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刀子,”淮裴弯起眼,他在景佑面前单膝跪了下去,牵起景佑的手,“一辈子也就一次,谁还要管地上干不干净?” 他在地上跪的笔直,眉眼含笑,温柔地注视着景佑,“宝宝,克服一下,我想这样已经了很久了,你就让我求个婚?” “花了3.6个亿呢。” “……跪的又不是我,我克服什么?”景佑微不可闻地说,末了转眼看向淮裴,“动作快点,我要去工作了。” “好,”淮裴答应一声,忍不住笑了,承诺他,“很快的。” 地上铺满了青草,草叶的青涩伴随着露珠的气息弥漫在四周,远处白色栅栏上爬满了红蔷薇,娇嫩的花苞绽放的如火如荼。 淮裴的长发末尾垂到腰间,仰起头,浅金色的瞳孔中盛满了阳光,比阳光还要温暖。 “这个请求好像很突兀,又好像不太需要了,但我还是想问一问——” “我想成为你身边、唯一能够名正言顺陪着你的那个人,可以吗?” 第69章 “……说快还真是快啊, 一点铺垫都没有吗?”景佑拧眉。 “我爱你。” “……这个不算,”景佑抿了下唇, “你已经说过一遍了。” 淮裴微笑起来, “这个我还可以说很多遍,不过……那好吧。” 他垂眸想了想:“我喜欢你,想名正言顺地陪着你, 想无时无刻在你身边……其实你就算不给名分我也不走, 我一定会缠着你,直到你承认我就是那个要和你共度余生的人。” 景佑被“余生”这两个字触动了, 他垂下眼,没什么情绪地看着面前的人: “淮裴, 你要想清楚,帝国没有联邦那样延长寿命的方法,和我在一起,最多百年你就会死去。” 淮裴失笑,不知道他怎么突然纠结起这个了。 他很快收住笑意, 认认真真地说:“帝国没有永生, 那我就陪你变老。” 有了你, 怎么会怕死。 他握住景佑的手,“我说了, 我就是死了也要埋在你旁边, 和你的骨灰混在一起。” “…………” “行了。”景佑偏过头,“停止你毫无意义的甜言蜜语。” 明明是自己要听的, 听完了不好意思的也是自己。 “快点……耽搁好久了。” 他把手放在淮裴掌心里, 掌根挨着淮裴的指尖, 自己指尖却没能碰到淮裴的掌根。 白皙修长的手指搭在青年手心里, 催促似的往前递了递。 淮裴看着他别过去的脸, “所以你答应了?” 景佑草草点头。 “看不懂,”淮裴眼底明明白白漾着笑意,“你告诉我。” 景佑转回头来,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就想把手抽回来。 淮裴早有准备,收拢五指,把他整只手都握在手里。 “佑佑,告诉我啊,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景佑深吸口气,在一脚把他踹翻和再加一脚踩他脸上之间艰难抉择。 淮裴也不着急,就那么跪着,眉眼弯弯地看着他。 景佑眼睫上下闪动着,眼神移开又移回来,胭脂一样的浅淡红痕从眼尾蔓延到了整张脸。 淮裴就想听他说两句好听的,也不是真的想逼他,见他实在说不出来,心底遗憾的叹了口气,想着还是算了,反正以后还长。 一开始景佑连亲昵的昵称都不想听到,让他直接叫名字,不要说那些乱七八糟的,现在不也…… “我也喜欢你。” 淮裴愣住。 他抬眼去看景佑,发现景佑脸上的红晕已经蔓延到了脖颈,还强撑着站在原地,不躲不闪地看着他:“很喜欢,所以——” “回去收拾收拾,准备和亲帝国吧,太子妃。” 淮裴喉结剧烈的上下一滑,垂眸把戒指戴在他手上,从指尖一点一点推到尾。 璀璨的钻石闪耀在青年白皙修长的无名指上。 淮裴低头在他指尖轻吻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嗓音有些沙哑:“好。” 在这一刻,心脏落回了原位。 淮裴站起身,膝盖已经湿透了,他低头看了一眼:“你先去书房,我去换衣服。” “去什么书房,”景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刚刚那是骗你的,我要回去睡觉,再不睡猝死了。” 还沉浸在求婚余韵中的淮裴:“?” 景佑已经朝前走了几步,声音从前方传来,“走啊,你在那站着干嘛?等裤子风干吗?” 淮裴有些无奈,他看了一眼这条倒霉的裤子,跟了上去。 回到卧室,淮裴熟门熟路地进了屋衣帽间换衣服,景佑目送他进屋关门,弯腰在床头翻找了一下。 淮裴换上款式相似的浅灰色棉质长裤,身后贴上来熟悉的温度,张了张嘴,眼前忽然一黑。 他的眼睛被人蒙住了。 “怎么了?”淮裴保持着起身的姿势。 景佑蒙着他的眼睛,含糊道:“别动……算了,自己蒙着。” 淮裴:“?我眼睛闭着可以吗。” “也行。” 淮裴闭上眼睛。 景佑拉过他的手,一根根掰开他手指。 淮裴呼吸顿住,果然,下一秒,他指尖忽然触上一抹凉意,一圈坚硬的金属套在了无名指上。 “……你就这样,让我闭着眼?”他直起身,强忍着睁眼的欲望,“一句话不说?” 景佑拉下他的领子,在他唇上蹭了蹭:“求婚的话刚刚已经说过了,你自己要求提前的,我不会说第二遍,太子妃,适可而止。” 太子妃只能遗憾地选择见好就收。 “我可以睁开眼了吗?” “嗯。” 淮裴睁开眼,抬起手放在眼前。 修长的手指上是一枚价值不菲的戒指,白金项圈上镶嵌着一颗绯红的宝石,光华璀璨。 “这是……”他看着手上陌生的戒指,这不是以前景佑给他的那个。 他忽然想起传闻,景佑已经把第三军团交给俞佑安了,那第三军团的戒指再给他就确实不合适了。 “帝国玫瑰,好看吗?”景佑饶有兴致地打量他的神情,“我觉得和你很配。” “以前那个……” “你在想什么,那个不是婚戒啊,”景佑无奈地解释,“那就是一个工具,要不是还值点钱,不容易被复刻和窃取,我早就把几个军团的信物改成虚拟的了。” “所以,这个是……” “负责准备婚礼的官员准备的,”景佑别开眼,“我看着还不错,提前带出来了。” 哪个准备婚礼的人敢在储君的大婚戒指里刻个猪头简笔画? 淮裴默默又把戒指戴了回去。 “……其实他们准备了两个。” 景佑盯着地板,脚链上的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