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翊干咳一声,迅速转移话题:“南荼怎么就变成你家大人了,忘记自己是吃哪家饭的了?” 绿阑悄悄翻了个白眼,幽幽道,“两家都吃。”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南大人给的工钱比较高。” 双倍工钱都拿了,总得好好办事吧。 “。” 盛翊无法反驳,但也绝对不可能将绿阑给放进去。 “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在外面等着吧 。” 等照月将赖床的小兔子扒拉出来。 盛翊这么想着,屋内接着便是传来了沈寒轻冷静之中还带着些悠闲的嗓音。 就像是在逗弄惊慌失措的小动物,和南荼惊慌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衣服在哪儿,朕也可以帮南卿拿。” “……此等杂事,臣怎敢劳烦陛下。”南荼努力镇定道,“让绿阑去拿就行了,陛下还是到一旁等等吧。” 他说完就动了动被握住的腿,试图从沈寒轻手里挣脱出来。 可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哪里进修过了拿捏小兔子的技巧,南荼挣扎扭动了半天,都快要护不住罩在脑袋上的薄被了,也没能跑掉。 眼看着薄被都开始往下滑,兔子耳朵岌岌可危,南荼又猛地蹬了蹬腿,又羞又气地喊道:“陛下——!” 床上的动静闹得尚在睡梦中的翡画不耐烦地翻了个身。 它还在枕头边上呼呼大睡着,整只小雀睡得昏天地暗,舒服得不行。 就是旁边的噪音有点大。 好巧不巧,南荼这么一挣扎,余下的,还没来得及一起裹到身上去的薄被,就这么随着他的动作,将翡画整个糊住了。 翡画骤然惊醒,“叽”地一声大叫了起来。 ……南荼的床上……怎么会有只鸡? 沈寒轻一怔。 手上的力道没控制住,放松了些许。 就这么被南荼趁机挣脱了。 挣脱的时候还没忘记将被闷在被子里的翡画掏出来,一把捏住了它的嘴。 小鸡嘴似的鸟喙被死死捏住,憋得翡画差点用翅膀打他。 床上鸟毛飞舞,还有拖来拖去的大薄被,乱成了一团。 翡画一边扑腾,一边用眼神谴责南荼:干啥啊你! 南荼披着薄被,借着被子的遮掩,往身后暗示:仙君来了! 翡画满脑袋问号,探头看去,惊得整只雀都快跳起来了。 还好刚才没有直接开口骂小兔子! 它立刻收回了翅膀,在南荼手心里躺好了。 假装是一只普通的小鸟。 在沈寒轻疑惑看来的时候,还歪着脑袋,卖萌似的“叽”了一声。 床上已经乱得不能见人了。 沈寒轻忽然想到前段时间,南荼在龙床上蛄蛹了一晚上的那一幕,顿时什么心思都没了,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揉着揉着,一根黄绿色的绒毛忽然出现,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就这么飘到了他面前。 “……” 翡画尴尬不已,低下了头。 南荼也用空闲的手拎起了薄被的一角,悄悄遮住了脸。 沈寒轻无奈地站起身。 被突然冒出来小鸟打断,他只好等之后再继续寻找合适的时机了。 - 盛翊和绿阑在门外等着等着,就发现里面的动静变得越来越奇怪。 有不少布料摩擦的声音也就罢了,可是听到后面,怎么还有鸡叫声。 ……哪里来的鸡? 不多时,房门打开,沈寒轻走了出来,让绿阑进去给南荼拿衣服。 绿阑一踏入房间,就特别警觉地关上了门。 关完一回头就看到了乱得跟小朋友在上面“打过仗”似的大床。 南荼披着被子,和手里捧着的,不知道是从哪里飞过来的小鸟的动作同步着,齐刷刷地无辜抬头。 “……” 绿阑哽了哽,半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言难尽地去衣柜那儿给南荼找衣服去了。 “大人您先从床上下来吧,婢子一会儿再……再给您收拾床。” “好哦。” 南荼趁绿阑背过身拿衣服,注意不到自己的时候,唰地掀开了被子。 毛茸茸的兔耳朵顿时暴露在了空气中,被薄被压了许久,忍不住舒展了两下,兔尾巴也跟着晃了晃。 软软的绒毛随着主人的动作轻颤着,像蒲公英似的,从耳尖落了一些下来,飘到了地上。 南荼兔兔祟祟,咻咻咻钻到了屏风后面。 “大人今日想穿什么颜色的衣裳?” “随便拿一套就好啦!我都可以!” “那婢子就给大人拿白色的了?” “嗯嗯,麻烦你啦~” 绿阑失笑,抱着一套纯白绣着鹤羽的衣裳走来,才将其一一搭在屏风之上,房门就被轻轻敲了两下。 房门悄然打开,又悄然关上。 而后,进了主屋还没多久,都没来得及问南荼需不需要帮忙的绿阑就被唤了出去,再次拦在了屋外。 “……” 绿阑有些无语地看了眼坐在庭院中喝茶的沈寒轻。 总算明白了盛九为什么这么会脑补。 不就换个衣服而已,至于吗…… - 南荼对此一无所知。 屋里没了人,他趁着独自换衣服的时候,顺利地将不听话的兔子耳朵和兔子尾巴收了回去。 还捡起了屏风后面不慎掉落在地上的兔毛。 等全都收拾完后,他才推门走了出去,肩上还蹲着个认真扮演普通小鸟的翡画。 差点被发现小兔仙的身份,南荼再见到沈寒轻,总觉得有些尴尬。 “陛下……” 他磨磨蹭蹭地走到了沈寒轻跟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寒轻也没为难他,只招手让他走近些。 南荼依言照做,只是步子走得很慢,人也很犹豫。 近了,又没完全近。 少年小心翼翼的动作逗笑了沈寒轻,微扬的唇角差点遮掩不住。 考虑到少年脸皮薄,他硬生生地将笑意压了下去。 “南卿和朕中间是隔着银河吗?” 南荼:“……” 什、什么银河啊!胡说八道! 他被说得脸一红,不禁羞恼着暗自翻了个白眼。 翻完了,却不太敢在这个时候反抗沈寒轻,慢慢吞吞地又挪过去了一些。 随后下巴就被一只大手捏住抬起。 “脸色红润,确实如南卿所说,不像是生了病。” 沈寒轻说完便收回了手。 接着,又在南荼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转而抚上了漆黑的乌发。 指尖穿过绸缎般柔滑的发丝,时不时在里面轻轻点着。 正好点在了会冒出兔耳朵的位置。 南荼一个激灵,心脏在胸腔内狂跳。 怦怦——怦怦—— 紧张的心跳声在安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