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带着那种斯文的怯生生的神态,但是在一个人又一个人崇拜的期待的目光下, 也依稀找回一些自信, 挺起胸膛,努力将知道的事情陈述干净,“我本来还想上去拉架, 但是被管家拉住了,结果他们一下子就打的特别狠, 一个人突然掏道具,另外一个人就咬住对方的喉咙,一下子血就溅出来。” 他回忆到这里还是皱眉,努力压抑住看到鲜血之后引起的本能的干呕反应:“太可怕了。” 底下也有些人感慨:“太可怕了,是因为他们就被画在画上了吧, 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事情?” “我们得想办法活过好几天。” “真的能活吗?” 底下一阵又一阵的窃窃私语让公爵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他最开始发现这张门票上有很多世界名画的时候是有所期待的,毕竟自己工作和名画有些关系,在这方面拥有充足的知识, 而其他玩家就算是大佬拿到门票也不过三分钟就被迫卷入副本, 哪有那么多机会去恶补资料, 所以他就算不能够靠自己的力量在副本里独占鳌头,也可以借此抱上一两个大腿。 可惜,目前副本里的大佬对他都不太感兴趣。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在门边:“都在这里。” 公爵和其他人同时抬起头, 一眼就看见带着两个队友出现在这里的殷回舟。 对方皱着眉头点清这里有的人:“就你们几个?” 老人意识到他们真正想要找的人是谁:“如果您说的是戚焕的话, 他好像往画室那个方向去了。” 殷回舟不动声色磨磨牙, 带着队友转身就走, 大步迈向画室的方向。 他背后聚在一起的小玩家们面面相觑,很快也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 虽然那个古堡主人可能这个时候在画室里面,但是天塌下来有大佬在上面顶着,他们现在去没准还能够多发现一些线索。 殷回舟倒是不介意这些人跟着,必要的时候抓几个炮灰探路也不是不可以。 他心里想着,带着一群人顺利通过画室走廊,一推开门就刚好看见对着三个画架沉思的戚焕:“来的倒是早。” 戚焕掀起眼皮瞟他一眼,没理他的阴阳怪气,看着后面看到三幅画开始有些惶恐的小玩家开口:“画上面出现死者的脸,基本可以确定死亡和画有关系。” 当然,结合之前袭击他的疑似来自画中的幽灵,这些人也有可能根本不是死去,但是这样说能让大部分玩家多长一点心,别像那三个一样冒冒然去看画。 他起身,径直向着中间的宴会厅走去。 殷回舟担心他是不是提前顺走关键线索,又开口:“你打算去哪?” “吃饭。”戚焕回答,“去看看一开始我们见到的最重要的那幅画。” 《最后的晚餐》 这幅画依旧静静的挂在主位背后的巨大墙壁上,极其亮的灯从头顶打下,将这幅画照的熠熠生辉。 之前这些画面上的人物还是面目模糊,但在这一刻,有三张人脸变得清晰可辨,一眼便可以认出是死去的玩家。 “左二左六左五。”戚焕开口,“和他们最开始所坐的位置一样,但没有任何规律。” 夫妻那一对玩家中的妻子忍不住开口:“难道是从左边开始杀人?” “没有规律,”戚焕不打算诱导其他玩家踩雷帮自己探索副本,“只能自己多保重。” 几个小玩家脸上不约而同浮现出失落的神色。 殷回舟倒是还有想法,可惜一回头戚焕就已经不见踪影。 “我本来以为完成身份卡上的任务就是最难的,没有想到只是活下去都这么痛苦。”小夫妻叹气。 “我听说过一点,”另外一位和戚焕同样轮到骑士身份的玩家安慰道,“这种s级副本当然是很难做主线的,除了必须活下去之外,还不如好好做做身份卡任务,多囤点积分。” “就是希望真的能够熬过五天之后,把我们都放走。”小夫妻两个人都有些垂头丧气。 公爵皱起眉,试图利用这些小玩家对他的贴近拉拢一些自己的实力:“话说回来,我们所在的这个西幻世界是多神崇拜的,不知道中间这个神明是什么人。” 一直没有说话的富商夫人突然开口:“一般是主神。” “主神的话,执掌雷电的?这里好像没有,还是说光明神,黑暗神之类的?” 公爵再次试着把话题引回来:“这个世界的神系崇拜问题很复杂,我感觉我们可以多问问那个关键NPC,他身上的衣袍是教会的,肯定比我们懂得多。” 只是默不作声站在一边看着小玩家们焦躁的殷回舟听这话,终于看一眼公爵。 这人比他想的要聪明一点。 公爵受到鼓舞,再次勇敢的说出自己的一些判断:“这幅画的内容跟七宗罪有关,我觉得我们可以考虑减少一些罪行,最起码不要在和人发生口角,在冲突之中失手杀人。” “还有,”公爵想想,目光看向那个骑士,“你这边能不能够接近关键NPC?” 骑士摇头:“感觉那个关键NPC一开始就被戚大佬征服了。” 殷回舟慢悠悠开口:“我给一个建议,如果你们想要获得关键信息的话,最好避开戚焕。” 富商夫人这时又难得站出来说话:“我们还是团结合作比较好。” 殷回舟冷笑:“合作?你们女人只要看见一个帅哥,就觉得他是好人。他拿的是犹大的位置,应该是背叛者,说不准杀掉背叛者顺应古堡主人才是他们应该走的路。” “我不得不警告你们,”殷回舟慢条斯理理一理袖口,手上戒指的硕大宝石几乎闪瞎每一个人的眼,“在更高端的副本里面,玩家往往不是同一个阵营,互相厮杀才是副本的常态。” 他说的笃定,一下子就粉碎几个小玩家试图抱团取暖的心,顿时看着对方的眼神都带上几分警惕。 “人类还是一如既往,让人疑心合作是否从未存在。”古堡主人笃定的发言。 他们正在房间中,充做窗户的画再一次发挥出监视器的作用,如实直播此处正在进行的暗流汹涌。 戏鹤不做评价,只是继续一口一口品着杯子里的茶。 今天换上的是新的茶具,黑色的小花凋零在杯底,像是一片又一片细碎的灵魂。 古堡主人依旧半跪在地上抬起头看向神明。 他不觉得对方的沉默是怜悯或是别的。 毕竟,早已高举审判之刃的神明又何须为凡人的龌龊算计动容? 偏偏就在这时,不动如万年不化积雪的神明又发话了:“把那一幅画挂到画室里吧。” 画室里从来不挂已经完成的绘画,但神明指的那幅画却有其特殊之处。 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