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久经战场,自然比你二人做事周全。” “舍己济人,真乃英雄风度。” 起初几人不明所以,只当这妖人故意说些疯话,借机周旋。稍时两人再度缠斗一处,不论樗夏如何挨打,身上竟不添丁点伤创。依照殷炀修为,收拾一个金丹修士,理该轻而易举。若说樗夏身上附有妖人,法力远超寻常时候,但不至于刀枪不入…… 正是愁惑不解之际,阮越秋无意扫过殷炀背后,疑心乍起,仔细凝神一看,这人明明一身藏青衫袍,后背与臂膀处颜色更暗些,不似本来形制…… 不等他细想,另一边樗夏却失了耐心:“同你玩了会儿’鹰捉兔子‘,本座也乏了。今日殷阁主非要坏事,休怪本座无情咯。”说罢聚气指尖,凝作一柄细长剑刃,当下捅进自己心口。 此举一出,立时吓得姑逢山一众魂惊胆战,唯恐樗夏身死道消,正值伤心哀戚时刻,却看樗夏面色不改,轻易拔出几寸剑刃,猛一用力,再度推没心口,仿佛游戏一般。反倒是一旁的殷炀遭遇不妙,仓皇抬手紧捂心口,半条手臂尽为血染。 -------------------- 想吃阿华田麦旋风呜呜_(?ω??ゝ∠)_ 第100章 流丹 十七 血水顺势滴坠在地,与周遭雾气渐融一色。殷炀未遐顾看心口伤创,咬定槽牙,操枪疾冲前去,几下移形换影,横拦纵劈,不但截下樗夏还手动作,也将她退路尽数堵住。 拳脚上了吃亏,樗夏哪肯教人得意,愣是忙中抽闲,一面躲避对方擒捉,一面设法为非作歹。短短几瞬功夫,接连在手腕、脖颈、胸口、手腕、腰腹处扎刺百余道裂口。 却不料殷炀这厮卯足了劲,仿佛毫无痛感的人偶一般,半点不受侵扰,一柄长枪仍旧耍得耀眼生花,好不威风! 霎时寒光擦面而过,转见那人叉步拦抢,后接上步,一套拿握拦扎行云流水,招招式式力透于杆。本就竭力驱身逃躲,策应不暇,哪想他再度回身换把,一式穿枪直指喉间。 樗夏骤然凝笑,兀地两眼一黑,遭人打昏过去。 “他二人本座接回去好好招待。” “殷阁主,你且保重贵体,期望来日还能再见尊容。” 话未说完,人已倏然倒地…… 先前女子娇柔笑音变作清越男声,似讥似讽,自有森森冷意。未等殷炀细想,姑逢山几人忙不迭围聚来此,察看樗夏安恙。 “究竟是何情况?那妖人离开了么?” “是厌玄宫少主稚独一。” 殷炀稍歇了口气,转手插枪入地,半依其上,面色凝然:“他以附魂之法附在樗夏道友身上,借之破开山中结界,欲将你等一并掳走。” “无奈我能力有限,樗夏道友同那位小道友的魂魄俱都遭他索去……” 此语一出,众人适才平缓的心绪登时又悬挂起来:“那妖人竟将他二人魂魄拘走了?你为何不拦下他!” “莫非你同那妖人合计好的,故意不拦他么!” 宗门突遭灾祸,眼睁睁见着同门被人残害,任谁心里都不好受。阮越秋一听殷炀竟让妖人得逞,一时忿痛难当,疑心今日之事乃是众怨交集,齐来报复,遂而对着殷炀不住诘问。 “鲤儿,并非你想的这般……” “阮师弟你先冷静!”晏春怕他情急失智,酿成错事,赶忙将他扯回身旁:“你亲眼见着殷阁主如何同那妖人争斗,为此受伤惨重,你莫要错怪好人!” 经他一说,阮越秋愈发慌神,匆忙扫看殷炀身躯,发觉他来时一身藏青衫袍如今遍是血污,身上各处俱有伤损,肉绽血淋,触目惊心。 “你……你……” “小伤而已,服用几颗丹药不日即刻痊愈。” 不想阮越秋过多问询伤情,殷炀转而谈及正事:“不久前玄门众多宗派遭魔道妖人劫掠,今日稚独一孤身来犯姑逢山,其中又有般般凑巧,想必是图谋已久。” “既然樗夏道友由我阮隃山行出,看来阮隃山中确有蹊跷,势必彻查一番……” “师父师叔多次叮嘱莫要私自出山,樗夏她居然……唉,眼下她魂魄不在,也问不出个一二……”晏春说到此处,心中惶恐难安,不知她与尹策风的魂魄到了魔宫以后,会遭遇何种苦难…… -------------------- 今天吃了阿华田麦旋风嘻嘻(??????)? 第101章 流丹 十七 “他稚独一何等人物,犯不着和两个晚辈过不去……将他二人魂魄掳走,想必是以此为饵,要挟你师父师叔……” “时今巫从苑怀有身孕,若要方绯两头兼顾,怕是不能周全。”才说了几句,便觉困意来犯,殷炀强撑起不住下阖的眼皮,暗里一下咬舌,以痛感刺激自己清醒些。 “这可如何是好,颜师叔外出办事,未知归期,师父又得守在师娘身旁。万一再有下回……” “姑逢山是留不得了,你等速速收拾行装,由我送去灵山罢。同方绯待在一处,好歹能得他照看。” 晏春抬眼环顾,只看濛濛雾障沉萦难消,地上斑斑血迹竟明晰可见。几位小辈行步蹒跚,费力将尹策风身躯挪至樗夏旁侧,嗣后瘫坐在地,对着两具肉身或是垂头摸泪,或是掩面悲号。 几人哭声混杂起伏,凄哀已极。声声萦耳,立教晏春心内酸苦涌泛,一时失语,只是连连顿首,以示答复。 草草拾掇几样衣服物件,一行人即匆匆上路。 从前折虹子开山立派,往山中修筑好些传灵阵,用以往返外界,免去辛苦奔波。后来颜予青亦做了许多增补功夫,也算承继前用,方便去来各个窝点,聚众耍牌。姑逢山与灵山素有交集,自有相通往返之路。本欲借此传灵阵即刻去达,但经查看,这阵法果然遭人毁坏,背后凶手不想便知。 一行人中数有三位道行微浅的小辈,尚未习得腾云之术,还需携带两具身躯,实为累赘。思量之下,晏春由库房里取来一只云舟,置之掌心,对之吹气灌灵,转而抛腾空中,立使其变幻延展,化为一艘正常大小的船只。 云舟需以法力输灌其中,方可催行,行速也依所得法力而定。殷炀恶战才了,又负伤痛,晏春怎好教他受累,于是打发阮越秋去催船开动,留下殷炀在船舱歇息,也是有意将两人隔开,以免又生争执。 此时日已垂西,暮色愈浓。方舟飞驶空中,正由山门上方行过。郁霖霖揽抱洛晴胳膊,靠在她肩侧,回望山门徐渐缩退,遥望门侧对联出神喃语道:“三阳始布,四序初开……” “樗夏师父和阿尹何时能醒呢?” “师叔公何时回来呢?” “我们今日离开……日后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