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都不够这件衣服的价格。 “我怕把它弄脏了，我睡觉会……流口水，咳咳。”许喃有些赧然。 他有轻微的鼻炎，平时还好，但在车上睡觉，姿势的问题，总会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经常睡着睡着就张嘴呼吸。 余戌挑了挑眉，一笑：“没关系，我不介意。” 睡觉流口水，跟小孩儿一样，想想竟然还觉得有点……可爱。 正主都这么说了，许喃也没了理由再推脱，踟蹰着扯扯衣服，慢慢把自己裹进大衣里。 这衣服还真的挺保暖的，许喃感觉被包裹的上半身开始有暖意袭来，只不过这皂角香越发的浓郁，莫名就有种好像被人抱在怀里的错觉。 许喃耳根有些热，默默把遮到下巴的衣服往下拽了拽。 趁着红灯的间隙，余戌停下车，神色淡淡地看着许喃，突然开口：“你很讨厌我？” 许喃一愣，连忙从大衣里探出手：“怎么会，没有的事。” 虽然这人没少让他花钱，但很奇怪的是，许喃从来没讨厌过他，连一丁点的反感都不曾有，也许是他时不时表现出来的照顾，也许是好看的人天生就招人喜欢。 “那你为什么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看上去很不情愿？”余戌问道。 没想到对方的感知这么敏感，许喃有些头疼，不知道该怎么说比较合适。 “所以你还是讨厌我是吗？我以为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许喃：“……不是。” 片刻，许喃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是我个人的问题，我就觉得我们差距挺大的，我没有钱，没有什么不得了的能力，你一顿饭能吃我一个月的收入，跟你做朋友，我觉得……压力还挺大的。” 许喃不否认他这是自卑作祟，他不想欠着别人什么，而这位余先生哪怕只是指缝里漏下来的水滴子，在他这里也已经是一场滂沱大雨，他手里的破盆接不住，也还不起。 余戌沉默地看着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我不需要你回报什么。” 许喃笑了笑说：“可是人与人之间之所以叫往来，不就是你来我往吗？单方面的付出，不平等也总会累的，但是你给的，我回馈不起。” “你的社交圈里，要什么样的人才没有，真的需要一个没什么能力，还是个聋子的朋友吗……” 许喃想，不管对方是报着怎样的心思，他应该都说得挺清楚的了吧。 “你上次提到的那个直播间大哥……”余戌问，“他似乎也是个有钱人，如果是他，你也会这么排斥吗？” 许喃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到用户哥，愣了好一下，才说：“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许喃有些犹豫，虽然对方不知道用户哥，但他也只是含糊道：“反正用户哥和别人不一样，如果是他……” 顿了下，许喃小声咕哝：“如果是他，我还是很愿意和他成为朋友的。” 虽然用户哥对他有些不一样的心思，但他始终觉得，如果能和用户哥成为朋友，那一定是一件很棒的事情。 余戌深深地看了眼他，蓦地一笑：“嗯，那还真的让人羡慕。” 红灯跳转绿灯，余戌收回目光没再说话，骨节分明的手娴熟地打转方向盘，神情冷淡得看不出情绪。 许喃觑着对方的神色，有些忐忑，等了一会儿，对方始终没有再说话的意思。 听说他要休假，好几个常客都预约了宠物美容，许喃接连两天都在奔波，中间还抽空去买了衣服和出行的用品，劳累程度不比平时工作低。 盯着男人的脸，眼皮越发的沉重，许喃含糊地想，这人到底还要不要聊天了，不聊他就真要…睡觉了…… 听到旁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余戌瞥了眼，唇角挑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 许喃一路睡得都很沉，这都得益于开车的人技术娴熟，一丝颠簸也无。 醒过来的时候，许喃第一件事就是低头去看盖在身上的衣服，上面什么痕迹都没有，许喃暗暗松了口气，有些高兴地和身边的人说：“你放心，我没有流口水。” 青年的脸上还带着睡觉压出来的褶子，刚睡醒，脸颊白里透着红，像是染了春的桃花瓣，眉眼里满是庆幸和小小的骄傲，好像睡觉不流口水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余戌轻笑着点点头：“嗯，因为我帮你擦过两次。” 许喃一怔，脸上的得意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潮水般的红在弥漫。 脸颊，耳朵烧上灼热的温度，许喃尴尬地差点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你你你，你应该直接把我叫醒的！！” 余戌颔首，顺从地说：“好，下次叫你。” 许喃视线胡乱地飘，心想，他以后都不会再盖他的衣服了，不，是不会再坐他的车了。 “走吧，先上去放东西。”余戌敲了敲手扶箱，提醒还在思绪乱飘的某人。 许喃回过神来，忙不迭跟着下车，去后备箱拿行李袋。 “谢谢你送我一程，”许喃先是道谢，又礼尚往来地问了句，“你现在是要回家吗？” 许喃记得，杨姨的先生就是北城的，那也就是说，余先生也算是北城人，回北城那应该就是为了回家吧。 “嗯，”余戌点点头，“先回家一趟。” 许喃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酒店，这是一家五星级酒店，有二十层楼，外形很独特，像是向天摆尾的游鱼。 许喃自然是舍不得订这种酒店的，这次活动是大鱼统一订的房，许喃的房间号是阿旗给他发的，在九楼。 “那……”许喃犹犹豫豫地指了指酒店，“我先上去了？” “嗯，去吧。” 许喃松了口气，对着面前的男人笑道：“那就这样啦，以后有缘再见吧，多谢余先生这段时间的照顾。” 刚刚在车上，他说得很明白了，不出意外的话，大概以后见面了也只是顾客与店员的关系，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吧。 余戌看着他，半晌，唇角一挑：“嗯，有缘再见。” 目送迈巴赫离开，许喃松了口气地同时也有些怅然，甩开那些莫名的情绪，许喃走进酒店，顺手带上提前准备好的口罩。 “你好，请问有预约吗？”酒店的前台人员面带微笑询问。 许喃点点头，递出自己的身份证：“大鱼直播预定的，903。” 听到大鱼，本来公事公办的前台小姐立刻显露出几分好奇，目光在许喃的身上转了一圈。 “您是大鱼的工作人员吗，还是主播，玩家？”前台小姐接过身份证进行登记。 在预约房间的时候，大鱼已经提交过身份消息，现在只需要录入验证就好，为了保证个人隐私，房间都是随机安排的。 许喃笑了笑说：“主播。” 大鱼的年中晚会就是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