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地毯(2900+) (第1/3页)
浸入雪茄里,似乎一下子让雪茄味道变得更加辛辣。他咬住雪茄,直接把血抹到蚕丝唐装下摆,\x08斜睨着良伯,问:手里拿的是什么?他语速平缓冷淡,还丝毫不提刚才的事,仿佛一分钟之前切下女孩手指一小块鲜rou的不是他。良伯没有完全直起身,双目低垂,双手\x08将手中之物恭敬递上:是刚刚拆到的信件。欧晏落没接过,转身走到酒柜旁随意抽了一瓶红酒:嗯?是拖欠尾数那个订单的收据。良伯补充道:鵺今次负责的那个。啵!软木塞打开的声音清脆,欧晏落挑起眉脚静看着他,许久才问:谁替那人付的尾数?良伯摇头:不知,我问过财务,说是今早这个单子的指定账户入的账,财务查过去,对方用的是\x08幽灵账户,查不到人。恰好450万?对,一分不少。红酒入杯,欧晏落凝视着在杯中晃荡起涟漪的酒液,直到涟漪消散,他才走回沙发,食指敲了敲茶几。他没出声,但良伯已经意会。将开了口的信封放到茶几上,良伯半鞠着身子往门口方向退。欧生,没什么吩咐的话,我下楼继续记账了。他低声道。慢着。欧晏落饮了酒的声音在空旷办公室内显得格外阴冷:良伯,你跟着我多久了?快30年了,欧生。良伯答得很快。许多年前的那个月夜,他已经认定了眼前还不及他胸口高的那位小男孩,将是他下半辈子忠心侍奉的欧生。那晚他听到枪声赶到书房时,男孩已经站在门口。佣人们早已害怕牵连到自己性命,全退下了,书房门没有关严,走廊里似乎还有男女吵骂的癫狂声音一直回荡着消散不去。男孩那时候还没开始戴眼镜,在微暗昏黄的壁灯下,他的眼珠子异常的黑。黑得一片死寂,无法容下任何活物。只一眼,他就被男孩毫无收敛的浓烈殺意逼迫得快弯了膝盖。男孩只吩咐他把书房地毯处理干净,不要留下血迹,不要影响他看书的心情,就离开了。仅留牙齿微颤的他,陪着书房里又哭又笑疯疯癫癫的老欧生。30年了,良伯,那你还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吗?欧晏落放下杯子,背往后倚,将自己藏进黑暗里。良伯看着面前即便已经藏起所有殺意,但依然让人脚如灌铅无法动弹的男人,心里竟冒出来一个滑稽荒谬的想法。鵺有没有看见过欧生失去控制的模样呢?如果见过,她还敢继续跟在欧生身旁吗?良伯将思绪想法通通压下,腰背又一次弯得极低,道:知道的,我之后会把地毯清理干净。不要留下血迹,不要影响他的心情。', '')('089 地毯(2900+) (第3/3页)
厚重木门重新阖上,室内一片寂静,欧晏落前倾身子,从茶几上拿起那个开口信封,两指一夹,将收据抽出。收据没有公司抬头,金额数字都是手写的,黑墨水仿佛还带着湿意,右下角承办人的名字,盖着「鵺」字红印。盖章的财务干活似乎有些随意,那印章盖得不清晰,边角糊成一团烂番茄的模样。欧晏落盯着那枚印章,眉头微蹙。心里想,这样干活敷衍的财务,是不是要把他殺了呢?可财务可以随便殺,帮委托人交尾款的那个人,他又该怎么处置呢?他把收据揉成球,丢进酒杯里,由得红酒将其一点点浸透,真变成了一团血rou模糊。像极了破开了谁的胸腔,取出来捣烂的心脏。春儿啊,你乖点好吗?欧晏落叹了口气。*姚菲躺在床上遲遲无法入眠,脑海里全是女儿刚才给她描述的,一个名叫小春的少女,坐着黑色鲸鱼在不同岛屿上冒险的童话故事。小春打败了三只坏心肠的丑八怪猪,打败了给黑蝙蝠怪通风报信的坏士兵,打败了投毒的独眼老鼠,还有一些情节女儿记得不太清楚,什么将胖青蛙拉进海底深渊之类的。虽然听起来是一个又一个正义战胜了邪恶的童话,但姚菲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姚菲翻了个身,看着身旁无人的床铺,被子已经被空调浸得清凉,她伸手摸了摸,再看看床头柜的时钟。已经凌晨快一点了,她一个小时之前给丈夫的手机打了电话,\x08是良伯接的,说欧生正在忙,手脏。姚菲交代了几句,无非是让他们两人不要太辛苦了,早点回家,明天再继续干活,就挂了电话。她从床上坐起,正想再给欧晏落打电话,门口密码锁响起音乐。她急忙下床,走到客厅,着急的语气里有不少埋怨:这么晚才回来啊。已经换回衬衫西裤的欧晏落站在玄关换鞋,没抬头地应了句:没办法,工作太多了。我说你那店,要不然我过去帮忙吧?多一个人,你们应该也能轻松一点,反正我咖啡店那边不用了。欧晏落打断她的话:等忙完这一阵,下个月会轻松不少,你去看看机票酒店吧,想去哪里都行,我陪你们出国走走。沉沉浮浮大半天的心脏忽然就轻飘飘落了地,姚菲满眼惊喜:真的?\x08你想去哪里呢?欧晏落想了想,提议道:不然去趟挪威?姚菲更惊讶了,她最近关注一个vlogger刚去完挪威回来,搭乘游轮穿梭于峡湾之中,沿途风景美轮美奂,宛如世外桃源。好啊,那就去挪威,我去查机票!姚菲兴奋得立刻转身往卧室走。欧晏落没有跟着她进卧室,而是走到厨房从冰箱拿了瓶冰水,开盖后几口便灌落半瓶。想想,他也确实好久没去挪威,看看贝尔松现在的情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