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趁姜人贵睡着了,在他肩上纹了一个‘龙’字儿,汉字,楷体。 ” “………………”周昶说,“我无语了。” 经鸿正要再说点什么,房门便发出“笃笃”的两三声,有人敲门。姜人贵在外边问:“经总,睡了吗?有个产品出了问题,您过来一趟,商量商量?电池商说有点问题。” 经鸿定了定神,说:“好。” 周昶便将经鸿抱了下来,又替经鸿整理衬衫,自己转去露台上面,躲着泛海的人。经鸿莫名产生一种偷情之感。 他随姜人贵走去隔壁,路上给周昶发了消息,叫周昶先回他自己那。 ………… 那个问题很快解决,经鸿一觉睡到天亮。 这么说也不大准确,中间有许许多多纷乱的梦,或者说淫乱的梦,他们像是两只成年雄兽。这回的梦再也不是过去那般分外懂事的浅尝辄止,而是突破了什么屏障,一个男人伏在他身上,整个身体都泛出痒意,半梦半醒间,他竖起膝盖,几根手指抚上自己,梦里梦外一块儿达到癫狂。 第二天的一大早上,起床之后经鸿随意扫了一眼聊天软件上的消息,发现周昶问了一句:【吃点儿早餐?】 经鸿想了想,回答:【好。】 走到一家酒店前台大力推荐的餐厅后,经鸿才发现那其实是一家火爆的网红餐厅。餐厅里面人来人往,根本没有空的座位。 经鸿皱皱眉,道:“走吧,算了。” 多少年没吃过这种了。 “时间宝贵,干吗算了。”周昶却是一贯的不羁,他解开袖扣,挽起袖子,走到餐厅的前台处,点了两碗网红的汤,一碗是匈牙利有名的牛肉汤,另一碗是别的。 汤全都是做好了的,盛出来得非常快,装在两个纸杯里头。 周昶端着两杯东西缓步走到餐厅外面,示意经鸿抽出叉子,说:“我端着,你尝尝?” “……”经鸿发现周昶真是,米其林也行,这也行。 不过经鸿很快想起来,周昶还在米其林里吃到过长毛的蓝莓。 于是经鸿也没矫情,他拿出叉子,而后就着周昶手里的杯子尝了两口牛肉汤。 其实还不错。 几口之后周昶抬了抬右腕,说:“这碗也尝尝。” 经鸿颔首,也尝了两口另一碗汤。 经鸿并没吃多少,其实只是尝尝味儿,两杯东西各吃了几口后经鸿就停下了手,对周昶说:“行了,饱了。还可以吧,吃个新鲜。”事实上他对于美食很早就失去了兴趣,他太忙了,一日三餐基本就是对付对付,也不知道今天早上怎么就跟周昶出来了。 周昶也不勉强。经鸿又问:“你自己也买两碗尝尝?”经鸿知道周昶这人最不缺的就是人民币了。 结果周昶却将他右手的那一杯汤递给经鸿,还接过了经鸿的叉子,似笑非笑地看着经鸿,说:“我嫌弃你的口水,我有病?” 说完,捞了一大口牛肉送进口里。 因为只是尝尝味道,周昶也没吃上几口,毕竟只能站在街上。 半分钟后,那两杯汤就全进了餐厅路边的垃圾桶。 吃过早餐还有些时间,经鸿周昶便沿着大街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周昶眼睛瞥向一边,那儿是一家卖挂画的小店。也许因为匈牙利人天性奔放,小店墙上很多挂画都是半遮半掩的人体,而周昶正看的那幅画面内容更为直接,是两个半裸的男人在接吻,一个人背对着画外,另一个人则被他遮挡住了。画面中心是一大片光裸的背,年轻而结实。 经鸿打趣道:“周总看什么呢?” 周昶一边走,一边眼睛仍然看着,道:“他的后背像你。” “……”经鸿也不自觉地望过去了一眼。 一整片,白花花的,覆着肌肉,并不瘦弱,年轻、光滑、有力量,有弹性。有漂亮的肩膀、舒展的蝴蝶骨、浅浅的背沟、收窄的腰肌和明显的腰窝。 而现在,这样的一片背上正覆着两只男人的手掌。手的颜色明显更深,落在光裸的后背上,正搂着对方的肩背、垂着自己的眼睛,吻对方。那两只手骨节分明,死死按着爱人的背,指尖颜色都泛着白。 经鸿没说话。 两人继续往前面走,一位奔放的匈牙利女孩迎着面走过来时,看见周昶,竟突然间说了一句:“O My God……”而后擦身而过的时候,冲着周昶大声儿地说了一句:“Szeretlek!” 经鸿问周昶:“什么意思?” 周昶溢出一声轻笑:“我怎么知道?匈牙利语。” “怎么说的?” 周昶回忆了下:“好像是Szeretlek?” “我也记得是这个音。”经鸿也说了两遍,“Szeretlek?Szeretlek。是这样儿么。” “差不多吧。Szeretlek。”周昶道,“估计不是什么好词儿。” 两个人“Szeretlek”了几遍,确定没错,经鸿点开一个AI语音翻译的APP,选择了“匈牙利语”,对着话筒仔细地道:“Szeretlek。” 机器立即给出答案:“我爱你。” 周昶轻瞥一眼:“得,咱们两个头一回说这种词儿,就这么给出去了。也得亏是对彼此的。” 经鸿这次竟然也没恼,一哂,将手机又揣起来了。 他们后来又路过了一家琴行。走过琴行的大门口时周昶突然停住脚步,问:“去看看?” 反正还有一些时间,经鸿便点点头:“好。” 琴行很大,有匈牙利传统乐器,比如匈牙利扬琴,也有各种经典的西式乐器。 女店长接待了他们,问想看点儿什么,周昶却突然指了一下墙角处的架子鼓,问:“能试试吗?” 答案自然是可以,可经鸿却出离惊讶了:“……?” 周昶却是好整以暇地坐在了那张椅子上,挽起袖子、捞起鼓槌,说:“好像没人知道,老周总当时觉得儿子必须得会一样乐器,我嫌烦,各种课都上了一节,最后选了这个。还稍微带劲儿点。我大一时还参加过朋友的一个乐队。” “……”经鸿真是没话讲,道,“周总年轻的时候确实够野。” 周昶说:“十几年前的事儿了都。” 经鸿没再说话,周昶不在乎地笑笑,露着一截健壮的小臂,还真流畅地打出来了挺好听的一套节奏。敲罢,周昶放下两只鼓槌,说,“现在整个互联网圈儿就经总知道我这一段黑历史。” “不叫黑历史。”经鸿揶揄,“叫周总的狂野青春。” “行吧。”周昶站起身子,“狂野青春。” 经鸿:“一般周总这个出身,都弹弹钢琴之类的吧。” 周昶道:“学过,但当时觉着不够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