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晃晃悠悠的。 “准确地说,不是你送的那个。”章随说。 沈佑心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假装不在意地说:“你买了个替身啊。” 挂件晃了一下,轻轻打在沈佑心额头上,章随看着他说:“因为有些人做手工太差劲了,没用多久就开线了,我重新钩过很多次,已经不太像原来那个了。” 沈佑心呆了呆,心里有点泛酸,他轻轻地说:“你一直留着啊。” 章随很坦诚地说:“这是我的护身符。” 柿子挂件是沈佑心送给章随的生日礼物,这是他们最后一个一起过的生日。沈佑心特意请假从北京跑到苏州,带着这个废了好大力气做出来的胖柿子。 那个时候很年轻,有很多时间可以浪费,浪费了也觉得值得。 沈佑心送给章随的时候说:“已经有我保佑你天天开心了,这个挂件就祝你事事如意吧。” 沈佑心的眼睛很亮,干干净净的,过了十二年还是如此。 章随笑了笑:“那时候没机会告诉你,这个柿子真的很灵,它帮我转了运,后来我考博,工作,都很顺利。” 沈佑心心里五味杂陈,他扯出一个笑容:“那太好了。” 章随却叹了口气,很轻地说:“但没有你在,我不开心。” 第42章 那我现在可以抱你吗? 沈佑心攥着拳,指尖掐着手心,他突然觉得很难过。 刚分手的时候,沈佑心以为章随确实不在乎,他的心和他的脸一样冷冰冰,所以不会问他为什么要分手,也不会尝试来挽留。 但他可能想错了,章随只是不善于表达。 沈佑心明明很清楚地知道这件事,关键时刻却又想不起来。 章随总是把一切都埋在心里,父母离婚心里难过他不说,第二次落榜是因为发烧他不说,吃醋不说,委屈不说,喜欢也不说,什么都不说。 好像一个人能解决所有的事。 沈佑心怀疑过章随的语言系统是不是个摆设,只管闷头做事。这样的人很傻又不讨巧,明明把心都掏出来给了,却比不上几句甜言蜜语。 章随拉开车门,探身进去把装着厨师机的袋子拎了出来,他说:“你可别因为我刚刚说的话觉得对不起我,又开始随便心软,我知道我不是个合格的男朋友。” 又被他知道了,沈佑心抿唇:“我以前挺作的吧,老是要你哄我,不管谁对谁错。” 章随又从车里搬出一个大西瓜来,不太在意地说:“我也愿意啊。” 沈佑心一阵心动,僵硬转移话题:“你到底带了多少东西来啊?” “就这么多,帮我关一下车门。”章随说。 沈佑心拎着厨师机,倒也不沉,等电梯的时候在心里算账,很不幸地发现他欠章随的东西越来越多,马上就算不清楚了。 人和人之间好像就是这样,一旦产生交集,就容易纠缠成一团乱麻。 “不过我觉得我们没必要讨论以前的事。”章随突然开口,“毕竟都已经过去了。” “过去了”这三个字让沈佑心进电梯都慢了一拍,他把这三个字翻来覆去地嚼了几遍,挺苦,很讨厌。 难道只有他过不去,所以对章随别别扭扭,明明想躲着他,又忍不住靠近。 谁让章随是他的初恋,这辈子没这样喜欢过一个人,都分手十二年了,见了面心脏还是不受控地乱跳。 “那我们现在算什么啊?”沈佑心有点郁闷地说。 这种话听起来像质问,说出来挺丢脸的,毕竟章随也没说喜欢他,这样子有点自作多情。 章随停顿了30秒才反应过来,他和沈佑心就没在一个频道上,于是他很耐心地解释:“我是觉得以前那些遗憾,都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再去回忆,再去揭这个伤疤。只是把握现在就好了。” “我没你那么理性,我总是会去想。”沈佑心走出电梯,有点不高兴地说。 章随跟着他,步子迈得很大,他走到沈佑心前面,拦住他的去路:“我明白你的顾虑,沈佑心,你不用想这么多,我们慢慢来,好吗?” 沈佑心当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看着章随英俊的脸,有些丧气地说:“哪怕有可能最后还是会失败?” 章随不喜欢无用功,他喜欢高效的,准确的事。 “对。”章随这次一点犹豫都没有,说得郑重又坚定,“而且我不觉得会失败。” 又来了,沈佑心在心里投降,他看着章随的眼睛,感觉大脑都快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强烈的想要触碰章随的愿望翻滚着。 不合时宜的,沈佑心的手机响了起来。 手机铃声把他惊醒,沈佑心有点慌乱地掏出手机,继续往前走,电话是锦玲打过来的。 “锦玲姐,怎么啦?”沈佑心站在家门口按密码,章随默默地跟上来。 “语晨让我把她的东西收拾好,她要拿走。”锦玲的声音听起来不是很清醒。 “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联系不到她,她也不愿意见我......”锦玲听起来像是要哭了,“怎么办?我能去医院找她吗?” “锦玲姐,你别着急。”沈佑心皱眉,先安慰了锦玲两句,接着说,“你在哪里,我来找你吧。” 锦玲头很疼,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跟抓住救命稻草那样抓住沈佑心。 沈佑心稳定了她的情绪,跟她说自己马上过来。 章随站在一边,差不多也听明白了,他推开门,先把东西放了,然后说:“走吧,一起过去。” “可是......”沈佑心有些犹豫。 “锦玲也是我朋友,走吧。”章随拿过他手里的纸袋,把厨师机和西瓜一起放在地上,做了决定,“现在去找锦玲,然后回来做鱼圆。” 沈佑心发现,章随就像个定海神针,他本来还有些担心和心慌,这会儿章随一开口,立马就让他觉得很安心。 锦玲和赵语晨在姑苏区租了个小院,很老的居民区,出门走两步就是河,旁边有个很古老的河埠头,以前的人会在这个石台阶上洗菜洗衣服。 章随找了个空位停了车,以防万一还放了挪车电话。章随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他熟门熟路地领着沈佑心走。 小院的门虚掩着,院子里种了很多花,甚至还摆放着一个秋千架。他们按了门铃,隔了一会儿,锦玲才过来开门。 “章随?”锦玲有点诧异,“你俩在一块儿啊?” “碰巧。”沈佑心看她晃晃悠悠的,赶紧伸手扶她。 房子不大,两室一厅的布局,客厅里相当乱,地毯上放着两瓶红酒,一瓶已经喝完了。 锦玲捂着脸,头晕目眩的:“电话也不接,微信也删了,给我发了个邮件说要把东西搬走,这人怎么这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