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吻。 云起狠狠地咬了曲鸣玉一口,终于换得一丝喘息的机会:“曲鸣玉,你他妈……” 曲鸣玉不管自己口中的细小伤口,按住他的后脑勺,追上去继续深吻,血液的铁锈味弥漫在二人之间。血与欲勾起了二人的本能,都起了生|理|反应,在雨夜的暗巷中无比暧|昧。 一吻结束,两人都粗重地喘息。 曲鸣玉紧盯着云起的眼睛,不发一言,强硬地将人半拖半拽离开了小巷。云起中的迷药药效越来越重,脚步虚浮,加上曲鸣玉本身比他高大,轻易地就将人拖上了车。 刚回到家,曲鸣玉就把人横抱到浴室中,在浴缸里加满热水,把人直接放进去放进去。热气蒸腾,云起在混沌中看不清曲鸣玉的脸,只能听到他不同于往日稳重的粗重呼吸。 “你自己洗一洗,我出去等你。”曲鸣玉移开视线。 说完快步离开浴室,打电话让私人医生上门。 云起泡在热水中,已经几乎没了意识,哪还能自己洗。只有强烈的恐惧萦绕在心中,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肯完全晕过去。那是一种被曲鸣玉嫌恶的危机感。 他实在不想再失去一个爱的人了。 很快,私人医生来了,给云起开了药。曲鸣玉把人从水里捞出来,混乱擦了擦,快步抱到床上。 他低着头,非礼勿视地给他换了衣服,侧坐在床边给云起喂药。 “啊,张嘴。”曲鸣玉将药片放在他嘴边。 云起哼唧一声,并不配合。 曲鸣玉轻叹一声,将药片含在口中,吻上云起的唇,用舌尖轻轻递了过去。 药片的清苦回味在二人唇舌之间。 暖黄的灯光洒满整个卧室,猫咪们好奇地蹲坐在四周围观,想爬到云起身上的,被曲鸣玉赶了下去。 他静静地等着身边人清醒,在一片静谧中拨通了路臻的电话: “派人盯住了吗?” 与此同时,狼狈逃窜的洪老板拨通了一个电话。对面人接起,声音惫懒,明显是睡觉被吵醒。 “喂?谁啊?” “刘永光你他妈,怎么带人来查我?你钱不想要了?!” “什么查你不查你,老子正睡觉呢!我可啥都没干。” “那我刚才看到警车往我这边开了啊,这片地不是你管的吗!” “放狗屁,老子说了没有就是没有,谁弄两个地摊灯哄你的吧,傻逼。就算查你有怎么着?轮得着你来教训我?滚你妈的。” 说完,对面那人立刻挂了,丝毫没有耐心与洪老板多言。 “草!”洪老板气得想摔手机,急急忙忙带着人冒雨回到拳场附近,哪里有什么警车?进场之后,也只有满地的垃圾,丝毫没有被人翻查过的痕迹。 这时他才明白上当,他做这一行的,最怕的就是警察,就算他的顶头上司已经帮他打点好了关系,一有风吹草动,还是像幽鬼见了光一样想逃。 “喂,庄爷,是我,小洪。这大半夜打扰您真不好意思……”洪老板现在又对着电话点头哈腰了。 “是这样的,今晚的场子挺大的,还按照您说的,给那个姓云的下了药,按理能爆冷门赚一笔大的,谁知道突然有个人冲进来说警察来了,把观众全吓跑了……” “是是是,我看管不力,对不起您……谁知道那人怎么进来的,真就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监控,有有有,我马上给您发过去。” “真是太麻烦您老人家了,我这几天物色了一个特漂亮的宝贝儿,明儿个就给您送过去……” 暴雨哗啦啦地泼着,有人听雨酣眠,有人雨中狂奔,有人在雨夜酝酿一场实力悬殊的战争。 曲鸣玉看着手机上路臻发来的信息,得到了洪老板刚才打得两通电话的号码,其中第一个是真实号码,第二个则是用程序伪装过的,用一次就会换掉。 对方显然隐藏地还很深。但好在曲鸣玉已经挖出了他的一条腿。他不会轻举妄动,直到时机成熟,才会将他们,连同饲主,一举歼灭。 “唔……”身边人皱了皱眉,发出一声难耐的闷哼。 “醒了?”曲鸣玉抚摸云起的发顶,“还难受吗?” 听到曲鸣玉的声音,云起像见了鬼一样猛地坐起来,警惕地盯着他。 “别害怕,我……”曲鸣玉微微皱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云起翻身下穿,迅速穿衣服:“谢谢你今天救了我,为了感谢你,救助站就送你了,反正钱都是你出的,你要好好对待这些猫,尽早把他们都领养出去,之后你不想再干了也随你,我先走了。”说着就往外面走。 曲鸣玉立刻起身从背后抱住他:“你去哪。” “……随便哪。”反正去你看不到的地方就行。 曲鸣玉轻叹一口气,稍微用力,将人推倒在床上,半个身子压在云起正上方,与他面对面。 窗外雨声淅沥,屋内灯光昏黄。 “别走。”这是曲鸣玉不知道第几次说出这句话。 “……你管得着?” “我……”曲鸣玉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巨大的决心,轻声道,“曲家从来都是靠发灾难财发家的,从我爷爷到我大哥没有一个人的手是干净的。他们靠商业联姻娶了我妈,然后又吞掉了她的娘家家产,把人囚禁在那栋房子里,用强/奸的方式逼她生了三个孩子,后来她就疯了……” 云起愣住了,不再挣扎,睁大眼睛,静静地看曲鸣玉解开自己的伤疤。 “我十岁左右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位保姆,对我特别好,我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母亲。可是后来,她却出车祸死了,我偷听父亲的谈话,才知道她是被他雇人杀的。而我自认为的亲生母亲,也是为了靠我上位,才对我这么好。” 他语气平静,仿佛在讲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 “我私下调查了很多,发现曲氏发展的一路上都是血,他们杀人无数,挡路的都死了。” “从小到大,我身边只有冷漠、阴谋和歇斯底里,从来没有人真心对我好,没有人爱我。要论脏,我比你脏多了。” “我们都是地狱里爬出来的小鬼,活该在一起。” 他深深地看进云起的眼睛,碧绿的眼眸里酿着悲伤、渴求和小心翼翼,像一只刚被捡回来的流浪猫,生怕主人将他抛弃。 云起心痛难耐,他回应般地伸手抚摸曲鸣玉柔软的头发,虽然身上的男人高大强壮,此刻在他心中却是一个受了万般委屈的猫咪,让他心疼地想揉在怀里。 曲鸣玉笑了,低下去亲吻云起的嘴唇,宽阔的胸膛将人完全盖住。这次云起没有抗拒,甚至没有闪躲: “云起,和我讲讲你的过去吧,要不要讨厌你,把决定权交给我。” 第四十一章 在云起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