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心想:倒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等余鹤进考场考试,郑教授发现余鹤找穴位找的还挺准的,人体几百处处穴位,每一处不仅能将位置对答如流,也能较快在模型身上找到相应穴位,入针深浅也很到位。 郑教授很是稀奇,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不用眼睛学针灸,他奇道:“你这是怎么练出来的?” 余鹤洋洋得意:“我只是不能看别人手里拿针扎人,我自己拿针没问题。” “光拿模型练可练不成这样,你该不会在自己身上扎针找感觉吧?”郑教授欣慰之余又有点担忧,很怕余鹤拿自己练手没个轻重扎出毛病来,劝诫道:“之前有个学生在考场上一针好险没把自己扎偏瘫,好几个老师一连扎了七八十针才给扎回来,你可别没轻没重随便拿自己练手。” 余鹤脸上露出很明显的诧异:“这怎么会?傅氏旗下的科技公司开发了一款模拟程序,还挺好使的。挺多学校都买回去给学生当模拟器用了。” 提起跟傅云峥有关的事余鹤就眉飞色舞,还替傅云峥操心器模拟器的销路来了,他探身凑到郑教授身边:“哎,郑教授,咱们学院买吗,提我给你打折。” 郑教授忍无可忍,把考核表卷成纸筒敲在余鹤脑袋上:“医疗器械代表禁止进入校园,快出去吧你,把下一个同学叫进来。” 说完,郑教授展开考核表在上面写下分数。 61分。 余鹤哎了一声:“怎么才61啊,我刚才那表现不好吗?” 郑教授随口糊弄道:“给你加上平时成绩就80了。” 余鹤一如既往好糊弄,直到出了考场走到教学楼外才想起来,他也没去上过针灸课啊,哪儿来的平时成绩? 这个郑教授,真是太坏了! 晚上,余鹤半躺在床上,上半身倒撑着地板练腰,同时和傅云峥讲郑教授的坏话:“他竟然说医疗器械代表禁止进入校园!我不就是问问他要不要模拟器吗,真是的。” 傅云峥语气淡淡,随口哄道:“余少爷真是疼我,去上学还不忘了替傅氏签单。” 余鹤愤愤不平:“专业成绩全系前三可以申请跳级,我想跳过大一下半学期,直接去读大二。” 大一下半年的课程余鹤本来就差不多学完了,他虽然退学重读,但也没想老老实实读五年。 傅云峥低头看着余鹤:“你们系一共就十二个人。” 言外之意是前三也没有很难。 傅云峥是精英中的精英,从来都是名列前茅,在他看来前三对余鹤来说是势在必得,因为余鹤很聪明,而且班里一共才十二个学生。 当年傅云峥在外国读金融,用英文作答照样能在几千个学生中考第一,只是这没什么好提的,他也没有和余鹤炫耀的意思,毕竟孔雀开屏似的展示自己是年轻人才会做的事。 他一向是稳重的。 傅云峥轻咳一声,按捺下和余鹤讲自己大学成绩的冲动。 余鹤抬头看傅云峥,在他的视线中傅云峥的脸是颠倒的:“可他只给了我61分。” 傅云峥俯下身把余鹤扶回床上:“别倒着了,一会儿又头晕。” 余鹤躺在傅云峥腿上:“又快过年啦。” 傅云峥眉眼间流露出温暖神色:“是,今年轮到你写春联了。” 这将是他们一起过的第三个年,别墅门口的春联从余鹤写的换做傅云峥写的,马上又要换回余鹤写的了。 余鹤说:“今年我的新年礼物还要那个。” 傅云峥故作镇定,佯装不知:“哪个?” 余鹤蹭一下坐起身,替自己争取权益:“叫我一天老公啊,你今年可不能像去年似的,为了不叫我老公一天都没怎么跟我说话,你这是玩赖。” 傅云峥皱起眉,不是很能理解余鹤执着的意义在于什么:“你怎么对这个这么执着?” 余鹤双手抱胸:“因为你叫我老公我心里会很爽!” 傅云峥面露狐疑,明显是很不相信的样子:“怎么可能,你叫我老公我就没什么感觉。” 余鹤不信还能有男人不喜欢被叫老公,一把拽过傅云峥的手腕,想都没想就叫了傅云峥一声:“老公。” 傅云峥微微挑眉。 余鹤望着傅云峥:“爽不爽?” 傅云峥在余鹤期待的眼神下回答:“确实爽。” 余鹤说:“到你了。” 傅云峥镇静自若:“什么到我了?” 余鹤反应过来自己又让傅云峥给绕进去了,一把将傅云峥推倒在床上:“你个大坏蛋,又拐着弯的哄我叫你老公。” 傅云峥凭借良好的记忆力把余鹤的话一字不差的复述出来:“因为你叫我老公我心里会爽。” “你!”余鹤恼羞成怒,偏又对这只坏狐狸无可奈何,打舍不得打,骂舍不得骂,气得骑在傅云峥身上,伸手去掐他脖子。 双手扣在傅云峥脖颈上,却是一点力气也舍不得施。 余鹤感觉到傅云峥呼吸微微急促,以为影响到了傅云峥的呼吸,连忙松开手:“怎么了?” 傅云峥声音又低又哑,充满磁性:“没事。” 这个声音...... 转念间,余鹤似乎知道傅云峥呼吸急促的原因了。 “还说自己没有特殊爱好,”余鹤俯下身紧紧盯着傅云峥:“那怎么我一掐你脖子你声音就哑了?” 傅云峥仰头望着天花板,努力平复呼吸,半晌沉声道:“那是因为你骑在我身上。” 自从傅云峥手术以后,他们好久都没有正正经经亲热过了,此时傅云峥提起,余鹤也不免有些意动。 余鹤在傅云峥唇角落下一吻:“都怪我冷落傅总,这不是怕伤着你的腰影响恢复,怎么样,能受得住吗?” 傅云峥单手扣住余鹤的下巴,亲在余鹤的嘴唇上加深了这个吻。 分开后,二人呼吸都有些急。 傅云峥脸上没有明显的情绪,眼睛里却满是欲望,他看向余鹤:“恢复不恢复都那样,你想要就来吧。” 余鹤剑眉微凝,脸上露出些许心疼。 因担心剧烈运动不利于傅云峥腰椎恢复,两人从手术前就相互克制,半年来仅有的几次也都是浅尝即止,手术后更是万般小心,一举一动都极力避免差池。 刚出院那两天,余鹤甚至在两人中间垒了座抱枕墙,就是怕自己睡着了不小心碰到傅云峥刀口。 然而人力已尽,天命难为。 时至今日,傅云峥的双腿还是一定能动的意思也没有。 冬天严寒,神经的敏感性本就下降,随着天气渐冷,傅云峥的心也凉下来,只是平常掩饰得很好,今日方才露出些许落寞。 手术做了一次又一次,罪没少遭,可还是一点站起来的希望都没有,任谁都难免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