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嗓眼一哽,“我...抱歉。” 闻言,桑暮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晚的事,他们两个默契地闭口不言。这还是这么多天以来,他们头回把这件事搬到明面儿上来说。不由得,桑暮想起当时的情状,还有温度和坚硬感。 画面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几乎是下意识的,桑暮往前挤了挤身体。 两人本就不远的距离硬生生又挪开条小缝。 邢舟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差这个字来形容了。 不过能怎么办,还不是自己干的破事儿。 到头来还得自己担着。 “桑暮,我是个正常男人。”邢舟解释着,“不过没控制住,也是我混在先,我知错了。” “我...我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的...” 身后的呼吸渐渐深重,桑暮的脑袋也越来越低,发丝遮挡下耳垂红的几乎能滴出血。 然而邢舟没察觉,反而越说越来劲,急于证明自己的“洁身自好”。 “我之前没这样过。” “只对你,真的。” “我——” “别说了!” 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没说出来,桑暮突然出声,还让邢舟愣了下。 抬起眼的时候,桑暮几乎是瞪向了邢舟。耳垂的红被她的长发遮掩,唇舌几乎要打了结。 他!怎么可以!堂而皇之地! 解释这!种!事! 这模样在邢舟看来,颇有股发了火的意思。刚想说什么,就见桑暮的手扬起。 原本想转身堵邢舟嘴的桑暮突然被控制住手腕,往后一翻。 邢舟直接抓着桑暮的细腕按在她腰后,使力收拢,直接让她整个人往自己这边靠来。 距离被瞬间拉近,像是抱在一起,四目相对。 “等我说完再让你慢慢打。” “......” 脑海里晃过不知道多久前,扇在邢舟脸上的那两个巴掌。 桑暮面上一红,嘟囔道:“我才不要...” 心虚使然,桑暮的声音和蚊子似的,邢舟没听到她说什么。 沉默了片刻,邢舟努力将声音放得够轻,“我和你说这些是想让你知道,我不是满脑子都是那档子事儿才缠着你。” 不大的空间内,邢舟的声音清晰荡在耳畔。 邢舟面色纠结,满腔的字句无法拼凑成足够有说服力的话,好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后,桑暮听到他低低叹了声。 “桑暮。”邢舟沉沉叫她名字,“我是真的喜欢你。” 男人的声线自来粗哑,后面几个字尤为慢,像是强调。 “我说我,邢舟,喜欢桑暮。” “你听清楚了吗?” 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击中,从胸口处发出震动直至全身。 桑暮扬起脸,直直地看着邢舟。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有她的身影,眸光凌冽,瞳孔剧烈晃动。 眼前是他冷硬的五官,身上的力道实在,清晰印证着他的存在。 酥麻感像电流似的往四肢百骸蔓延,难以言说的情绪漫上来,心跳震颤之下,有了股甜味儿。 就在这时,桑暮的手机突兀响起。 嗡嗡响动充斥在狭小房间。 邢舟的眉毛不悦地拧起,不过仍是放开了她。 脱离了掌控,桑暮回过神来,慌忙拿出包里的手机。 是戴葵一。 “喂,桑桑,你到哪儿啦?我马上到五央广场啦!” “我...我马上过去,你在地铁站等等我,最多晚五分钟。” 而后,桑暮挂了电话。她看向邢舟,找回自己最初来这里的目的,“钥匙放在外面的桌上了,你记得拿。” “我走了...” 停顿了下,桑暮把想说的话咽进肚子里。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好时机。 然而刚走出去没几步,身后的男人追了上来。 他从裤兜里掏出车钥匙,“去哪儿,我送你。” 在桑暮开口婉拒之前,邢舟偏头盯向她,强势道:“别说不用。” 闻言,桑暮默了瞬,然后温声应他,“好。” - 车行和五央广场很近,邢舟开车几分钟就到了,桑暮还等了戴葵一一段时间。 两个人自从毕业典礼那天就没见过,桑暮被戴葵一拉着半个栖梧跑,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三更。 若不是第二天是周末,桑暮还真缓不过来。 和邢舟的事一直缠在她心里,隔天正巧是周末,桑暮有意想要找邢舟聊聊,奈何却收到了团队要去岩溪村拍摄的消息。 原本不甘桑暮这个文案实习生的事,奈何朱长柯说要这次拍摄很是重要,在这两天一夜的拍摄期间需要提供视频文案,所以便也拉上了她。 通知得突然,时间又赶得急,桑暮第二天醒来才忙活着收拾出门用的行李。 得先去公司集合,再一起出发前往岩溪村。 桑暮拖着小行李箱飞跑出门口的时候,却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硬邦邦的,不用看脸都知道是谁。 邢舟也不知道在桑暮房门口站了多久,见她出来,直接接了个满怀。 看了眼她手上的行李箱,邢舟问,“上哪儿去?” 一整晚没见面,邢舟还是板着张脸,而且脸色更臭了。 岩溪村紫外线强,桑暮出门的时候还在脑袋上顶了个渔夫帽。 方才这么一撞,把她帽子都弄歪了,桑暮伸手扶了把。 “岩、岩溪村。”桑暮拉过被撞得歪七扭八的小箱子到身前,“这两天公司有拍摄。” 很显然,邢舟是想同她说些什么的。 他一只手插兜,低头看着桑暮,像一堵厚重的墙挡在她面前。 两个人有点僵持,像是在消磨时间。 这么短的时间内说不清楚什么,桑暮按着行李扶手,唇边抿了又抿。 片刻,邢舟侧身让开条路,“算了,你先走吧,等回来说。” 眼前被空开,桑暮停顿了下。她看了眼邢舟,终究还是往电梯间走去,路过他时,步子无声放慢。 一直到坐上电梯,邢舟还是站在那里,没说话。 只是在电梯门关上之前,往那边看了眼。 电梯显示屏的数字缓缓往下,邢舟终于收回视线。 他回身走进房间,关门,越过玄关,径直去冰箱里拿了罐冰啤。 “噗呲——” 易拉罐拉环被打开,发出气体外溢的声响。 然而邢舟的手却停在那里,没再动作。 他看着易拉罐瓶口,直直愣神了好半天。 昨天的话被打断,他原本是想晚上去找桑暮的,便在客厅一直等着。 奈何听到隔壁动静时已是深夜,邢舟怕桑暮太累,打扰到她休息,于是一拖再拖便到了现在。 谁料一个工作,又轻而易举把桑暮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