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叔说,“都备好了,大概二十分?钟, 就摆在后院饭厅里。静静, 你还住你的老房间吧?” 简静头摇得快甩出去。她说,“我要换一个, 那房间住得我怕,像有鬼在吊嗓子。”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大过年的, 不要讲这些?。” 简元让听得头?大,忍不住开口斥责她。 简静非要让他相信,和他争辩, “是真的!我半夜起来的时候, 真听见咿咿呀呀的怪声儿,就在墙根儿底下, 不信你......” “好了好了!你给她换,立刻换。” 简元让挥挥手?,太吵了,只好叫文叔去对付她。 文叔带着?人找了一圈,最后才选中了阁楼里最敞亮的一间,既不靠着?墙根,又离祠堂远远儿的。 佣人把床上八件套一铺开,倒像古宅主题的五星酒店。 吃饭的时候,简静有意坐在了冯瑜和简元让中间。 惹得简元让问,“你又作什么妖?” “咦?我不亲近你们?吧,你说我没良心,我和你套点近乎,又说我作妖。” 简静说完又悲痛地起了个头?,“寒心。真正的心寒不是......” 简元让赶紧往她嘴里塞个鸡腿,“吃吧吃吧。你爱怎么坐就怎么坐。” 等到简静吃完饭,跟着?文叔去休息。 周晋辰走在她后头,臂上挽着?羊绒外套,洒扫的女佣见了,都停下来跟他问好,“小姑爷。” “你们?好。” 周晋辰一一笑着颔首。 等他走远了,又围在一起议论纷纷,“小姐的先生长得真好。” “那可?是大小姐!她连床单都要用最好的,肯定不会随便嫁。” 简元让和女婿走在一起,带着?歉意说,“静静这孩子被我惯坏了,没规矩,你多担待。” “不会,她这样就很?好,”周晋辰看着已经跑上楼的那道背影,“我小时候,要爸妈也肯惯我就好了。” 简元让问,“你妈妈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还是就常驻北京。” 周晋辰摇摇头?,“不知道。集团我虽然持股百分之三十,但?很?少过问。” “也该过问了,你妈就你这一个儿子,将来还得你撑起来。” “到时再说。” 简静吃完饭犯困,室内暖气烘得人昏昏欲睡,她双手?交叠在一起,打?着?哈欠,伸了一个舒服的懒腰。 她嘴还没合拢,周晋辰就出现在卧室门口。 他把?外套搭在衣架上,又伸手?解西装扣,摘下腕表丢在长几上的置物盘里。这套动作被他做得行云流水。 周晋辰解着袖口朝她走来,金属袖扣在稀薄的光线里,泛着?银白色泽。随后,袖子被他轻松折起,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手?臂。 简静双手?向后,撑坐在床上看?他,有种误入浮华梦错觉。 周晋辰坐到床边,“不是累了吗?还不睡。” “你要睡吗?你应该不累的吧。” 简静位置没变,手?往后撤了撤,上半身离他远了点。 拒绝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周晋辰沉默一阵,“我也不是铁打的。” 他又礼貌地补充道,“但?你如果是怕,我可?以睡沙发。” 简静立刻点头?,“那就麻烦你睡一下沙发。” “......” 周晋辰转过头?,背对着?她,懊悔又痛苦地皱了皱眉,他竟然忘了,简静是听不出场面话的。她也不懂委婉,只会直来直去。 一定是昨晚没睡好的原因。 简静看?他半天都不动,还好心指了指临窗的那条软塌,“在那边,你可?以过去睡了。” 周晋辰起身?,在心里连念了几声自作孽,无可奈何地走开。还周到的替她关紧了窗帘。 这座院子是独立的,佣人知道他们?在休息,没敢上前打?扰,很?安静。 简静摘下一直没脱的丝巾,在浴室里换了条睡裙,钻进被窝,很?快就睡了过去。 周晋辰躺在长榻上,枕着?手?臂假寐。 他一直注意着?床上的动静,直到听见她的呼吸变得匀称、绵长,甚至小声梦呓了一句,周晋辰才缓慢地坐起来。 他走到床边,把?简静伸出被子外的脚脖子放回去,手?拨开她缠在颈间的乌发。 那些?红紫瘢痕露出来,在只有些?微光亮的卧室里看起来,不合时宜的唐突。 周晋辰的喉结生硬地滚动一下。 他去浴室洗干净手?,再坐回床边时,从兜里摸出一管药膏来,用?指腹摸了,轻轻涂开在她的脖子、手臂和胸口上。 揣了一路,铝制外壳上沾染着他体温。 这顿假公济私的上药,抹得周晋辰心猿意马。 他先是用?一只手?指,再后来是两根,慢慢变成整个手掌覆上去,虚虚拢住那片丰润的轮廓。忍不住一用?力,又掐出五根鲜红的指印来,看?得他一阵口干舌燥。 娇啊。真是娇,半点力道都经不住。 难怪会一身的痕迹难消。 简静平躺着?,侧着?脑袋入睡,一段修长的脖颈裸露在他面?前,莹润如珠玉般的光泽感,上面?还有他留下的印记。情/药一样刺激着?他的感官。 周晋辰忍不住低下头?,他闻到一股药香味,不好吻上去。早知道该吻完再上药。 最近做什么好像都欠考虑,被眼前的小朋友弄得降智。 他目光暗沉下来,盯着?看?了简静好一会儿,睡着?也嘟嘴。明明也没有谁给她委屈受。 周晋辰情难自禁地吞咽,最终闭上眼,撞在她的唇角上,浅吻两下后,觉得不够,用?舌尖细细地描摹一遍,又转为含吻,试探地抵开她的唇关。睡着的简静很松懈,周晋辰随心所欲地扫荡进去,漫卷着?她柔软的舌头?,拌起一阵清甜的津液。 宁谧的卧室里响起一阵细微的水声。 周晋辰单手?撑着?床沿,怕简静被惊醒,很?小心地不压碰到她。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解开身上的束缚。 他专注而漫长地吻着?她,把蔽体的衣物消磨得只剩下一件白衬衫,领口敞开一大段。胸口因呼吸剧烈而泛着微红。 从前不知道他身上这衣服的纽扣这么紧。 这边吻着?她,轻柔地捧她的脸,不敢用一丝力气。那头又不得不使劲,才能剥得开。 一双手生分成两家人。左右为难着,函矢相攻。 周晋辰侧躺了上去。他放过那双已经红肿的嘴唇,她的睡裙吊带退到肩膀上,大片的诱人风光一览无?余。他扭头?,沿着她的手臂吮吻过去。 昏暗的光线里,周晋辰微微喘着?,他晦暗着一双眼眸看她,一时分?不清是她的唇色更艳,还是心口上挺立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