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齐烽 养花 (第1/3页)
声往回忆里延伸,把他送到齐家老宅的大门口,哭泣的脸变成了幼年的他自己。实际上,他的童年里没有过这种时刻,他有一对好得过头的父母,但他的灵魂仍然被遗弃。齐烽不知道如何哄她,伸手把她拉进怀里,从门边把孤零零的小女孩捡回来,让她埋在怀里哭。“哭吧,哭个够,把眼泪都挤出来,总得有个过程。”他抚摸她的后背,抚摸她湿滑的发尾,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像个婴儿把四肢拱进他怀里,依赖着寻求他的安慰。以往这种时候,他在做什么?齐烽默默回想,顶多是找一部电影消遣,偶尔被周熠拉着吃几顿饭,他又不肯玩牌,最终还是自己回来待着。原来他以前过得如此干瘪,每天工作结束后到入睡前,都空出一截模糊的灰色,现在孔姒蜷缩着填进来了,他满足于被人依赖的感觉。她把腿叠着,脚踩在他的大腿上,臀也坐在他的大腿上。她只是在哭,手里的纸湿了又换,地板上散了一堆纸团。不明就里被人看到了,恐怕真以为他做了什么坏事。齐烽叹口气,想收回他说的上一句话,不能让她在怀里无止尽哭下去。夏天到了,进入暑假她就满了16岁,即将走向17岁的年纪。这是一个模糊不清的年龄段,离成年只有一步之遥,什么都能懂也似乎可以尝试,但实际上还未准备好为此付出代价。“别哭了,孔姒。”他垂眸,只能看见孔姒的发顶,在他眼底一颤一颤。连带着她的声音、腿和臀,都在他的怀里颤抖。“乖女孩,别哭了。”齐烽剥开她的头发,像剥一颗酸甜橘子的果皮,因为头发被她哭得湿成一整块,贴在红通通的脸蛋上。“再哭下去可就糟糕了。”齐烽说得很轻。孔姒一点点把头抬起来,眼睛早就哭肿了,眼皮原本薄得可爱,现在肿得撑起,几乎透明,里面是可怜的粉色。“怎么、糟糕了……”她安静了几秒,吸着鼻子,鼻尖也是粉色。“肿了明天怎么出门?”他把孔姒圈在怀里,她像一颗暖烘烘的羊脂玉,齐烽闻到属于她自己的气味,有股清淡的甜。齐烽很清醒,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全然不是为了安慰她,才把孔姒抱进怀里。这么说很卑鄙,他利用孔姒的少不经事,以关怀的姿态,暂时纾解他莫名其妙的冲动。他在想,他到底是不是为这具鲜嫩的身体冲动。齐烽见过孔姒14岁的模样,见过她12岁甚至更小时候的照片,他确定自己曾经只把她当成小孩。昨天的场合太糟糕,成年人释放贪欲的地盘里,孔姒穿着不该她穿的裙子,混进一群任人挑选的姑娘里,成了餐桌上洗干净的果子。这种巧合,让齐烽借着陌生视角看到她,看到无数个陌生男人眼里的她,原来已经漂亮得藏不住。还是太小了,这朵安县的小梨花才开了一半', '')('05 齐烽 养花 (第3/3页)
,再养一养会盛开得更好看。“你怎么去学校的?”齐烽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孔姒抽抽嗒嗒,情绪逐渐缓和,“我坐城际铁路去的,年前就开通了,只要半个小时。”“这么麻烦。”齐烽沉吟片刻,想到这学期只剩几天,想了想便说,“下学期给你转学。”孔姒的眼睛亮着,一眨不眨看着他。她的心思太好懂,她觉得他是个难得的大好人。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清晨,齐烽赶一场会议早起,难得碰上家里这位早出晚归的高中生。前面一周多和她打不了照面,让齐烽找回了冷静,让他觉得自己还算个人。此刻他打算继续当个人,和其他人的长辈一样,关心她的衣食起居。“钱还够用吗?”他问。“够用的,我只花了路费和文具钱。”孔姒正在喝牛奶,嘴角挂着沫子,用舌头一卷吞进去。“这么省做什么,零食点心和其他喜欢的东西,都可以买。”齐烽拿着一块面包,往上面刮果酱。“我不用买这些,谢谢叔叔。”孔姒规规矩矩说。齐烽微微怔住,纳闷这个小姑娘怎么越养越生分,想起来前几日孔隅找过她,大约训了一些让她知分寸的废话。“今天是考试的最后一天?”孔姒点头,吃完最后一口面包,背着书包要走。“考完了等我去接你,最后一天不坐火车。”齐烽不动,目光跟着她的马尾辫,“我的车牌号你认得吧?”“认得。”孔姒停住,补了句,“麻烦叔叔了。”齐烽听得烦,果酱刮得乱七八糟,索性扔在盘子里,再抬头看时,大门砰地一下儿,没心没肺的小姑娘给他一个闭门羹,着急的脚步声跑得很快。下午车开到安县高中大门口,这么多张脸挤在一起,齐烽一度担心他找不出孔姒。后来他发现自己多虑,孔姒从学校大门走出来,一眼就被他瞧见。她站在同龄人当中,出落得完全不同,身旁的小姑娘和她一样素面朝天,背书包压得一脸灰扑扑。孔姒不一样,她就是天生带着颜色,她是红的白的粉的,丢在人堆里惹眼得躲不住。片刻以后,孔姒找到了他的车,径直朝他的方向走来,身后忽然冒出一个男孩,拍了拍她的肩膀,递给她一杯奶茶。齐烽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孔姒回过头,表情也不让他看见。二人来回讲了几句,孔姒肩膀塌下去,接过那杯奶茶,对面男孩瞬间涨红脸。齐烽后知后觉想起,早晨孔姒低着头,安静地说:“我不用买这些。”原以为是寄人篱下小心翼翼,现在惊觉很可能是因为,总会有人送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给她。早该想到的,有多少人想摘这朵花。---------一周五更进度3/5,明日休一天囤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