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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看来,实弥好像被蒙在鼓里一样,单纯认为时透是喜欢伊织,没有与伊织说明心意,还在滔滔不绝地劝说他去表白。
时透无一郎笑而不语,刚才那份被牵扯出来的隐忧,被这通语重心长的鼓动下,奇异地压了下去。
爱是放手,但对他们不是,他们是活在破晓之前的人。所爱之人,亦是曙光,苦寒的人生没有标准解。
实弥挠着头给时透瞎出着主意,教他怎么去跟人家女孩说,好不被拒绝。但最后发现这小子压根就没有认真听,那眼中要是没看错的话,是彻彻底底的戏谑笑意。
“臭小子,说正经事呢,笑什么笑。”实弥冷哼,那暴脾气对着亲近之人,更是懒得收敛,抬手就要个人一个头锤。
时透看实弥说完了,他终于有了插话的机会,笑着说道:“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实弥那口气差点没顺下来,那双异瞳猛缩了一下,诧异道:“什么时候的事?”
“很久了。”
这下轮到实弥语塞了,他换了好几个站姿,都难以精准地描述他的心情,怎么站都觉得不得劲,最后咬牙切齿丢下一语:“你小子了不起。”
说完,实弥拍了拍时透的肩膀,这小孩之前还那么矮,现在比他还要高了,一脸扫兴地赶人:“去去去,你赶快去把你的日轮刀送去修好。”
白浪费他时间支招,真是给他气笑了。
时透无一郎应着好,将日轮刀包裹起来,快步离去。走前那脸上那笑意未减,看着明媚又“碍眼”,还敢回头朝实弥招手。
实弥闹出来一个这么大乌龙,抱臂站在院门口,随意踱步了两圈,最后长舒着气,也动身去灭鬼。
这样才对,无一郎不再沉溺苦难,大家都要向前走。
···
小院里的树木生长得正盛,欣欣向荣。本该很有生机,但是气氛沉重,无论怎么看都觉得透露出一股死气。
伊织坐在黑暗的室内,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丝光都没有渗进来。
她这两日,总是会想起亡故的亲人,他们的尸体正在地底腐烂,衣衫褴褛,地心的虫蚁四面八方钻入,残躯难眠。
从宇宙鸿荒至毁灭,倘若人类没有转世,这一世亲缘与羁绊断裂后,就再无法修复。想到这,不由哽咽。
直到听到隔壁传来说话声,伊织才想起来现在隔壁还住着人。
夏优今天没有任务。
待那说话声小了后,伊织这边又步入了无限的寂静。她呆坐了半刻,甩掉了那些无关的杂念,从抽屉里掏出纸笔来,准备写封信让眠眠去送。
提笔落下的墨渍未干,就有人在门外敲门,伊织以为是时透无一郎去而复返,但开门后发现门口站着的是夏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