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才好。 只见围绕在破冰剑周边的灵气,瞬间开始暴涌起来,丁台程心头莫名涌上一股我命休矣的恐慌感,等他反应过来的一刹那,无数夹杂着雷霆之力的剑气,全部朝他快速袭来。 “师兄!”之前那些师兄弟全部在进入秘境的时候走散,如今裴白怜身边就只有一个丁台程,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让丁台程死在他面前,否则对上宗门那些长老,他也不好交代。 裴白怜连忙跑上前,急急双手结印,用灵力将胸口处挂着的护身符,顶在破冰剑剑气的前方。 面对破冰剑的雷霆一怒,丁台程眼见着就要命丧当场,在最危险的时候却被人用衣袖一挥,甩到了裴白怜身旁。 “师父!”裴白怜完全顾不上去管地上吐血昏迷的丁台程,他万万没有想到,护身符里竟然藏着师父的半身。 望着前方清冷高贵的男人,裴白怜眉眼中尽是笑意,心中更是泛起浓浓的甜意,他就知道师父定然放心不下他的。 “破冰回来。”见着藏在护身符中的容明仙君出现,楚明钰慢慢吞吞将破冰剑召了回来,他饶有兴致从藤椅中站起身,晶亮双眸盯着落到实地的容明仙君,软软糯糯开口道,“这位仙君长得好生眼熟。” 少年一脸天真懵懂,望过来的目光还带着隐隐的亲近感,裴白怜心中却忍不住醋意上涌,师父这般身份,每次走出宗门就有人寻着各种借口靠过来,简直就是烦不胜烦。 忍不住上前拉住师父的衣袖,裴白怜这才抬眼朝着说话的少年看过去,只这一眼他就将想要说出口的话全都憋了回去:“楚明钰,怎么是你?” “楚明钰?”少年困惑地歪了歪脑袋,随后颇为娇憨可爱地抬手指了指自己,“这位道友是在喊我吗?” 说着少年又垂下脑袋,自言自语般说道:“原来我叫楚明钰,这个名字还挺好听。” 就连容明仙君也愣怔了片刻,他冷冷盯着面前的少年,却看不出一丝半毫的破绽。 “为何对着自己宗门的弟子刀剑相向?”容明仙君一开口便是极为冷漠的质问,与之前对身侧青年的温柔,可真是成了鲜明的对比。 少年无辜看向不远处的师徒二人,因着容明仙君字字句句的冷酷和斥责,他习惯性往后瑟缩了一下,精致的眸子里已经有隐隐水光沁了出来,这并不能证明之前他说的全是谎言,只是这幅身子已经养成了胆怯的习惯。 抬手指着地上吐血昏迷的丁台程,少年更加委屈了:“明明是他要夺走父亲送我的礼物,破冰不过是为了保护我而已,又何谈刀剑相向。” 从楚明钰口中听到“父亲”两个字,容明仙君淡漠的眼眸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随后才像是反应了过来:“你还记得师父?” 能从容明仙君口中听到“师父”两个字,可真是讽刺到不能再讽刺了,少年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低沉地垂下眉眼,看起来好像很不太开心:“不记得了,但我无意闯进小院的时候,不小心进了父亲设下的幻境中,看到了一些过往的东西。” 听到少年可怜巴巴提起过往,容明仙君似乎还能想起师父将少年交托给他时的场景,冷漠无情的面容上隐隐多了一些不自在。 裴白怜敏锐察觉到了师父一瞬间的情绪变化,他双手紧紧抓住容明仙君的衣袖,委委屈屈喊了一声:“师父。” 容明仙君瞬间回过神,重新将冷冰冰的目光落在少年手中的灵草上:“小怜是你的师侄,他如今灵根旧疾复发,急需混元天心草治病。”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也不能直接动手抢东西呀,开口就是无极宗怎么怎么样,害得我以为无极宗是什么横行霸道的土匪窝!”失去过往记忆的少年,性子单纯得像是不通世事的稚子,只是说出口的话多少让人有些哽得慌。 不过听了容明仙君的话,少年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在了裴白怜身上,他歪了歪脑袋:“原来你是我的师侄,长得倒像长辈似的。” 但说完那句话,少年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直接朝着裴白怜走过来,果断递出了手上的灵草。 被楚明钰接二连三的话哽住,裴白怜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他将审视的目光落在满眼单纯的少年身上,平白无故却升起一股剧烈的危机感,楚明钰明明已经掉下万妖窟,如今不仅出现在阳玉秘境里,似乎还入了修仙的门道。 不见裴白怜伸手来接,少年困惑地耸了耸鼻尖,那副小模样真是娇憨极了:“你不想要灵草了吗?” 灵草他自然是要的,没能达成他的上一个计划,眼下就只要混元天心草这一个选择,裴白怜放在身侧的拳头,松开又握紧、握紧又松开,如此过了好一会儿,才伸手去接少年递过来的灵草。 就在这个时候,少年却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栗了一下,因为剧烈的惊恐害怕,他手上忍不住一松,裴白怜心心念念的混元天心草,就落在了地上。 仿若一只受惊的猫儿,少年瞪大一双沁着水光的圆润眼眸,连连踉跄着退了好几步,恨不得将自己缩到后面的房间里。 裴白怜只能弯下身子将灵草捡起来,起身时他望着楚明钰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中满是鄙夷不屑,即便失去了记忆,楚明钰还是这般窝囊胆怯。 不过楚明钰做出这般畏惧的姿态,裴白怜心中就更为不乐意了,就像是他怎么欺负对方似的。 心中那般想着,裴白怜正要开口,却被委屈巴巴的少年抢了先,楚明钰不动声色望了一眼,朝小院这边走过来的其他人,嗓音清亮又委屈地问道:“师侄攥着拳头,是想要打我一顿出出气吗,可是我已经把灵草送给你了呀?” 同样进入秘境的一众修士们,刚刚靠近小院门口,就听到了少年委屈又困惑的话音,众人纷纷看向手中拿着混元天心草的裴白怜,再看看弱小又可怜的少年,互相对视一眼,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看来容明仙君座下这位小徒弟,也没有他们宗门师兄弟说的那般善良又柔弱啊! “我……我没有。”裴白怜从未被人用那种目光打量着,心中怒意就更加强盛起来。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完全不用裴白怜解释,少年继续往后退了两步,“因为坠涯的缘故,我忘了好些事情,师侄对我如此苛刻,定然是我之前做过许多错事,所以不是师侄的错,全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无论是裴白怜还是容明仙君,都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说出原主曾经对容明仙君下药的事情,毕竟因为秘药而苟且在一起的,是他们师徒二人。 一个无辜可怜又弱小的少年,又能有什么错过呢,瞥见众人对着裴白怜上下打量的目光,楚明钰不着痕迹地勾起唇角。 这才只是一个开始,以后有意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