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掩饰的手段都只不过是笑话而已。 ——就让他看看,对方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不需要多说什么,羽柴寻也已经感受到了氛围的变化,他知道琴酒已经开始认真了,这也意味着自己的处境接下来会变得更危险。 也更令人期待。 随着走廊里无声发出的子弹,羽柴寻从琴酒的眼前消失了,站在一个专业狙击手的射击范围之内绝非明智之举,哪怕对方手上拿的并不是狙击枪。 羽柴寻这次并不准备和琴酒比拼木仓法,理由也很简单,这里的环境太过复杂,用以遮掩身形的角落太多,如果以谁的木仓更稳更快作为主要的对决形式,他和琴酒对峙的时间将会被无限度地拖长。 很大的可能是,他们最后谁都没有办法奈何谁,而这并不是羽柴寻想要看到的。 因为他现在所需要拖延的并不只有琴酒。 安室透和琴酒分头行动,如果光是拖住琴酒,安室透那边很有可能会产生一些羽柴寻不希望见到的意外。 还有一点就是,木仓战是需要拉开距离的,如果想要保证每次射击的精准度,那就必须要考虑速度和方向,距离拉得越近,被对方影响的概率就越高,而如果什么都不考虑地一通乱打,那就只是在浪费子弹而已。 除非对方是个菜鸟,那倒是可以无所顾忌了。 但这里没有人会抱着这么愚蠢的想法。 而一旦拉开距离,羽柴寻另一个在琴酒面前演戏的计划就很难实现了。 在羽柴寻的口袋里,此刻正装着贝尔摩德前不久让人送来的实验样本。 只有让琴酒知道实验样本实际上在他的手里,他才会真正地放弃杰德来追自己。 但这件事显然不能由羽柴寻自己直接告诉对方,那样他的意图就太明显了,琴酒也不会相信他手上的实验样本就是真的。 必须得让琴酒自己发现才行,而自己的表现也一定要足够自然。 接下来恐怕会是他演过最惊险的一场戏。 羽柴寻无声地握紧了手里的匕首,然后毫不犹豫地向琴酒的身后袭去。 人类往往很难避免来自自己身后的危险,就算意识到了,身体的本能也很难及时作出反应,但琴酒不会有这种问题,对于一个连睡觉的时候都会刻意保持随时可以去开木仓状态的精英杀手来说,在羽柴寻的气息出现在他身后的半秒内,琴酒就已经做好了反击的准备了。 面对面的时候不存在任何射击死角,羽柴寻想要避开子弹就只能采用更简单粗暴的方式。 他直接上前抓住琴酒持木仓的手腕,这是个非常冒险的动作,时机和位置只要稍有不对就会让羽柴寻就此丧命——如果在这样的近距离里挨了一木仓,就算羽柴寻没有立刻死掉,琴酒也不会给他喘息的时间。 依然是在赌而已。 羽柴寻也赌对了,琴酒的那一木仓打偏,最后擦过羽柴寻的右肩膀——比起死亡,这几乎算不上什么代 价。 而他也终于将匕首的刀刃抵上了琴酒的喉咙。 刀和木仓究竟是哪个更快,这个问题大部分人都会认为是后者,但琴酒知道,至少在此刻,对面人的刀不会比他的子弹更慢。 羽柴寻依靠匕首的威胁将琴酒抵在墙边,这个姿势和之前非常相似,在琴酒破门而入来找他的时候,对方也曾经对他做过相同的事,但他们现在的位置不同了。 “真抱歉,”羽柴寻歪头笑了,“我很记仇的。” ——“虽然我也很害怕,不过很可惜,我们现在大概是要一起死啦。” 和那个废物拖油瓶一样让人讨厌的笑容。 琴酒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羽柴寻还想再说点什么,但下一秒,危机感骤然出现,他立刻就准备退开,但琴酒反应更快,他用力攥住羽柴寻的手腕,然后将其反压在墙面之上。 身份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位置的改变让羽柴寻脆弱的喉咙完全地展露在琴酒的眼前,但对于羽柴寻来说,就算是手腕暂时被禁锢,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反击的手段。 羽柴寻抬腿踢向对方,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道都没有任何放水,但他的小腿也很快在半空中被琴酒截住,羽柴寻却并不在意,因为与此同时,他手腕上的禁锢也随之解开,匕首重新回到羽柴寻的掌心,然后他毫不犹豫地朝自己的小腿刺去。 琴酒眼神一冷,立刻松手去挡羽柴寻的攻击,他的力道很大,羽柴寻觉得自己的腕骨都要被他捏碎。 ——时机差不多了。 羽柴寻换了一只手抓匕首,然后快速退开一段距离,这其实是个很愚蠢的应对,因为琴酒身上有木仓,这样反而是给对方开木仓的机会。 琴酒也确实没有放过这个破绽,直接抬手开木仓。 因为时间短暂,这一木仓的精准性终究还是有所欠缺,不过琴酒本来也没想过一颗子弹能带来多大的效果,但下一秒,琴酒的瞳孔微缩。 那本来是个以对方的身手很轻松就能躲开的角度,但对方不仅没有躲,反倒忽然偏了偏身,这才让子弹打中了他的左腰。 那看起来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但却和躲避危险的身体本能相矛盾。 琴酒立刻注意到了羽柴寻的右口袋。 那里面有东西。 而且重要到让对方下意识就去保护它。 羽柴寻并没有错过琴酒那一瞬间的眼神。 他想都没想,直接无视了自己正在流血的伤口,立刻往反方向逃走。 琴酒这边已经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该去找安室透了。 * 太安静了。 安室透扫了一眼周围,不由得皱了皱眉。 和琴酒不一样,安室透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去找杰德,因为对他来说,找杰德和找萨莱特其实目的是一样的,但杰德是组织盯上的目标,而且那边有琴酒在,自己想要做点小动作太难,既然如此,去找萨莱特才是安室透现阶段最好的选择。 更何况,安室透找萨莱特已经找了很久了。 从最开始的游轮,一直到现在,安室透迫切地想知道对方的身份,以及他真正的目的。 于是安室透很果断地决定让琴酒自己去找杰德,而他则趁机搜寻萨莱特的行踪。 安室透想到了那个两次出现在他面前的女人。 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怀疑过对方。 每一次,对方出现的时间都太巧了。 性别确实是个问题,因为男人和女人的骨架就非常不同,女人易容成男人会相对简单一点,可反过来,正常的青年男子想要易容女人是很容易出现破绽的。 女装或许可以瞒过普 通人的眼睛,但安室透是警校毕业,对人体的关注还要更细节一点,这也是他一开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