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地握住他手,毫不避讳地说: “带你看看我们住过的地方。” 阮乔虽然早已经不害怕秦濯,也不担心秦濯能对他做出什么,但毕竟在这里他度过一段挣扎的时光,故地重游心里还是有些感慨。 这应该是算他和秦濯之间最好不要提起的一道疤,他想不明白秦濯带他过来干什么。 忆苦思甜吗? “现在修路了?”阮乔问。 这座山是秦濯避世用的,以前没有路,只能通过直升机上下。 现在车却直接开到了山脚下。 “嗯,有路了。”秦濯牵着他带路。 阮乔看着四周景物变化,越走越诧异。 他以为所谓的有路,是秦濯修了一条直通山顶别墅的路,却没想到,这里被开发成了景区。 原来闭塞孤寂的地方,现在有两两的游人结伴玩笑。 天气还热着,有小孩儿挽着裤脚在小水塘里打水枪捉蝌蚪。 “啊啊啊啊啊~” “砰!” 阮乔顺着传来的声音眯眼看去:“那是?” “漂流,”秦濯说,“想不想玩?” 阮乔张了张嘴,被秦濯直接带上缆车:“从这儿上去就直接到漂流台了。” 他还在震惊中,迷糊问:“要排队吗?” “要,”秦濯笑着捏捏他耳朵,“但是长得漂亮的小朋友不用排。” 阮乔嗔他一眼,又问:“这些都是你让修的啊?” 他还是有点不可思议。 秦濯不喜欢热闹,平常连朋友间的聚会都很少去。 要说秦濯投资一个旅游项目,阮乔信。 但秦濯把自己的桃花源改成一个热闹的景区,他有点懵。 为什么啊。 眨眼间,缆车到了漂流台,唐特助已经指挥专业的人员准备好漂流艇。 阮乔嘀咕:“唐哥的能力,你现在还让他当助理办琐事呢。” 他可是听说了,秦濯失明那几年,唐礼在公司几乎能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专业能力得到充分体现,绝不亚于一个高管,这样的人跑腿,多可惜啊。 开工资从不含糊的秦总说:“他办事妥帖。” 阮乔还是肉疼: “就算人家自己没怨言,你这也是浪费资源。” “优秀的人多得是,”秦濯捏着他小臂,低沉好听的声线贴近耳朵说,“能让我家小宝贝儿一路高兴,就是最好的资源配置。” “秦濯,”阮乔耳热,拧他,“你怎么这么会当昏君呢。” 秦濯挑眉:“那你怎么喜欢咬和拧的都是一个地方呢。” 阮乔:“不可以吗?” “可以,”秦濯不要脸地抓着人家手给自己揉,“就是怕以后咱们孩子吃奶抢不过你。” “噗,”阮乔喷了,“你有病啊,你能喂?” 那画面简直太美了。 秦濯:“那可不好说。” 阮乔:“噗哈哈哈哈哈你好有毒啊。” 看着笑成一团的人,秦总心里骄傲地想,他可不光会当昏君,还是个会逗宝贝儿笑的好昏君。 漂流艇和救生衣都准备好,阮乔上去被秦濯从身后抱住,警告:“不许把手伸外面。” 阮乔撇撇嘴,这还用秦总说,他又不是小孩儿了。 工作人员发令:“准备好了,咱们就出发了!” ,二,一,松手! 哇哈—— 身下好像突然悬空了。 漂流隧道前段极陡,速度极快,阮乔感觉自己在俯冲激流勇进! 细小的水花打在脸上,几个急转弯他都感觉自己要撞到岩壁了! “啊啊啊啊啊!” 前面有一个水帘洞! 妈妈他没带换的衣服啊! 越来越近,阮乔紧闭双眼捂着脑袋往秦濯怀里缩:“不要浇我不要浇我。” 嗖—— 漂流艇穿进水帘洞,四周彻底暗下来, 阮乔都做好被浇一脖子的准备了,结果,无事发生? 摸摸秦濯,好像也是干的诶。 再去看水帘洞,还再哗哗往下流水。 “它是自动的!芝麻开门!”阮乔兴奋叫起来,清亮的嗓音还能在山洞里听见回声。 好想再穿梭几遍啊。 不过又有了新的东西吸引他注意力。 微弱的光洒下来,阮乔左右看看没有什么,抬头去看 ,顿时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萤火虫?”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萤火虫。 山洞高处飞着好多萤火虫,时而散开,时而聚拢,星星点点,像一片流淌的银河。 造物主有偏爱,好多存在天生就是浪漫。 “这是你想的吗?”阮乔看向秦濯,眼睛在暗处格外明亮。 “像不像星空,”秦濯没回答阮乔的问题,却揉揉他耳朵说:“阮阮,我读懂小王子了。” 阮乔愣了下,没想到秦濯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个。 他很早前说过,只有被小王子用玻璃罩保护起来的玫瑰才是小玫瑰,他不是。 秦濯问他那没有玻璃罩的呢,阮乔说会在宇宙射线中化成齑粉。 “我当时竟然以为自己听懂了,还给你修了一座玻璃塔。” 秦濯无奈失笑,他当时带阮乔来山上,满心以为玻璃栈道尽头的画室会打动阮乔。 他明明用了最坚固的玻璃材料,在里面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伤害阮乔。 他给飞鸟筑了一个金丝笼,还盼着阮乔喜欢。 秦濯:“我真傻,真的。” “噗,”一句话让阮乔从酸涩的回忆中抽身,敲秦濯一拳问:“那你现在聪明了?” 秦濯从身后抱着阮乔,下巴垫在他肩上:“阮阮,以后我当你的玻璃罩。” 秦濯有些硬的鬓角蹭过脸颊痒痒的,阮乔嫌弃地笑说:“那你还是大笨蛋。” 小王子是因为在意小玫瑰才给她玻璃罩啊,愿意宠着纵着。 他需要的才不是秦濯的保护。 “Iamstrong!”阮乔说。 秦濯故意不解释,捏着阮乔下巴让他转头,两人呼吸交缠,秦濯说:“是啊,太笨了,让我吸点聪明气。” 阮乔推了推,没把大流氓推开,耳边是潺潺水声,余光是点点莹虫,秦濯在昏暗的角落吻他。 “阮阮。”秦濯轻轻碰他嘴唇。 阮乔应了声,不好意思说:“你起来,都看着呢。” “谁看着?”秦濯笑。 阮乔伸手指:“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眼睛。” “那多刺激。”秦濯又吻上来 ,“要不要在这儿……” “不要!”阮乔抗议。 秦濯说:“后边没人会过来了。” 阮乔:“那也不行。”这都属于半露天了吧,还是感觉随时会有人来。 秦濯细细吻着阮乔的脸颊:“这儿有回声,叫起来好听。” 单是一句话,阮乔耳朵已经开始烫了:“秦濯,你就是个s情狂。” 秦濯笑了笑,嘴上沾够光没再吓唬小孩儿。 算来时间差不多了,他说:“阮阮,你看。” 阮乔抬起头,还是那一片星空。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