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何远洲快速回:【有事吗?】 郑轻轻皱起眉。 【?】 【不是你让我找你?】 【邵总说的。】 【……我没说过。】 信息一发出去,两人立刻达成共识。 那就是,邵希臣单纯是找借口去了楼下。 至于动机是什么,自然不用多猜想。 【楼下发生什么了?邵总回来后心情不大好。】 郑轻轻咬着筷子摇摇头,虽不太道德,还是幸灾乐祸地笑出声。 要是他心情还能好,才是见鬼。 【刚小明栀见面没跟他打招呼溜走了,被邵总发现了。】 何远洲暗戳戳地瞟邵希臣一眼,见他分外专注于工作,也没忍住抬起唇梢,【难怪。邵总为什么不叫住她?】 【因为跟她待一起的,还有秦森。】 何远洲抬手摸了把额头,瞬间变得有点担心自己的处境。 【秦森怎么刚巧也在十五楼。】 【谁知道呢。不过我告诉你,邵总一直那么端着,迟早要后悔。秦森这小伙儿我看不错。】 她似是话里有话,何远洲没有立刻回复。 倏而,邵希臣出声。 “问你个事儿。” 何远洲条件反射般,啪的一声盖上电脑。 他皱眉:“你跟郑轻轻又搞什么鬼?” 被戳穿的何远洲连忙否认:“没有。”随即推了推眼镜,转移问题:“您问。” 他胳膊肘撑在桌面,大掌托着额头,嗓音低沉,“如果有女人,见你就跑,不搭理你,她是什么心理?” 闻言,何远洲陷入深思之中,本想回答:“那她八成是讨厌您,或是害怕您。” 只是,话说出去,他特助的位置恐怕要不保。 何远洲绞尽脑汁地回:“可能她对您藏了点儿少女心思,担心见到您会泄露心意,只能抛开。” 邵希臣显然不信,脸色沉几分,朝这边投来不满的目光。 “她一定是想表现的与众不同,故意引起您的注意!欲擒故纵!”何远洲立马改口。 引起注意?如果她真的这么想,就不会要求调离文秘部。 他心烦意乱地叹口气,“问你有什么用,什么都不懂。” …… 何远洲说不出反驳的话。 “给江煜他们打个电话,今晚去罗沙。” - 江煜、邵希臣、裴晏三人一起长大,在罗沙有固定的包厢。大多数时间都是江煜组局,裴晏偶尔会。 凡是邵希臣组局,次次都是生意场上的应酬。 中午,收到何远洲电话时,再三确认不是要谈合同谈商业规划,江煜才勉强赴约。 邵希臣来得最晚,抵达时,另外两人已经喝了一轮。 趁喝酒,裴晏还多少透露了点儿邵希臣近况。 “我还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呢,你居然叫我们出来喝酒。”江煜捧腹大笑,“原来是单方面失恋了哈哈哈!!” 邵希臣剜他一眼。 江煜立马收敛,“你今天叫兄弟出来干嘛?” 他没回答,解开衬衫最靠上的扣子,松了松领带,端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 “借酒浇愁??”江煜瞳孔猛地放大,“你他妈不会来真的吧!” 裴晏问:“她还在做秘书工作?” “没,去郑轻轻那儿了。”他沉声回。 “你调的?”裴晏又问。 “她要求的。” 说罢,他又倒了半杯。 江煜锐评:“这姑娘还想跟你老死不相往来啊。” “别瞪我。叫我们出来就是为了陪你喝闷酒啊?” 邵希臣默两秒,忽地抬头,直勾勾盯着江煜。 “你、你干嘛。”后者夸张地抱住肩膀后退,被裴晏一把推向前。 裴晏还拿纸巾擦了擦手,“这都看不出来?他想让你帮忙分析下情况。毕竟你情感经历丰富。” “真的?”江煜不信。 他颔首。 “那我勉为其难帮你一把。”江煜有模有样地问,“按理说没有女的会对你的表白无动于衷。你是怎么表白的?” “……”邵希臣沉默数秒,“没表白。” “哈??”江煜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不表白怎么拒绝?” “她能察觉到,刻意和我保持距离。” 江煜狠拍了下额头,恨铁不成钢:“然后呢?你就开始借酒浇愁?” 他皱眉,欲要辩解。 “人家姑娘一普通大学生,家里条件不好,缺安全感,远离你不是很正常?谁知道你是不是真心啊,一点儿行动都没有就想让人家同意?你喜欢她,那你追过吗?” 他艰难回答:“没有。” “老裴,你听听!那你有想过追人吗?” 他在心底问自己,没有回复。 “得。”江煜得出结论,“你还是先把你自个儿想法考虑清楚。确定你到底是单身太久一时兴起,还是就非她不可了。先弄清这个问题,对你对那姑娘都好。” 江煜说得不无道理。 他嗯了声,又听江煜吹嘘感情经历,难得听得认真。 从罗沙出来,将近十一点。 立春后,北城气温稳步回升,但昼夜温差仍较大,风力也猛。 侍者刚送他们下台阶,风猛地把人吹清醒。 邵希臣酒量极好,初入集团时,没日没夜的应酬,男人的应酬大多是靠酒撑起来的。 刚开始谈生意,酒喝多还会不舒服,回家后一个劲儿地吐。 后期竟也慢慢习惯,勉强算得上千杯不倒。 只不过留下严重的胃病。 张叔瞧见他穿着单薄的西装,在台阶上驻足两秒,赶忙从后座拿厚衣服,想给他披上。 他扬手,示意张叔自己不需要,而后大步到车前,跟两人说再见。 江煜快步回到室内,跺着脚抱怨:“这天儿真冷。哎你说不会来真的吧?刚看他背影,心里发堵。” “你多去公司两趟,就不会堵了。” “尽量,尽量。”江煜心虚地回。 “认真就认真吧。”裴晏敛去几分笑意,语调严肃,“你想看他单身一辈子?” “瞧你说的,我能这么盼自己兄弟?”江煜还是有几分不满,“就…算了,顺其自然。” - 邵希臣让张叔把车开到京柏湾。 密码锁输入她的生日,提示错误。 输入初始密码,滴的一声,门开了。 他有点好笑,她真是客气得过分,连密码都不忘改。 即便已经离开一周,进入客厅,空气里还是有淡淡的花果香味。 房间本就空旷,灯光泛着柔和的黄,几件浅色的家具还被人小心盖上防尘罩。 更显得凄凉。 明明不久前,桌子上还散落着A4纸,厨房那里时不时传出餐具碰撞的声音。 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