很是安静。 就在桑暮以为会相安无事下电梯时,停在五楼的那刻,邢舟却突然伸手拉过她。 身体因为巨大的力道倾过,桑暮直接撞到了邢舟的怀里,被他揽着腰贴近。 心脏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贴近狂跳,邢舟低眼看她,低沉的嗓音压过电梯达到的提示音。 “隔这么远,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刚谈对象就被甩了。” “......” 桑暮还没说话,电梯门开启,邢舟半搂着她走进楼道。 “你一直在地铁站口等我吗?”桑暮问。 “嗯。”邢舟没着急拿钥匙开门,目光牢牢盯着她,眼睛里有危险的笑意,“你那个学长对你还挺好。” “你说方斯延?”桑暮没察觉到邢舟的深意,“还好吧,他对谁都挺好的。” 原以为这个话题已经结束了,邢舟却又问了句,“毕业典礼向日葵,他送的?” “向日葵?”桑暮反应了下,老实点头。 虽然已经猜到结果,可是想起当初送给桑暮那细弱的一枝,邢舟还是拧了眉。 “你这是什么表情?”桑暮歪歪脑袋,“他怎么你啦?” 看着眼前小姑娘好奇的眼神,邢舟一只手托着她的腰把她往自己这边搂了搂。 “老子没和你干的事儿他干了,你说该什么表情?” 隐约意识到邢舟情绪的来源,桑暮抿抿唇。她和方斯延的交集并不多,最亲密可能也就那次毕业典礼送了束花,记忆里好像话都没怎么说上几句。 不过察觉出男朋友可能生出了醋意,桑暮还是开始为哄人想起了办法。 片刻,她伸手放在邢舟的大臂上,轻轻拍了两下。第一次做这种事,桑暮不太自然,手上的动作明显僵硬。 桑暮心里没底,带着几分试探性,温声开口,“那...要不你以后再送我一次?” 闻言,邢舟脑子一懵。手臂上的力道轻的像是用羽毛拍过,温软指尖在肌肉上点了点,触感转瞬即逝。 看着桑暮认真地做着自己不熟练的事,邢舟的心脏好像都化了一半。 操,他心里暗骂了声。 而后,邢舟抓着桑暮的手按进掌心里,弯腰靠近她,轻轻贴着她耳边,“我比较急。” 男人的气息笼过来,感觉整具身体都被他包裹。 条件反射的,桑暮问了句,“急什么?” 邢舟回答得很快,“急着要补偿。” 刚想开口继续问下去,桑暮的话却突然卡住。 脑子里冒出早上在岩溪村那间老早餐店的情景。 当时邢舟也说了差不多的话,只不过当时,他对于“补偿”的定义更清晰些。 明白了他的意思,桑暮脸上热了起来,没再说话了。 楼道里的声控灯黑了下来,两个人紧贴在一起,交换着彼此的体温。 而后,桑暮听到邢舟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响起。 “去你屋还是我屋?” 第52章 荔枝 直白的一句问话, 却无端生了些暧昧的的意思。 空气始终沉默着,无人应答。 见桑暮不说话,邢舟弯唇,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哪里都可以?” 老实说,桑暮有点不知所措。面对亲密时的紧张像潮水般涌过来, 桑暮不抗拒, 却真真切切感觉心跳快得有些让她喘不过气来。 男人的呼吸很热,在皮肤上烧起层温度。周围是铜墙铁壁,气息似被掠夺,窄挤的空间分不出多少能被吸入的气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