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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4(1 / 1)

被浇淋得湿腻黏滑。 他抱着楚逐羲飞身掠往旁侧,将之小心安置于平整的岩壁之下,甚至来不及查看他的伤势,便蓦地起身,而后疾步朝阵眼而去。 容澜沿着阵脚一连契下数枚鳞光闪烁的钩玄针,握于指间的朱雀骨弓涅槃这才缕作棠红灵流,蓦然消弭于瑟瑟掌心。 直至确定老怪再无诈死可能,才旋身奔赴楚逐羲身侧,甫一剥开他破碎的衣襟,便瞧见心口上那一洞血肉模糊的窟窿,嗓音不禁微微发哽:“你……你如何了?” 楚逐羲面色苍白,无言良久才含糊不清道:“……我觉得,我可能要死了。”吐露唇齿的字句仿佛被血浆黏腻作一团,话音迟缓而发虚。 “你——你莫要再说话了。”容澜心乱如麻,仍强作镇静道,“撑着点儿,我背你下去找薛妘。” 说着,便直起膝盖意欲起身。 却忽而听得他中气十足地“嗳”了一声,又被捉住手腕倏然下牵。 楚逐羲甫一握紧他的手,便迅速地塌下腰身委顿在地,而后气息奄奄道:“要师尊亲亲才能好,或者……你抱我一下也可以。” “你……”容澜微微一怔,当即便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他耍了,顿时恼羞成怒地提起一掌,又见他伤得确实重,这才霍然拂袖,斥道,“没个正形!” 楚逐羲闻声大笑,声息明朗:“师尊心里果真有我……”然而笑着笑着,却觉胸腔间忽而传来剧烈刺痛,不由得连连嘶声抽气,末了又笑着咳出一大口赤红鲜血。 “你……你别笑了!当心断骨刺进内脏里!” 步声自远而近,于空旷的岩洞中回荡不止。 “容仙师。” 温衡嗓音清亮,将萦绕识海之中的旧忆点点挥退。 容澜堪堪回神,轻轻应了声“嗯”。 便在他意欲抬眸之际,又忽而听得一道清脆声响跌落地面,震入耳中嗡鸣不休。 天火猝然熄灭,那面罗盘颤颤地泄出几息碎响,绘于其上的浮金古文亦应声悉数消散,只余下一块裂璺遍布的玄黑废铁。 容澜俯身将之拾起,仔细收敛入摊于掌中的银绣,他不禁略略晃神,复又轻声自语道:“结束了。” ——这回,是真的结束了,当真是……恍若隔世啊。 “既然如此,那便走罢。” 二人并肩下山,一路无言。 前来接应的朔门弟子早已等候山脚。 温衡婉拒了弟子的好意,转而偏眸凝向容澜:“此事既已行毕,那我便不必再回转朔门。容仙师,后会有期。” 容澜闻言颔首:“多谢温道长,珍重。” 温衡与他对视一眼,旋即翻身上马,腰间玉牌曳曳不断,冰纹翡翠珠叮当碰过玉绡银丝袋,殷红穗子亦顺势飞扬,而后便勒紧缰绳驾马离去。 容澜徐徐回首,跟随身前弟子的指引步上车舆。 然而薄帘适才放下不久,那名弟子去而复返,将一瓶清神丹递入他掌中:“是楚魔尊叮嘱我带给您的。” “多谢。” 马车震颤着驶动,很快便重归平缓。 容澜将清神丹压于舌下,随即仰首靠往车壁,闭目养神。 他脑内异常清明,甫一阖眸,眼前便纷纷扰扰地闪动过前几日所发生之事。 薛妘面色沉凝地约他密谈,而后将那本泛黄的残破手记摊于他面前,上头字迹模糊陌生,心间却莫名升起丝丝缕缕熟稔之感。 她将手记内容摹写至他册,已然拼凑解读出数页字句。 ——苍天不公!非但将我夫人带去,又予吾儿无忧这般身子骨!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高山景行,那便为吾儿无忧取名为“景行”罢。 ——玉岐台来访流弥广招弟子,阿囡与囡囡皆入选其中,前途无量。 ——无忧学会写字了。 接于其后的,是歪歪扭扭的一行小字:含霜履雪,高山景行。 ——高山景行、含霜履雪,并非第一所愿;唯愿上天保佑,保佑吾儿无忧,平安喜乐、岁岁无忧,保佑吾儿无忧,万事顺意、无波无澜。 薛妘声息格外平稳:“倘若你当真是姬云昭之子,那你身上的蛊毒残余便有解释了,这蛊……恐怕便是我先前所说过的‘家传私蛊’。” 笔下之人,梦中来客,蛊毒残余,流弥朔门,姬云昭,父亲。 便在他心神震荡之际,姬氏姐弟忽而遣人上门,邀他前往石殿一叙。 果然如薛妘所说一样,那蛊毒残余便来自姬氏血蛊不错。 车马摇入重峦叠嶂间,抵达朔门时已然临近傍晚。 容澜身披霞光,缓缓行往山门,抬眸便见薛妘环臂候于柱旁,端的是一身云淡风轻。 她垂眸望来,复又扬唇牵起一抹明艳笑意:“景行,你可算回来了。瑾瑾与小瑜想见你,特地托我守在此处等着你呢。” 地鬼之事已毕,只待楚逐羲伤势痊愈,容澜不日便该离开西南。 双生子自知留不住小舅舅的脚步,索性不再多言,只将准备多时之物赠予容澜,权当作陪伴他身侧的一个挂念。 待到自石殿内行出,夜已然深了。 容澜慢条斯理地返回落脚之处,抬眸却见竹楼中尚还盈有灯光,忽闪忽闪地扑落窗棂。 “逐羲?你还未睡?” 无人应答。 容澜偏头往里望去,便见楚逐羲斜靠床头,歪着脖子睡得正香,只于腹前掩了一角薄被。 岭南的春来得早,如今已能隐约触见几分暖意,却也不至于热到这种地步。 容澜不由得微微蹙眉,轻手轻脚地合拢门扇后,便直赴榻前,意欲抬掌将他扶入被中。 然而适才弯下身,便倏然对上了楚逐羲骤睁的一双紫眸,亦未错过他绽于唇际的狡黠笑意,而后便被他拽着上臂拖往榻间。 混乱之中,他甚至顺手解下床帐,薄纱簌簌而落,蓦地将烛火隔离其外。 “师尊——你去哪里了?怎么那么久才回来。”楚逐羲提足起身,猝然靠上床头,转而将他抱于怀间,末了垂首埋入他浸有檀香的颈窝,闷声道,“师尊,我好难受啊。” 容澜扶着他的肩正欲起身,却猛然将此言听入耳内,不由得蹙眉询道:“哪里难受?可是伤口又裂开了?”说着便要将他交叠颈下的衣襟拆开。 旋即被他捉住手腕,亲密地贴过耳侧道:“师尊摸我,我便更难受了……便是那么个难受法。” “你——”容澜一时语塞,而后恼怒般往他肩胛落下清脆的一个巴掌,“这种时候了还胡闹,若是伤口裂开便麻烦了。” 却见他可怜兮兮地抬眸望来,小声而轻缓地道:“所以啊,求师尊可怜可怜逐羲罢。” ——那便是求他主动的意思了。 容澜暗骂他不要脸,随即猝地别过面庞,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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