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上的嫌疑可会变得无比的大。 “你在和谁说话?” 可在系统回答贾珠之前,一道略显古怪的嗓音响起。 贾珠吓得坐正了身体,这哗啦的声音,将那个站在窗前的人也吓了一跳。允礽有些不满地弹了弹自己的衣服,抱怨地说道:“阿珠,你作甚这么大的反应?我都差点要被你浇湿了。” 贾珠瞠目结舌看着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太子,“……你为何,皇上知道你偷跑出来的消息吗?” 允礽嗤之以鼻,嘲弄地说道:“你今天遭了这样的事,在见到我时,想起来的第一件事,是问我会不会被人发现?” 贾珠干巴巴地说道:“那个人是你的父亲。” 允礽翻了个白眼,往前走了几步,声音懒散地说道:“不必担心。我今晚本该,最起码,在明面上,是在大皇子府上歇息的。” 至于他落跑出来的消息,大皇子会不会知道那可不好说,但皇帝肯定是不会知道的。 康煦帝虽然神通广大,可他到底不是全知全能的神。 在太子逐渐长大的当下,他总有些瞒人的手段。 “……大皇子要是知道,不会告发你?” 贾珠狐疑地说道。 允礽已经走到了贾珠跟前,也便是木桶边上,锐利的视线在贾珠的身上徘徊,不放过任何一点可疑的踪迹,嘴边漫不经心地说道:“这是最不需要担心的事情,他欠我的。” 贾珠眨了眨眼,他怎么不知道太子和大皇子之间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了欠债不欠债上了? 而这个时候,震惊中的贾珠总算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太子殿下对他的打量。 那眼神称得上邪恶。 贾珠都要怀疑,允礽是不是试图将他剖开? 这视线看起来可当真可怕、 贾珠不自觉地往水面藏了藏,有些尴尬地说道:“保成,我一点伤势都没受,好吗?你别这么盯着我,我真的没事。” 范茂掉下来的时候,离他都十来步,这样的距离连溅起的灰尘都未必会落在他的身上,更别说有可能会伤害到他了。 这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 允礽低吼一声,“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他靠前,两只手撑住木桶的边缘,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贾珠。 “光是范茂死亡这件事,孤都有最少一十八种方式让他和你扯上关系,想要害你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说没什么大不了?” 贾珠知道,允礽会来,肯定是侍卫和他报告了这件事。 太子的关心是意料之中的事,可贾珠还是有种奇怪的疲惫,好似刚才浸泡在热水中被带去的冷意仍然存在,就藏在贾珠的骨髓里。让他花了好一会,才开始回答太子的话。 “最起码,殿下没怀疑我杀了他。” 允礽发出更加不满的哼哼声,开始解起自己的腰带,无视了贾珠突然变得惊恐的眼神开口,“你杀了他?你只要动动你的小指头和我抱怨一声,我都有无数种办法能让他死得无声无息,和你一点关系都扯不上,你何必自己动手?” 贾珠:“……” 他又是惊恐又是怀疑地注视着允礽明显要跨进来的动作,更加令人可怖的是,他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 贾珠艰难地说道:“保成,正常人不会这么说。” 允礽这时候已经脱得只剩下里衣,正狐疑地挑眉,“正常人怎么说?” “只要一句我相信你就够了。” 而不是……那些听起来透着暧/昧血腥的话。 贾珠从来不曾……不,他知道自己对太子总是有一些诱/惑力,也能感觉得到,若他想做什么,太子怕也是会听从……可当这样的话真的从太子的嘴巴里说出来,却叫贾珠克制不住那种奇怪的颤栗。 太子愿意为了他杀人,只要他一句话,只要他一个念头,他就可以掌控太子,让他轻松为自己做些什么。 曾经在大皇子嘴里说出来的话,突然又被太子以另外的味道描绘而出,不知为什么,后者带给他的冷意,却比前者还要强烈得多。 让他毛骨悚然,却又能感觉得到话语的情感。 如此复杂。 允礽花了一点时间,决定只除去自己的上衣,最终他就这样坦然地挤进了木桶里,让原本水量适合的热水涌了出来。 哗啦啦的水声,外面肯定是能听到的,可是贾珠没感觉到任何半点打扰……或者说,眼前这个赤/裸着上半身的允礽,才是叫他困扰的重点。 允礽抬眸看了眼贾珠,而后嗤笑了声,“阿珠,别与我说,刚才我说的那么句话,都讨得了你的欢心?在那么多孤可以为你做的事情里,这不过是最微不足道的一点。” 不过是为贾珠杀人,不过是一条命,在允礽的嘴巴里就好像轻飘飘的线条,随便扯断,就能丢在地上。 贾珠知道他应该因为殿下轻贱生命而生气,但可能因为那个人是范茂,也可能因为此刻他太累,他仅仅只是挪动了一下,让开一点空间让允礽挤过来。 在热水面下,他们两人的身体亲密无间地紧贴在一起。 贾珠叹息着说道:“这,不太得体。” 允礽倒是分不清楚贾珠说的是他们两人现在的行为,还是在轻轻嘲弄着他刚才的杀人发言,可他还有更为要紧的事情要抓着不放。 “阿珠,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皮肤紧绷,微妙的紧张,那细腻的皮肤变作坚硬的抵抗。 一个无法诉说的秘密? 贾珠在心里唾骂自己。 他不应该因为独处一人时,就这么放肆。 虽然太子在这个时候来偷偷爬墙,也不是贾珠可以控制的问题,可到底这还是他不小心说出口,才会引来太子的怀疑。 毕竟空无一人的房间内,贾珠冷不丁说出这么一句话,的确瞧着是有些吓人。 贾珠舔了舔唇,“我在和自己说话。”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没错。 系统存在于贾珠的身体内,和系统说话,当然也是和贾珠自己说话。 他趁着太子能说出反驳的话之前,连忙说道:“因为我怀疑,范茂的死亡,可能不是意外。” “不是意外?” 允礽挑眉。 “可你刚才分明的是‘你说什么’,这是一句明显只能对别人说的话。” “所以我说,我在和自己说话。” “你听到了心里有人这么和你说,所以才这么脱口而出?” “是、”贾珠艰涩,但坚定地说道,“我听到心里有个声音在说,范茂不是意外,而是他杀。” “证据呢?” 允礽若有所思地看着贾珠。 有趣。 他能感觉到,贾珠说的话,都是真的。 可是,在真实中,又掺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