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这听起来匪夷所思的经历,深思之下,竟是能站的住脚的。 只是……霍元乐实在忍不住开口:“你们蓬莱,竟拿同门试药?” 这和他对蓬莱的猜测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远的离谱。 “我们同门相互试药很正常,大家都是这样互帮互助过来的,不然你以为我师弟怎么能这么快研究出鼠疫的解药?是因为蓬莱已经有半成品了!”许是见他居然能接受这么离谱的理由,细帘另一端的人语气放松了不少,甚至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大家想研究什么就会去找合适的研究对象,研究对象同意还好,要是不同意,大家多的是方法。在蓬莱,压力还是很大的。” 为了使自己的说法更真实,祝凌努力回想起玩家们的各种行径——— “例如某一样前所未有的事物,师弟师妹们都想做制作出来的第一人,那么他们便会不惧失败,夜以继日。” 参考玩家们收集材料并投入看脸的玄学池子里以求做合成特殊装备的第一人。 “例如仅此一样或数量稀少的物品,为了得到它们,师弟师妹们也会彼此竞争,绝不退缩。” 参考玩家们面对游戏里的限量装备和限量称号。 “有时候资源紧缺了,师弟师妹们还会在山上发生流血械斗,但他们有分寸,失败的人也不会再出现。” 参考玩家们做竞争任务,棋差一招的玩家被弄死,旧身份挂掉换了新身份重来,旧身份自然不会再出现第二次。 …… 在祝凌认认真真的讲述(回忆)下,无论是细帘里的芷兰,还是细帘外的霍元乐,都陷入了一种强烈的震撼中。 难怪海外的蓬莱能出英才……这竞争,未免残酷到残忍了! “所以摄政王觉得不可思议的事,在我们蓬莱是司空见惯的。”祝凌说完之后还反过来宽慰他们,“之前说得那般犹豫,是因为这些在七国之间算得上是咄咄怪事,怕也少有人信。” 霍元乐很想反驳她,但她的说辞荒谬中又带着合理,逻辑上竟挑不出错来,不少细节也能对应,说多错多,这般庞大又详细的日常点滴,临时编纂绝到不了这个地步! 所以蓬莱……竟是个犹如炼狱的地方?! 丹阙虽说得轻描淡写,但字里行间都是令人不能深思的寒意。芷兰听到后面眼圈都红了,她哽咽道:“丹阙姐姐,你太苦了……你真的太苦了呜呜呜呜———” 祝凌:“……?” 玩家的日常,在他们看来这么可怕吗? 而芷兰还呜咽着试图说服她:“你不要回蓬莱了,蓬莱好可怕……你留下来给我当夫子吧!公子有给我发月俸,丹阙姐姐,我养的起你的!” 祝凌又感动又好笑。 “你别怕。”祝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解释道,“我们蓬莱虽然怪……咳、怪了一点,但大家都是好人。” 芷兰:“……” 芷兰:“??!” 那种拿同门试剧毒、坑起来毫不手软、有冲突刀刀见血、同伴生死危机时看热闹的好人吗?! 那算哪门子好人!!! 丹阙姐姐,你清醒一点!!! 许是芷兰惊恐的神色太甚,祝凌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我是大师姐,蓬莱的首席弟子,自然有管束同门的责任。” 首席弟子听起来确实荣耀,但加上不好管束的弟子后———谁上谁冤种! “丹阙姑娘这些年……”细帘另一端的霍元乐语气里带了丝佩服,“挺不容易的。” ———在这种同门习惯互相伤害的地方完好无损地活下来,还能对他们形成一定约束,非毅力非凡者不可为。 “我师弟未随着他的好友去燕国前,都是他协助我的。”霍元乐听到丹阙说,“正好,我如今阴差阳错到了韩国,受累了那么久,也该松快松快了,蓬莱那堆人便暂且交给他吧!”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事,语气里的笑像要溢出来:“反正他那张冷脸加那手剑法,比什么震慑都好使!” “他管着蓬莱,我就去韩国王都玩玩,我和子虚也熟,他的师兄就是就是我的师兄!” 大家都知道那名献龙骨水车的师兄是应天书院的学子,但不知他暗地里还是熹微的人,代号夫诸。 “不过———”丹阙迟疑了一下,语气里多了一丝赫然,“我因为中毒才漂落此地的事,还请不要宣扬,尤其是对着疑似蓬莱的人。” 没等芷兰快言快语地问为什么,丹阙就直截了当地给出了答案: “主要是身为蓬莱的大师姐,丢不起这个人。” 贺折竹牵着剜瑕和安儿走进内殿时,便看到殿内不少地方都有了改动,比如瓶子里放了从暖房摘下来的、明显不属于这个季节的鲜妍花朵;略旧的珠帘换成了她喜欢的颜色;椅子上放了好看柔软的坐垫……最引人注目的,是中间的桌子上摆了满满一桌菜,打眼看去,全是她有所偏好的。 “姐姐喜欢吗?”耳边是剜瑕的声音。 贺折竹偏过头,因为离得近,她甚至能看清剜瑕脸上玉面具的纹路,以及面具下露出来的、盈着忐忑与喜悦的眼睛。 一次次生死危机,一次次坦诚相见,她终于软化了剜瑕表面冷漠的壳,看到了柔软的内里。贺折竹的心像是被浸在暖洋洋的水里,她柔声道:“喜欢,很喜欢。” 没有说什么虚假的客套,只真诚地表达着最真实的感受。 “我就说阿娘会喜欢的!”安儿略带得意的声音也插进来,侍女们早就极有眼色地停在了殿外并带上了门,所以安儿也不再喊什么母后,而是继续喊阿娘,他邀功道,“是我提议的!” “是你提议的不假,但具体要做什么,还是靠了剜瑕。”这殿内的每一处细节都合乎她的心意,一看便知下了不少功夫。 安儿嘟起嘴的时候,贺折竹眉眼带笑地看向他:“但安儿的用心,也非常非常珍贵。” “知、知道就好。”假作生气的安儿红着耳朵摇了摇与贺折竹牵着的手,“吃饭了!我饿了!” 贺折竹不拆穿他,而是拉着他们入座,饭菜的热气升腾,模糊了含笑的眉眼。 “天下第一美人……我看也不过如此,陛下来她这边留宿的次数当真屈指可数。”庭院中有压低了声音的议论,“今天初八了,陛下都没来过一次。” “是啊。”有人更小声地附和,“这样的美娇娘都不动心,我们陛下真是郎心如铁。” “再美也还不是只能呆在宫里等陛下垂怜?现在宫里就她一个,等日后宫内充盈起来———” 有人接过话茬,叹息道:“那怕是更可怜喽!” 他们讲述着、讨论着,最后齐齐发出叹息:“可惜!可惜啊!” 这么一个绝色美人,怕是要在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