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背影,大爷站在原地望着手中的鹅卵石那般大的玉石,陷入了沉思。 两手空空回去后,该怎么跟老伴解释咱们家发了呢? 段扶生回到自己屋中后,便看到了早就在那里等待多时的宋未清。 那人仗着无人,坐在了自己平日里颇为喜欢的躺椅上,正喝着不知从哪里讨来的茶水。 “你倒是好雅兴。”段扶生讽刺道。 宋未清惬意的摇摇头:“阿生言重了,孤可是拯救你清白的恩人,只是喝你一杯茶而已,未免小气了些。” 段扶生嗤之以鼻的笑了笑。 就凭柳寻岚吗? “千里迢迢来找我,究竟所为何事?”段扶生直接切入正题。 宋未清放下茶杯,这才开始说正事。 听完后,段扶生思索了一会,才道:“原来如此。” “哦?看阿生这样,竟是又知道了?”宋未清问道。 段扶生点头,不紧不慢道:“蛮族神女消失,疑似中原人做的,他们便有了借口出兵攻打,兵马粮草也怕是筹备多年了。” 宋未清挑挑眉:“有备而来?就凭那些蛮人?” 段扶生眼神一凛:“几年之前倒是不必重视,最近他们中倒是有了一位年轻的英才。” 宋未清对他口中的英才不感兴趣,反而关心起了另一件事:“蛮族神女被拐走,真是我们的人所做的?那位「传说」中的神女现在不知在何处?” 段扶生唇边溢出一抹慵懒还带着深意的笑,语气高深莫测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宋未清喝茶的动作一顿,眉心一跳。 语气复杂的说:“阿生,你虽对外声称女子,可也不该贸然打入了蛮族内部。” 段扶生难得的一时语塞。 宋未清这是以为他去蛮族做神女了。 见段扶生没说话,宋未清突然福灵心至想到了另一个曾经因为意外去了蛮族的人。 “小红?” 见宋未清反应过来了,段扶生不置可否的点头,甚至还不忘说:“这等大事我已知晓,择日不如撞日,太子殿下今日便返程回甄国吧。” “不急,走之前,想问阿生要一个人。“宋未清笑眯眯道。 段扶生直截了当的拒绝:“不给。” 宋未清:“...孤还没说是什么人。” “太子可以自己去问,她若是想跟你走,我也不会拦。” 说罢,他懒洋洋的向后靠去:“本宫乏了,就不留殿下了,一国太子留宿他国后妃屋里,有点不像话,不是?” 他这副样子倒是有些像祸国殃民的妖妃了。 原本就没想着段扶生能松口,宋未清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蛮族有意开战这种足够掀起轩然大波的事情,随着两人开始讨论起某位「神女」的去向以及某个「宫女」的所属权问题,最终沦彻底为了背景板。 第100章 第100章 段扶生今夜没睡,难得趁着所有人已经入睡了的时间,独自一人从院中某棵树下挖出了一天前才埋进去的酒,拎着酒坛脚尖一用力,飞上了屋顶。 就是可惜,屋顶不能放一把塌,他只能暂且坐在自己拿上来的狐狸毛毯子上委曲求全了。 掀开酒塞,他倒出一杯尝了一口,随即好看的眉头皱了皱。 难喝。 便任由那刚刚打开的酒坛子孤零零的放在一边,自己抬头欣赏起了被云遮的朦朦胧胧的月亮。 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 段扶生耳中突然传来细微的响动,他神情突的一变,指尖弹出早就被捏在手里,已经带上了他体温的石子,弹向了下方那颗树干。 一直躲在暗处等待他指令的一个小太监突然从阴影下跑出来,疯狂大喊着:“抓贼了!快来抓贼!!” 声嘶力竭的声音让许多屋子里的灯亮了起来,随后便是宫人们脚步的匆匆声跟慌忙的喊叫—— “抓贼了!来人!” 虽然不知道贼在哪里,不过喊就对了。 好不容易进了宫,打听好周声声位置,扛着糖葫芦飞檐走壁,马上就要进屋的明斯然:“...” 因为柳寻岚一事,太后发了好一通脾气。甚至把参与此事,带头领着人封锁住乾翊宫的肖任跟那个小宫女直接仗杀。 以及部分侍卫也都被赏了好多板子,叫苦求饶声,响彻在乾翊宫外许久都不曾消散。 太后的杀鸡儆猴是有效果的。 果然,这一听又招贼了,巡逻的侍卫们那是把看家本领都拿了出来,心想一定要抓住那人,将功补过。 一直躲在某处苟且偷生的李蓉还以为是冲着她来的,差点没忍住挪窝。 后期观察发现他们去向又不是自己这边时,便放下心来。 原本跟她待在一起的张剑早就离开了。 像是凭空得到了某种暗号,突然便闪身不见了。 不过,这件事需要报告给自家陛下。 虽然李蓉一句话都没问,但她猜到张剑的顶头上司,甄国那位不出意外肯定来了。 朱王、甄两国发生异动,此事事关重大,正好连带着自己写的这都快一本书厚的东西一起给陛下送去。 她完全不知道,就在自己思绪不断之时,他家英明神武的陛下险些被这些打了鸡血似的侍卫给抓到。 该死! 他只来得及把那插满糖葫芦的棒子插在周声声房间旁边的花坛中,便匆匆离去。 真该把那喊捉贼之人,千刀万剐! 明斯然气的一双眼睛都红了。 满意的看着自己制造出的混乱,坐在乾翊宫中视角最好的地方,段扶生惬意的抿了一口酒。 嗯,难喝... 从部下向他报告有一气势不凡的黑衣男子进了京城后,他就一直让人在暗处盯着。 结果却不出他所料。 果真是那雍皇明斯然。 至于他来的目的,段扶生唇边溢出一抹冷笑。 从前他不管,以后倒是不会放纵了。 做了一件这么令他的爽快之事,段扶生心想该去周声声那里再讨一个吻才是。 但转念想到那人今日的排斥态度以及还受了伤的身子。 夜已深,估计睡下了,还是不扰她了。 这样想着,他站起身来从屋顶上飞了下去。 至于屋顶上落下的东西... 明日再找人上去收吧,谁收,他就把那坛「好酒」送给谁,作为奖励。 而应该已经睡下的周声声。 此时正因为没有办法侧躺加上一些事情而百思不得其解的睡不着觉。 方才的吵闹她听到了。 按照以往,她是肯定得出去主持大局,顺便去瞅瞅皇帝那娇弱不能自理的宠妃有没有受到惊吓。 但是,她现在是个伤患,还是个被宠妃强吻过的伤患。 她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