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令,和酒楼的人说一说不许压价,按最公道的价格买东西,这一来周子墨也能明显的感觉出来这家酒楼掌柜的态度不同了。 虽然也不是说之前掌柜的态度差,但掌柜的其实不怎么管采买的,除了第一次外,基本都没见过,都是伙计称了斤两然后付钱的,现在就每次都是掌柜的来给钱,价格还要比之前高上一点。 哪怕周子墨没问,也能猜到这是谁家的产业了,在府城里和他亲善,还能开起酒楼的也就李家了。 周子墨看破不说破,只是每次挑选鸡蛋的时候,都尽量把大个的鸡蛋挑过去。 除此之外,周子墨在近期还搞出来了咸鸭蛋,李家和许家都觉得味道很不错,周子墨就想到了卖给了酒楼,除开酒楼,还有那家茶水摊,就是因为又咸又带油水,咸鸭蛋的价格比较贵,茶水摊要的量少,酒楼却是很喜欢。 要知道,这个世界的口味都很淡,想吃重口,吃辣椒啊,什么花椒桂皮这些调料是没有的,导致很多人口味被迫清淡。 咸鸭蛋虽然不是多名贵的东西,但继承了奶奶手艺的周子墨做的咸鸭蛋就是语文课本上描述的通红的蛋黄,流出的也是红红的油,味道真的好极了,这也让酒楼不少人就是为了来买一枚鸭蛋回去吃,配着粥饭吃,都很好。 这边周子墨日子过的也不能说是一帆风顺,因为宋伊人再度发挥了她堵人的功力,也许是觉得之前的事她没出力,反正她对着许文崇态度稍微好了一点,遇上两人的话,也不会只邀请周子墨一人去宋家了。 周子墨现在是真的很后悔和她说愿意做个朋友了,她每次找到她,都想着给他打扮,每次都会送了几只木簪,为了让宋伊人不要每次都塞给他这么多木簪。周子墨现在出门至少会用木簪挽起头发,不像之前一样只愿意拿个头绳随手一扎了。 宋伊人还是不满意,时常说周子墨不爱惜自己的容颜,苦口婆心的想要他买一些保护皮肤用的东西,比如润雪膏,其实就是和护手霜类似的东西。 周子墨每回都点头答应,然后坚决不买,这些东西多贵啊,就这个润雪膏,一小盒就要三两银子,再有钱也不能用这个啊,他觉得自己皮肤还不错,不需要费钱保护。 宋伊人也无可奈何,只能逮到了周子墨就给他涂,要不是不能扒了衣服,她都想全身都给他涂满了,宋伊人最经常唠叨的就是,“你这是对美丽的不尊重。” 周子墨发现自己说的一些话宋伊人基本都能听进去,但对美貌的执着,是一点都说不通的,无可奈何也只能任由宋伊人打扮他了。 导致现在周子墨走在村子里,总有些人会先看他脸一眼,发现他脸上一点妆点也没有时,还会叹一口气。 李杨媳妇更是站在宋伊人这边,劝他好好打扮自己,不管怎么说,口脂总是可以涂的吧。 周子墨:…… 落荒而逃。 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宋伊人了,偏偏一直不太喜欢宋伊人的许文崇,居然还会和颜悦色的答应宋伊人的邀约,然后反过来把他带进宋家,周子墨很想念之前会问他去不去再决定要不要去宋家的许文崇了。 但时间不能重来,而现在的许文崇也比较难得见到了,早在四月初的时候许文崇就去拜访了那位大儒。 吴先生看上去很欣赏他,允许他隔日就去一趟,除了指点他以外,还叫他作了好几首诗,这些诗流传出去就让许文崇在汴梁文人圈里打响了名气,尤其其中一首描写夕阳的诗,争议颇大,有人说这就是描写夕阳的瑰丽壮阔,说是许文崇面对残阳却勃发了雄心壮志,不以残阳为意。 另外一些人就说此诗读起来自有一股情意绵延,明明就是写心上人的。 说残阳的就说他们脑子里想的全都是小情小爱,难登大雅之堂。 传的多了,就连李大人都好奇了,他还特地问了师兄怎么看的,虽然他是这么问的,但心里其实是觉得这首是写残阳的。 吴先生先是盯了一会在官署里不干正事反而聊起闲话的师弟,在李大人汗毛倒竖时,这才悠然的开口道,“我看他才学出众,想看看他的诗情,先是叫他给我写一首他迄今为止最满意的诗,他写了这首诗。” 李大人忍不住插嘴了,“这首?不是他现作的吗?” 吴清嵘轻飘飘的瞥了眼小师弟,轻哼了一声,“后来我叫他再写一首他第二满意的,他倒是说无法抉择。” 李大人总觉得师兄口吻里有点朽木不可雕也的意思,但这首写残阳的实在是写得好,其余的诗也都很是不错,哪至于让师兄觉得不堪入目的地步了。 “后来我才叫他现写的,还规定的题材,剩余的诗是这般写出来的。” 李大人更不懂了,既然这样,那不也说明了许文崇此子才华出众吗,难道师兄是觉得他那首诗不是许文崇最高水平?可对诗的评判是很私人的,这也不至于…… “你不是问我怎么看吗?这许文崇居然认为一首情诗是他最好的诗,那你觉得我会怎么看?” 李大人:??? 什么东西? “你说那首诗是情诗?”李大人颇有些艰难的道,“可……” 李大人闭嘴了,大儒也是有偏重的,不巧的是,吴清嵘就是这么一个偏重于诗词一道的大儒,质疑吴清嵘国策不好可以,质疑他诗词,那就贻笑大方了。 李大人细细品味了下那首诗,勉强咂摸出了一点情意在里面。 “他情诗写起来可比写其他的起劲多了,要不是我规定了题材,他高低给你们每首都藏一点情意进去。”吴清嵘说着,倒是笑起来了,“这倒让我好奇起来,那位让这小子魂牵梦萦的是什么样的人。” 李大人想了想,“我倒是见过,是一个哥儿,前段时间救了灼儿的人。” 吴清嵘听了,气得拿着手中的书卷打了李大人一下,“灼儿出了事,你们净瞒着我是吧?能耐了,是不是清许叫你瞒着的?” 说着吴清嵘起身,就要往李府走去。 李大人没拦住,满脑子的完了,吴清嵘不仅是他师兄,还是他夫人嫡亲的兄长,当年清许嫁他时,师兄就横竖看他不顺眼,这情况直到大女儿出生才好了点,结果夫人执意要抬通房为妾,虽然这不是他要求的,但师兄又开始看他不顺眼了,这情况直到灼儿出生才好点。 现在师兄发现他骗了他,岂不是完了,只能希望夫人能劝住点师兄,不要叫他在灼儿面前被师兄骂个狗血淋头。 到了此时,情诗不情诗的已经不重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1,羊吃的东西很多,秸秆和豆料也在食谱内的(网上查的)而且是农家比较容易得到的,所以文中提到这两样。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