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理的小易轩,舔着红舌头狰狞地坏笑:“我分手了易学长,从今天开始又可以心无旁骛地蹂躏你这朵娇花了hiahiahia~” 如果告诉易轩自己和顾倾分手了,易轩领会到的完整信息大概会是这样吧…… 苏景胆寒地“嘶”了声,放弃了解释。 他退出微信,切到外卖软件准备给自己选餐,却收到了易轩发来的消息。 实验进入反应阶段,助理在旁盯着,易轩得空出来,打开保险柜取出了手机。 他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那样凶苏景实在很没道理。 易轩高苏景一届,是学生会纪律部部长,苏景入学那年,学校安排易轩做苏景班级的临时班导,说白了就是给新生小白找了个入校保姆,那群孩子对他依赖得要命,从军训身体不适到个人情感问题都会找易轩去聊。 在易轩负责的那群弟弟妹妹中,苏景又属于顶级淘气、顶级能作妖的一个,苏景缠着易轩的同时,易轩也总是会给苏景更多的关注,总担心漏看一眼苏景就惹出什么新的事端。 看苏景在感情里执迷不悟的样子,那种心情就像是看着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弟弟上赶子找着给坏人蹂躏,做哥哥的会恨不得替他杀了那人渣,把弟弟抓回家里关起来保护好。 但问题是,苏景并不是他弟弟。 无论他内心多么疼惜苏景,都不该真的拿出长兄的姿态来要求苏景按照他的意愿决定自己的情感走向。 易轩冷静了会儿,呼了口气平顺好心情,还是给苏景发了消息。 【易轩】:不谢。实验室不允许带手机,没来得及回复你 苏景满脑子纠结着是吃鱼香肉丝盖饭还是沙茶面,看了易轩发来的消息,一时间不知道回什么,选了个胖橘揉肚皮的表情包含糊过去,切回外卖页面继续点来点去比较哪家满减折扣更大。 【易轩】:下班了吗 苏·被打工耽误的当代数学家·景是真的饿了,又点了个表情包过去,皱着眉头接着算满减。 【未眠】:嗯嗯[跳跳.GIF] 【易轩】:嗓子好点没 【未眠】:[布谜熊点头.GIF] 易轩指尖抬起,轻敲了下柜子。 全是表情包。 那家伙话痨体质,只有在极度敷衍的时候才会发表情包。 他拿起手机走了出去,给苏景打了电话。 苏景迷惑地接起来,哑哑地喊了声,“学长?” “很忙吗?”易轩问。 “不忙啊,”苏景说,“我工作内容特别碎,忙倒是不忙。” 易轩“哦”了声。 苏景像是在走路,踢踏踢踏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阵咳嗽,听易轩不太高兴的样子,连忙解释,“我不是敷衍你啊……” 他咳了阵儿,又接着说,“刚在点餐,中午犯困没去吃饭,这会儿快饿死了。” 易轩听着无语,“我该夸你吗?” “这次真不是我任性,”苏景撇了撇嘴,哑着嗓子说,“你买的那个药劲儿好大,吃完特别困,一下午才敲了几行字。” 苏景从前特别娇气,如今坚韧了许多,可还是会无意识地流露出一点委屈撒娇的意味。 易轩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就别吃了,去医院看看。” “不是药的问题,”苏景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契机,状似无意地随口说,“是我最近一直没休息好。刚刚失恋嘛,难免有点不适应。” 易轩沉默了会儿,轻声问,“分手了?” 他声音很好听,隔着电话听起来尤其酥。 “不然呢,那种情况不分手留着过年啊,”苏景到了顶楼,趴在栏杆上向远望,淡淡地跟易轩解释,“他今天回来办离职的,往后大概是不会再见了,临别前说了两句话而已。” 易轩似乎是笑了下,没说什么。 “我算是看透了,”提及顾倾,苏景还是悲愤,提高了腔调给自己打气,“爱情什么的都是咸菜,小爷我如今一心只想赚钱。” “行了你,”易轩哭笑不得地打断他,“就那破嗓子就别喊了,心里知道就行。” “其实我挺后悔退学的,”苏景微微叹了口气,“今天看到你在会上的样子,感觉好梦幻啊。你看看你,要颜值有颜值,要学历有学历的。你再看看我,要学历有颜值,要技术有颜值的,想努力赚钱都不知道该往哪使劲儿。” “……”易轩很少笑,却总是被苏景逗笑,“你这算是自信还是不自信……” “我这叫憨厚质朴好吧。”苏景压下心头的苦涩,努力维持着轻松的语气,“我能力废是客观事实,长得好看也是客观事实啊。” 易轩又笑起来,“这倒是。” “苏景。”他喊。 苏景:“嗯?” “你可以试试用你的颜值掰弯我,”易轩说,“我很有钱,也很大方。” “拉倒吧,”苏景嗤他,“我十八岁花骨朵的时候都掰不动你,现在这把年纪就更别提了。” 易轩继续逗他开心,“那不然你做我的工作助理吧,给我递个纸笔就可以,我给你开高薪。” “……我就非得从你身上赚钱是吧?”苏景无奈地笑。 易轩笑了笑,不再闲扯,认真地建议苏景,“不是做文案吗?可以试着嫁接到视频宣传脚本上来,后期转广告策划顶薪很高的……” 苏景听着易轩的建议,低头咬了下嘴唇。 回想起来,从大一入学到现在,他好像一直在给易轩找麻烦,而易轩也一直在帮他解决问题。 苏景知道易轩对他的好与爱情无关,但也始终理解,十八岁的苏景为什么会那样执迷不悔地喜欢着易轩。 他太帅了,不止是外貌上的帅。 最初相识的半年里,除了班级正当事宜之外,易轩几乎没有跟苏景说过话。 大一元旦那晚学校举行活动,众人只顾着热闹,宿舍管理松散,不知是谁借着漏洞恶意在宿舍楼前的树上拉了条幅——“当代兔儿爷苏烂景,摇尾巴求*的骚母*零”。 血红色的条幅,边缘挂着一具动物尸体,是一只刚被剥了皮还在往下淌着血的兔子。 那晚活动结束,苏景缠着易轩回宿舍,一路上易轩冷冷地走,任凭苏景怎么撩他都不开口,却在看到那张刺目的条幅时下意识地回身揽住了苏景。 那好像是易轩第一次主动开口跟苏景说话,苏景记得很清楚,少年按着他的头压在自己怀里,在他头顶微带颤音地低声说,“不要看。” 苏景已经看到了,气得浑身发抖,揪着易轩制服外套的手指用力到骨节发白。 易轩揽着他给学生会打电话,很快清理了条幅,也查出了闹事人。 是一个绩点低苏景一分没拿到市内竞赛资格的隔壁系的男生,苏景甚至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