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唐嘉哈哈地笑着，拿了拖鞋给王霁，又一脚把大门给踹上了。 “你们今年没有圣诞舞会吗？”王霁问道，把背包拿下来放到沙发上，抬头看了眼还在闪的灯球，和挤在客厅角落的一棵圣诞树。客厅本来就小，摆了圣诞装饰后更显得拥挤狭小。 唐嘉顺着王霁的视线看过去，邀功地摆弄着圣诞树上的彩球说，“好看吧。”看王霁坐在沙发上没动，唐嘉坐了过去说，“学校的舞会嘛，不想去就不去了。去年你也去过了，每年都是差不多的活动，没意思。” 王霁看着唐嘉，轻叹了一声。 “本来想跟你一起装扮家里的，没想到圣诞节而且还是周六，你竟然还加班。” “临时有点事。”王霁解释了一句，看着唐嘉有些不满地撇着嘴，嘴角微微翘了翘说，“很好看，灯球……很漂亮。” “那是！”唐嘉笑得眉眼弯起，看了看时间说，“本想想跟你吃圣诞大餐的，但这个时间点……” 王霁也看了看时间，这个点出去估计上哪都得排队想了想王霁说，“你要是不嫌弃，冰箱里应该还有点菜。” “不嫌弃不嫌弃。”唐嘉说着已经走到了厨房，拉开冰箱看了一下里面的菜。 王霁最近的生活规律得不得了，不加班的时候基本都是自己买菜做饭，所以冰箱里面还有不少库存。唐嘉大概检查了一下，想着自己要点些什么菜，就被王霁拉着衣领“扔”出了厨房，“不要捣乱。” 唐嘉笑了一声，没有反驳又坐回了沙发上。他看了一会儿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弯腰捡起地上的背包，拿了自己的电脑出来，开始敲敲打打。 王霁切了些水果想叫唐嘉先拿去吃，转过身看到唐嘉正弓着背盯着电脑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没有出声，看了几秒转回去继续做饭。 盯着电脑屏幕苦思的唐嘉，突然想到一个解法后欣喜抬头，王霁依旧背对他在忙碌，水龙头开着的水哗哗作响。唐嘉看到了那盘被切好放在餐桌上的水果，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突然明白了“生活气”这三个字的意思，这是他十八年来和唐沚一起生活中从来没有感受过的。以前是连固定住所都没有，后来唐沚赚了很多钱，买了足够大的房子，但在一起“生活”的感觉却始终没有那么浓烈。唐嘉明白这不是他们兄弟两人关系好不好的问题，而是两个人从小到大都一直没有体验到过任何“家”的感觉。普通家庭是怎么生活的，他们没有参考，知道唐嘉遇到王霁，两个人会吵吵闹闹，会一起吃饭，会窝在沙发里看有趣或者不有趣的电视，还有就是像现在这样，他做着作业王霁在厨房忙碌。 这一切说起来都十分普通，普通到之前唐嘉看到这种家长里短的电视剧都会嗤之以鼻，但生活大概就是这样，所有的普通平凡都因为喜欢而被赋予了不一样的意义。 唐嘉看着王霁的背影，轻声走过去，拿了桌上切好的果盘又坐回沙发。 “洗手再吃。” 唐嘉刚要伸手，就听到王霁提醒的话，对方甚至都没有回过身看他，背后却像长了眼睛一样了解他的举动。唐嘉嗯哼了一声去卫生间洗了手，才坐回沙发上吃水果。 王霁依旧在厨房忙碌，炒菜声混杂着碗碟碰撞的声音像是极为舒缓的白噪音，唐嘉笑着视线回到电脑屏幕上。 解决完晚饭，王霁提议出去散步，两个人去了附近的公园，唐嘉看着公园角落依旧没有修好的路灯，嘿嘿傻笑。 “缺了啤酒。”唐嘉说。 王霁坐到小亭子里，看了唐嘉一眼说道，“小孩子喝什么酒。” 唐嘉斜眼上下扫了王霁一圈，呵地笑了一声没去跟他计较，倒是王霁，被赤裸的眼神刺激到，抬腿就要去踢他。唐嘉后跳一步躲开，笑嘻嘻地朝王霁抖眉挑衅，还不忘伸手要礼物，“圣诞节礼物呢？” “我怎么知道你要来。”王霁别过头，看向别处。 “算了算了。”唐嘉摆摆手，“已经吃了你一顿晚饭了，不行回去再吃一顿好了。” 王霁盯着墨色的湖面，没有细听唐嘉在说什么，等唐嘉上蹿下跳玩够了坐过来的时候，总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纸包，认认真真地拉过唐嘉的手放到他手心里。 “还愿的话，记得要去当地还才行。”拢上唐嘉的掌心，王霁低着头，又说了一句，“圣诞快乐。” “好。”唐嘉摸了摸，大概猜到王霁送他的是什么，说实话这种祈福类的东西他并不怎么相信，但他听明白了王霁的意思，只有考上了才能去还愿。唐嘉深吸了一口气，又一次点点头，说了句，“好。” 第92章 又一年 今年的春节来的早，公司也提前放假了，不过因为之前和家里闹翻的事，王霁今年没有回家待在S市。 圣诞节过后，王霁和唐嘉就没有再见过面，二月底就要考试，唐嘉变得越发忙碌，联系王霁的次数也变少了，王霁比他更明白时间的重要性，也一直没有去打扰他。一直到大年三十这天，唐嘉给王霁电话。 两人没有过多的寒暄和老套的拜年开场白，唐嘉告诉王霁他后天就走，提前去日本备考。王霁之前就知道唐嘉会提前去，所以没有觉得意外，只问了唐嘉要不要去送他。唐嘉说不用送机，这也在王霁的预料之内，他不擅长这种离别的场面，他知道唐嘉和他一样，也并不喜欢这种场景。只是王霁怎么也没想到的是，电话挂断后不久，唐嘉会出现在他家门外。 大年三十和圣诞节什么这种节日不同，即便是王霁这样觉得如今春节的意义也只在于放假的人，也觉得这一天应该和家人一起度过，看着不怎么有趣的春晚，吃着水果瓜子倒计时进入来年。所以当唐嘉敲响他家大门的时候，王霁十分的意外，意外到扶着门框盯着唐嘉久久未动。 唐嘉手里还提了吃的，看着王霁的样子就有些想笑，他摇摇头说，“我们两还要拗多久的造型？” “你……你怎么来了？”王霁一边说着，一边侧过身让唐嘉进来，看到他提着的袋子后顺手地接过来，放到餐桌上。 看清楚袋子里装的一些速冻水饺、薯片什么的零食后，王霁皱了皱眉又问，“你不会没吃晚饭吧？” “吃了吃了。”唐嘉换好了拖鞋，脱了外套坐到沙发上说，“今年二哥的爸妈竟然回来了，叫我们一起去吃了饭。” “嗯。”王霁听唐嘉提到过一些黄仲的事，便也没有再问，只点了点头，反倒是唐嘉，走到他边上问道，“你不会没吃吧？” “吃了，自己做了点。”王霁把速冻水饺拿出来，问，“你想吃饺子？” “过年你不吃饺子？” “嗯……北方吃饺子吧？”王霁沉吟了两秒说道。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