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这两天他的大脑反应能力迅速下降,他根本反应不过来这些消息指向的是什么。 或者说,他的大脑认为自己理解这些消息的下场会给自己带来伤害,于是自动降低了他的理解能力,让他短暂地忘记这段文字。 但是逃避是没有用的。 他不知道季秋白在外面跟金淮吵了多久,他只看见了这段文字,他想把他翻译成自己能听懂的意思,但是他又不敢相信。 经过那么多天的骚扰,金珂第一次给金岚回了消息。 他的手抖得像筛糠一样,短短一句话,他组织了将近一分钟。 “你当年,到底有没有坐牢?” 他爸,到底有没有骗他。 金珂终究还是咬破了唇肉,嘴里弥漫了一股咸腥味。 第74章 你从来没有让我满意过 可惜的是,接下来金岚就不回复他了。 金珂内心翻江倒海,他呆呆地盯着手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季秋白还没有进门,他还在跟金淮争论着什么。 大概又过去了五分钟,季秋白疲惫地走了进来。“宝贝,问题已经解决好了。” 金珂抬起头来,鼻翼轻颤了两下,“他那边同意了吗?” “暂时同意了吧。”季秋白揉了揉眉心,“金珂,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 “……什么?” “他好像犯法了。”季秋白沉重道,“金岚手上的把柄不一般。” “那你是怎么说动他的?”金珂的拳头握得咯咯响,“他要我们那笔钱有什么用,还是会坐牢不是吗……” “我们这边态度坚决,他去说服金岚就好了。金岚总不至于真的跟他闹得鱼死网破,金淮那儿一定有他想要得到的等价物。” 对于金淮来说,不费力气让金珂赴约当然是最快解决问题的方式。 但是如果真的不行的话,他也会想尽办法跟金岚达成另一笔交易。 季秋白心想,金淮要是真的进了监狱,那才是大快人心。 他第一次不敢直视金珂的目光。 因为只有那笔钱的筹码,他不至于那么快让金淮让步。 可是这背后的第二个筹码,真的要告诉金珂吗? 连他自己都不敢接受这件事情,他竟然拿这种事情威胁金淮,他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的人…… “是吗……”金珂垂下了头,长睫扑簌了两下。 季秋白莫名有些发虚。 似乎是为了寻求一点儿认同感,他单膝跪在了床上,将金珂揽在怀里,“我不知道他犯了什么罪,这也是我的猜测,或许只是金岚掌握了公司的机密,你先不要多想。就算他最后真的进了监狱,也跟你我没有关系。” “可是他从小养我到大。”金珂喃喃道,“如果他的钱来得不干不净……” “听好了金珂,不要瞎想,你欠他的已经还清了,”季秋白抱着他的头,“你从今以后跟他没有关系了,他是死是活也跟他没有关系了。” “哥。”金珂紧紧抓着他的衣角,眼神复杂地望着他,“你为什么……突然这么恨我爸,是因为我的关系吗?还是你回京城之后知道了什么?” 要知道,季秋白从前对金淮十分敬重,不为了那段虚假的父子情谊,就算是为了这八年多的养育之恩,他也从来不会说金淮一句坏话。 可是他最近好奇怪,是因为自己的问题吗? 季秋白也不像是那种人……他能够分得清善恶是非,能够分得清谁对是错,至少能辨别出,谁是真的对他好。 他知道季秋白因为自己而迁怒于金淮,但是做到这种程度……似乎有些不像他了。 金珂有点害怕,季秋白一直没跟他说明白的那件事情……金淮跟颜眠宇的过往。 他说金淮强迫他爸爸,然后呢? 两个人是怎么分开的,季秋白的妈妈和他爸爸是不是真心相爱的,他们是在什么情况下有了季秋白,金淮又是因为什么样的机遇得知了季秋白的存在。 金珂迫切地想知道这件事情,但又有点胆怯,他害怕这其中有一丝一毫牵扯到了自己,他不希望有什么会破坏他和季秋白的感情。 “我……”季秋白哑声道,“我只是,恨他强迫我爸,这些年来他对我好,只是基于对我爸的愧疚和弥补,这种感觉,让我恶心。” 这样,倒也说得通。 金珂愿意相信这样的原因,至少这种原因不算太糟糕,他不想深问下去了。 “哥……” 倏然,季秋白的手机上来了个视频电话。 是金淮打来的。 季秋白下意识地想挂断,但是金珂制止了他的动作,“别挂,哥……我有件事情想要问他。” 季秋白的手在空中顿了两秒钟,望着金珂决绝的眼神,最终他还是决定接下了这个电话。 金淮正在家中的书房,案上摆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他带着金框眼睛,穿着板正的衬衫和黑色毛衣马甲,一如既往的人模人样。 “金珂,你也在。”他深沉道,顺便推了一下眼镜。 “爸,金岚那八年去了哪儿?”金珂忍住不看他的脸,“你当年,是不是骗我了?” 金淮怔了怔,似乎没想到对方会得知这个消息。 “为什么。”见对方沉默良久,金珂的心终于全部灰落了。 “……金珂,那个时候你已经十三岁了。”金淮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内疚和赧然,“你应该具有自我保护的能力,而且你应该在第一次被……就跟我说。” 金珂很难相信,这人的第一句话不是“抱歉”,也不是解释自己的做法,而是先数落自己一顿。 怎样,这么说就能把自己摘干净吗?谁告诉他的。 “你想知道具体原因的话,就单独跟我说吧。” 季秋白和金珂对视了一眼,前者识相地走出了房门,走进了客厅。 等了一分钟,对方才再次响起声音。 “我的事业当年在上海刚稳住根基不到两年的时间,它承受不起任何舆论的打压。”金淮好像知道刀子往哪里捅最疼似的,所以不留余力地伤害自己唯一的儿子,“金家不能出这种事情,那些无良记者会把它夸大,这代价很大,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很可能会毁于一旦。” “什么夸大……”金珂喃喃道,“这不是事实吗?” 事实就是,金岚做了天理难容的事情,他侵犯了自己的亲侄子,他是个罪人。 “也许吧,不过我也知道,他没有对你真的做什么,不是吗?”金淮晃动着手中的咖啡,“我说了,金珂,你当年已经不小了,你应该学会你保护自己。这种事情,本来不该发生的。” 这样的话,怎么会从一个父亲的嘴里说出来。 他在报复,他在怪金珂没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