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超龙把头转过一百八十度,去看看“那边”怎么事儿。。 就看到大门口的门柱子旁边,一个发光锃亮而且礼貌的秃脑壳忽然神经病似的朝这边微微欠身——鞠了个躬。 贺超龙用一种十分迷惑的眼神看着突然开始鞠躬的这俩。 他们打算一直一见面就这样吗? 不过雷子人既然在这,说明金十八这厮也已经回来了。那他今天回来得还挺早啊。不用挣钱了奥? 他沾点儿那个没心没肺,一看金十八这会儿也从里面出来了,就自己先下了车,给这一对儿留下点私人空间,一边就急着跟大雷显摆自己的新发型去了。 “大雷!看老子的新发型!哈哈哈!哥们是不是帅爆炸了??” 姜清元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过去打声招呼,他也下了车。刚一关上车门,就看到金十八骂骂咧咧地朝这边走过来了。 “你……干哈去?”金哥抬问他。 姜清元看着不远处,说:“我应该过去打声招呼。” “啊……那啥,不用,”金十八拦在他前面,有一刻他脸上露出了纠结的神色:“那个人他有点那个,社恐。反正你听我的,不用。” 姜清元想了想这位大哥确实很少露面,于是便也没有坚持。 能跟金哥待在一起他也高兴。 两个上一次见面还在亲嘴的人,站在一起竟还有些相对无言。空气流动的速度都变慢了。 金十八刚才看到他想跟雷子打招呼表情还略显尴尬。 不管怎么说,在场的人里只有姜清元不知道这件事是沾点儿不厚道了。 “跟龙的出去了,今天?”他问。 “嗯。” “干嘛去了?” 姜少爷说:“办点社会上的事儿。” 金十八缓缓看他。 能想象这人顶着张面瘫脸说出这句话时的画面吗? “绞头奥?” “嗯呢。” 金十八就笑了一声。好不容易姜清元变得活泼一点了,挺好。 “对了,差点儿忘了跟你说。上次那个头盔我收到了奥,挺好的。你送一次就行了,下次别送了。我装备挺多的。” 姜清元轻声说:“没事的。” 他知道自己这人无趣又不会说话。如果喜欢另一个人的话,那能给他就只有钱了。 姜清元是自己想送的。 更何况先送礼物的人也不是他。他偷偷抬眼看金哥。 金十八今天穿了件很符合他气质的纯黑衬衫。沉稳凛然,解开一两颗纽扣,露出麦色的脖颈和锁骨来。 正说着话,大门那边的贺超龙忽然声音拔高了拔度,声音传到这边:“什么?去石头交易所了???为什么不带我!为什么!啊啊啊气死我了! ! !” 还远远不止呢!不知道金十八今天到底干了什么好事,给雷子急得就差张嘴说话了。他一双手酷酷舞出了火星子,看得贺超龙眼花缭乱。 “什!么!??还买了块粉冰糖?他*@#……” 后面就听不清楚了。他直接被还算拎得清的雷子即使捂住了嘴巴。 金十八骂了句脏话。 那嘴怎么就松得跟棉裤腰似的,啥都往外咧咧。 男人回过头,对上了姜清元安静又好奇的视线。 “回头跟你说。”金十八对他道。 第35章 早上,姜清元换好出门的衣服下楼,看见姜曼也在楼下。 今天应该是要开会。女人一身大方笔挺的纯黑西装,裤装勾勒出桌下交叠的修长双腿。她坐在桌边吃早餐的时候,身边还站着江修和另一个汇报的助理。 助理在身后带些小心地逐项汇报,姜曼则是低头看着手边的文件,侧影威严而美丽,时而会抿一口杯子里的咖啡。 看到姜清元下楼,江修跟姜曼请示一下后,从姜曼身边走出来。 他对路过早餐厅的姜清元说道: “清元哥,要出门的话司机这会儿正好在外面。” “不用司机。”姜清元说。 交谈之间,姜曼也朝这边看了过来。 “妈妈。” “嗯。” 姜曼记得,自己儿子今天应该晨跑完了才对。不管是棋院还是学校,他还有不用司机的时候? 她问江修:“小元今天什么安排?” 江修刚想开口说没安排,一旁的姜清元回答道:“渠老师找我过去下棋。” 听到是渠南乔老先生找的他,姜曼点了点头,这才淡淡收回了视线。 姜清元知道自己过关了。 “在老师身边要学机灵点。”垂着头看文件的姜曼对他嘱咐道:“有什么事情记得来找我。” “嗯。” “去吧。” 姜清元点头应下。他朝门口走去。 其实今天早上出去是因为金哥约他见面。 ——但暂时还不能让他妈妈知道金哥的事情。 人家本来就正在因为他的家境而有所顾虑,得等他们的关系再稳定一点。 “小元。” 忽然身后姜曼的声音喊住了他。 姜清元脚步一顿,他面不改色地转过身看他妈妈。 “前些天我刚带了点好茶叶回来,你今天一起拿去给渠老师。”姜曼对他说。 “好。”姜清元答应下来,接过张姨拿来的一个礼盒。 “需要小江陪你一起去吗?” “不用。” 姜曼优雅地靠在椅背上,上下打量他一眼。 “好。去吧。” 姜清元这才镇静地出了门。 金哥跟外面那些人都不一样,他是个贫贱不能移的好男人。 这次姜清元想保护好他。 * “这是什么?” 姜清元正在低头看着手里捧着的一个平平无奇的首饰盒。 没有标识或者品牌,就是一个最普通的天鹅绒小盒子。 “打开看看。”坐在他一边的金十八说道。 他看着姜清元,一边顺手从桌子中间摸了个苹果,咔嚓就咬下了一大口。 有了上一条大玻璃手镯的经验,姜清元没着急打开那个盒子,他先看向金十八。 “金哥,不用总是送我礼物的。” 金十八咬着苹果看他:“怎么,不喜欢收礼物?” “不是……” 此时在场的第三个人、渠南乔冷冰冰道:“我现在是死了吗?” 是的。他们两个人现在是正坐在老先生的亭子里说话。 这老头已经坐在一边横眉竖目了足足好几分钟了。好嘛,这俩人愣是没一个长眼睛的。 现在的年轻人到底是怎么了?啊?! 虽然渠南乔现在看着似乎很愤怒,但是要是换做在这的是会溜须拍马的年轻人他只会更火冒三丈。 所以他老人家单纯只是喜欢生气而已。 他说完那句话后,姜清元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