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蟒终于摆脱蛇尾的黄符,趁机击飞了他手里的桃木剑。 他来不及补救,猩红的蛇信已经袭来。 焦娇被它换到了蛇尾处。 “孽障……” 玄阳子的脖子被蛇信紧紧地缠住,强大的绞合力瞬间就剥夺了他的呼吸。 年迈的道长被缠得面红耳赤,眼看着就要彻底落败。 他只能使出最后一招:“三、三殿下!” 远处的殷策已经做好了准备。 数百个侍卫举弓站在船头,所有待发射的箭支都没有箭头,最前方只粘贴了一道陈旧的黄符。 “射!” 命令刚下,几百支没有箭头的“符箭”像长了眼睛一样,顺着滔天的妖气,精准无比地射向最前方的巨蟒。 滋啦。 滋啦。 滋啦。 箭支掉了,但数百张黄符却密密麻麻地贴满了蛇身。 妖蟒吃痛地嘶吼了一声。 每一处黄符都开始腐蚀它的鳞片和血肉,甚至开始往边缘延伸。 蛇信被迫放开老头,本能地扫除身上的符咒。 但毫无用处,只会连带着腐蚀蛇信。 “咳咳!”玄阳子落在一块破损的甲板上,后怕地看着这条实力强劲的妖蟒。 幸好,幸好他的师父逝去前,还留下了近数百张血脉黄符。 每张都由师父的心头血画成,蕴含着强大的法力,是长生观的镇观之宝。 也是唯一能够制衡这妖孽的法宝! 玄阳子没再出手,黄符贴上便无法由妖物撕下。待它的血肉被腐蚀殆尽,最终会陨落于此! 妖蟒的嘶吼声不断地响起。 哪怕再痛再挣扎,它的蛇尾都没有松开过。 焦娇早就反应过来了。 她遇到了一条妖蟒,一条会化作人的妖蟒。 从来都没有什么“无为道长”,有的只是一个觊觎她的妖孽! 焦娇面色惨白,目光落在蛇尾上。 那里有一道隔空贴上的黄符,它已经腐蚀了七八寸的血肉,甚至开始往四周蔓延。 意识仍处于混沌中,但她的手臂却下意识地抬起。 刺啦。 那张黄符被焦娇猛地撕下,局部的侵蚀也就此停止。 妖物无法抵抗的血脉黄符,就这么轻易地被凡人撕毁。 焦娇愣了一下。 她的手里还攥着残损的黄符,脑子里却什么也没想。 五指张开,黄符落入河水,浸湿后沉入水底。 焦娇低头看了几息,再次抬起头时,眼神里终于有了些光彩。 她挣扎着从蛇尾里爬出,抱着盘踞成数十层的蛇身往上攀爬,一路爬一路撕。 “你在干什么!”玄阳子震怒,大吼道,“你这是在助纣为虐!” 焦娇充耳未闻,继续撕扯黄符。 玄阳子无法再袖手旁观了。 他踩着桃木剑,疾行到半空,一张定身符直接贴到焦娇的后背。 她动不了了。 玄阳子逼出最后残余的法力,手里抓着焦娇,踩着水面回到远处的大船。 踩到甲板的那瞬间,他就脱力地瘫倒在地。 焦娇也跌落在甲板上,眼睁睁地看着远处的逆天巨蟒在水里嘶吼、挣扎。 撕下的黄符只有数十张,蛇身上还贴着数百张,根本无济于事。 顶着如此严重的伤势,它竟然还在往大船这里挪动,狰狞的蛇头死死地盯着船上的人。准确来说,是盯着船上的焦娇。 这一幕太恐怖、太惊悚了! 众人齐齐倒吸一口气。 殷策的手心已经微微出汗:“道长,这妖蟒可还有活路?” 玄阳子已经被侍卫扶了起来。 “殿下放心,它必死无疑。” 或许是为了验证他的话,不远处的巨蟒轰然倒塌。 河水被砸出数十米高,飞溅了几里的河道。 若不是掌船人反应得快,这艘船怕是也要被掀起的水浪击翻,但也差不多人仰马翻。 殷策更是差点从木椅上滚落。 等一切都平静下来后,众人再往前看——那条巨蟒的尸身僵硬在河道里,短短几息间,数百张黄符同时自燃,庞大的蛇躯血肉顿消。 蟒蛇软若无骨,血肉消亡后,再无一丝存在痕迹。 殷策忽地合掌大笑:“这妖物终于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麦辣鸡腿汉堡 (“本宫可以迎你做妾。”) 失事的运河河道被搜查了三日, 始终没有找到妖蟒的尸身。 据玄阳道长所说,或许是它临死前消散了血肉。 殷策难免有些失望。 他原本准备在擒拿妖蟒后,将它的尸身挂在城门上风干。如此一来,天下众人都能看见他的功绩。 只可惜那妖蟒宁死不屈。 殷策只能命人将传闻散播得更广一些。 短短几日, 三皇子南下治水、勇斗妖蟒的事件甚至传到了京城。 有人信, 有人不信。 但殷策的目的已经达到,哪怕是重伤躺在床榻间, 也没人敢说他治水无功。 下面的官员跑断了腿, 好不容易解决涝灾,功劳却全安在了三皇子“杀死妖蟒”的身上。 朝堂之事暂且不提,殷策在床榻间养伤时, 终于想起自己还带回来一个未婚妻。 一个胆敢跟妖蟒勾结厮混的不洁女子! 想到这,他的脸色就变得十分漆黑。 堂堂三皇子,未婚妻宁愿选择一个丑陋狰狞的妖蟒,都不愿意安安心心地成为皇妃。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心腹手下看出他的心意, 提议道:“殿下,如此不贞不洁的女子,堪当皇妃!不若属下去做得干净点……” “罢了。” 殷策黑着脸阻止:“那日许多人见过她被本宫带走, 若她无缘无故死了, 焦家老匹夫说不定还以为本宫容不下一个跟妖蟒厮混的女子,私底下处置了他的女儿。” 之前暗地出手, 怎么都牵扯不到他的身上,只能说是焦娇命不好;如今两人牵扯至深, 为显大度,他还必须好吃好喝地将她养着。 “是属下思虑不周。” 殷策并没有责怪, 他的心里也很窝火, 为数不多的耐心早就被这父女俩给磨灭了。 老匹夫不愿倒戈阵营、助他登位, 他的女儿也是如出一辙地顽固、头脑发昏! “给赵副将飞鸽传书,让他着手布置。” “是!” 既然成为不了他的助力,他就只能让其变成一块垫脚石!. 焦娇被软禁了足足半个月。 府外有带刀侍卫把守,府内也有几个会武的冷面侍女,将整座院子守得十分牢固。 连只苍蝇都逃不出去。 没人跟焦娇说话,三餐也是最普通的馒头咸菜,更没人替她打理日常生活。 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