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不过林从也没无措,原先不相熟,不等于之后不相熟,再说这当下属难道是因为交情好,当然不是,是为了跟着领导有前途,他现在既然有背景,何愁没有有实力的人来投。 所以他就在某次几个指挥一起点兵时隐晦透漏了一下自己身为都虞侯,想麾下再并一两个指挥时,不少指挥有意动的神色,然后林从就回去等着了。 果然没两日,就有郭威就来报,有一个指挥隐晦打听他,有意向来他麾下。 林从听了很高兴,忙问是谁,并且准备查查这人实力怎么样。 然后林从就震惊地得知,这个是他九个指挥中最不想收的那个——高行周。 说起高行周,还真不是这高行周实力不行,恰恰相反,这高行周是他们这一军中十个指挥实力最强的。 高行周是北方燕地人,家正好在边关边境上,由于常年契丹南下掠夺,所以当地人都很彪悍,高家正是当地的豪强,族中弟子个个习武,在边关十分有名,高行周的父亲,正是历史上四季拳创始人,唐末第一名枪,人称“白马银枪”的高思继。 只是后来高思继夹在当时唐末争霸中被杀,几个儿子只好碾转在各大节度使手下,不过由于家传渊源,几个儿子都勇武过人,其中以高行周行军打仗最为厉害,高行周后来到了李嗣源麾下,跟着李嗣源屡立战功,多次升迁,如今已经是节度使,兼着禁军指挥。 这种和林从这种在禁军中升迁不同,人家是真的沙场悍将。 甚至现在在禁军中,人家领的都是骑兵,是禁军的精锐,和林从领的那两千步兵也不是一个概念。 按理说高行周这样的来投,是林从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 可问题是他是高行周啊! 历史上李从益被立为傀儡皇帝,刘知远不承认,领兵前来,当时李从益慌乱之下,就是派高行周去抵御刘知远,结果高行周接到圣旨,理都没理,转头就投降了刘知远。 然后就是他娘得知后,立马带着李从益让位,可即便这样,还是没躲过刘知远斩草除根。 所以对于高行周,林从感观一直怪怪的。 只是林从倒也没怪高行周,毕竟李从益这傀儡皇帝一看就要能力没能力要兵权没兵权,光有个空头皇帝名义,一道圣旨就让高行周去抵抗比自己势力大的刘知远,凭什么。 这五代又不是你是皇帝,大家就得给你卖命。 再说高行周也不欠李从益的。 而且林从记得后来高行周给后面的皇帝打仗也挺出力的,虽然不是那种死忠,但也是给封赏就出力的那种,并且还多次抗击契丹,打仗水平也不错。 所以平时林从对高行周也就是和其他人一样。 只是如今高行周来投,林从难免有些顾虑。 这高行周一看就不是忠君款,而是给好处出力的那种,郭威孬好当年对后汉是忠心耿耿,是后汉负他,再加上郭威如今年轻,他从年轻时就施恩,拿下郭威不成问题,可高行周今年都四十五了,又征战沙场多年,来投他一个九岁的孩子,他真能压得住他吗? 林从对此很没信心。 不过还没等林从纠结出要不要接触高行周,高行周已经先找上门了。 …… 演武场上,林从正看着远处郭威训练兵士,高行周从远处大步走来。 “末将见过都虞侯!”高行周走过来,抱拳行礼。 林从看着高行周,高约一米八多,身量魁梧,精神抖擞,好一员虎将,而且对方开场先称呼他为都虞侯,没直接称呼他小郎君,算是把态度摆得很正,这让林从好感大升,对方起码是把他当上峰认真对待,没有当他是个孩子。 林从客气地回礼,“高指挥客气了,不知高指挥来有何事?” 高行周看到旁边演武场旁耳房,笑着说:“不知小郎君是否有空,可否到旁边一叙。” 林从也笑了,换了个亲切地称呼,“高将军相邀,岂有不去的道理,请。” 两人一起去了旁边的耳房,旁边的耳房是平时将士用来烧水喝水的地方,高行周看到有个茶台,立刻过去,笑着说:“末将有些烹茶的技艺,今天正好献丑了。” 林从听了也笑着在对面坐在,“那我就好好品一品高将军的手艺了。” 高行周烧了一壶热水,呼啦呼啦泡了一大壶茶,然后殷勤地给林从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林从哭笑不得地看着高行周,这烹茶技术虽然不能说和茶道毫无关系,但也真是用热水煮了一下而已,真白瞎了他从宫里带的好茶叶。 不过双方都不在喝茶上,两人喝了一口,就默契地放下,高行周首先开口,“听闻小郎君有意扩充一下手下的兵?” 林从笑着说:“是有这个意思,我如今升任都虞侯,也可以多领一两支。” 高行周也很直爽,开门见山地说:“那不知小郎君觉得高某和高某麾下的骑兵怎么样?” 林从端起茶盏的手一顿,放下茶盏:“高家兵的名声我早有耳闻,高将军训练的骑兵我之前在点将台上也见过,令行禁止,可以说是禁军中精锐,我不过是一九岁小童,高将军您和您麾下的骑兵跟我,不觉得委屈?” 高行周听了,笑着说:“这有什么委屈的,小郎君自从入了禁军,虽出身富贵,可却从不仗着身份懈怠,与将士每日一同训练,共同进退,这些末将等都看在眼里,末将昔日跟随陛下军中与梁对峙时,亦曾见过刘大将军统帅军的盛景,如今见到小郎君的行为,就知道虎父无犬子,小郎君虽然年幼,可末将相信,小郎君日后定然非池中之物。” “高将军过誉了。”林从笑了笑,丝毫没有因为高行周的吹捧上头,他可不会相信对方觉得他未来会飞黄腾达就追随他。 高行周见林从不为所动,心里暗叹:不愧是昔日一步百计的刘鄩之子,如此年幼,就如同大人一般,不动声色,城府过人。 高行周干脆开诚布公,“小郎君对末将可了解?末将十岁先父就去世,末将跟着大哥曾碾转刘仁恭、刘守光麾下,后来侥幸到了陛下麾下,如今在军中已经十多年,也算凭着战功加陛下恩泽升到节度使,只是到了节度使这一步,小郎君想必也清楚,是僧多肉少,末将虽然已是振武节度使,可不过是虚领。” 说完高行周目光灼灼地看着林从。 林从听了也明白过来,这高行周跟在他后爹麾下,一路凭着战功升到节度使,可到了节度使这一块,就不是光战功的事了,毕竟满朝武将都是战功起家,谁手中没一摞战功,于是在他后爹登基后,高行周虽然升到节度使,却没有藩镇,只能虚领,窝在晋军兼职指挥。 至于为啥封了节度使却没藩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