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异地恋呢,凌彻想躲的话有一万种方法可以避免,就是那样做的话显得不像个男人。 认输后,凌彻没好气扔了球杆:“忘了这茬,你明明什么都会,还要装成废人。” “……”谢临用手帕擦了擦掌心,不屑与之争辩,“这叫规避风险。” 凌彻不让步的话两人大概率是平手。 让步的话等同于输掉,愿赌服输,他傲骨头,没有他们口中说的逃避,径直走到谢诗琪跟前。 她已经喝醉了。 托她的福,宋时舒也醉得厉害。 谢诗琪因为激动,拉着表嫂不停碰杯,碰着碰着两人都跟醉猫一样。 宋时舒酒量一直不太行,两杯就倒,这回可能清醒一点,至少能记得一些事,也能看清眼前的人,谢临就站在她跟前,一下找到依靠似的,她整个人不听使唤,直挺挺地往前方男人的怀里倒。 谢临稳稳地接住了,冷眸朝谢诗琪瞪了眼,“谢诗琪,你完了。” 他不在的这点功夫,宋时舒就被谢诗琪带着喝起酒来了? 庆祝也不带这样庆祝的。 “表哥……你听我说……”谢诗琪心虚地退后,躲在凌彻后面,却没站稳脚跟,下意识搀扶他的手。 凌彻向来讨厌被人无缘由的触碰,皱眉嫌弃地挪到一侧,毫无重心的她直接摔在地上。 膝盖和地板磕碰出不小的动静。 疼得她眼泪刷地冒出来。 周边的兄弟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人家大小姐好歹包游艇来过没人记得的农历生日,他现在又因为输给谢临按赌注算是谢诗琪的男朋友,就算不是,帮忙扶一下都是好的。 哪有让女孩子掉在地上的。 谢临这会儿也顾不上教训小表妹,拧眉,冷声护短,“凌彻。” 凌彻眼里情绪复杂,知道自己不礼貌,出于怪异的心里伸手要扶地上的人。 谢诗琪自己干净利落地爬起来,酡红着一张脸,“没关系,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会尽量离你远一点的,你只要别像之前那样不理我就行。” 不需要他走来,不需要他回应。 只要这三个月里,不拒绝她,不无视她就行。 “知道了。”凌彻淡淡道,“那你自己站稳。” 谢诗琪笃定地点头,试着让自己站稳,但还是晃晃荡荡的。 宋时舒同样站不稳脚跟,但她有人依靠,说话还算利索,就是脑子不太清醒,迷离的双眸正儿八经地凝视前方的男人,神色颇为沉重,“我感觉地板在动,地震了吗。” 谢临:“……差不多吧。” “那我们为什么不跑。” “跑不了,在船上。” 夜间海上风浪游荡,正常人都能感知到游艇有轻微的起伏变化,何况喝醉酒的宋时舒,抬头看什么都是重影,吊灯摇摇晃晃,眼前的人分了好几个身,她下意识地缩在男人的怀里更紧一些,抬起的脸蛋楚楚可怜:“我们是不是要挂掉了?” 另一个醉鬼谢诗琪好不到哪里去,磕疼了自己忍着,还被搅入嫂嫂的乱局中,“……海啸了吗,完了,我还没睡到喜欢的人。” 郭子在旁边憋笑得厉害,谢家真是出了两个祖宗,也不知谢临怎么应付的。 等风平浪静一些,宋时舒试着自己站稳,哪怕迷糊到这个时候,她依然记得一些事。 她和谢临在冷战。 她单方面宣布的冷战。 “不是说过要冷战的吗。”宋时舒秀眉一蹙,“我要离你最少三尺远。” 果然吃醋的女人最记仇的。 再糊涂这事没完没了。 “谁说的?”谢临反手揽过她细软的腰肢,往前靠着,“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是吗。” “你昨晚还说亲亲老公,只爱我一个。” “有说过吗。”她懵懵然。 被绕糊涂了。 “有的。”他捏了捏她的脸颊,“这么快就忘记了,你说我该不该罚你。” 这么理直气壮的语气,让宋时舒不得不怀疑自己,有点泄气地耷拉着脑袋,额头抵在他的胸膛,“有点晕,你扶我一下。” 他捞过她的腰身,另一只掌心托着小腿窝,干脆将人打横抱了起来,一旁的郭子识趣地将他们领到客房。 “嫂嫂怎么走了……还没聊完呢。” 谢诗琪目送他们的背影,捶了捶脑袋,看看自己又看看一侧的凌彻。 那一刻忽然清醒。 没有什么比自己喜欢的人冷漠的眼神更醒酒,比一巴掌来得更冰凉彻骨,她认识他很多年,从来没有得到过一丝像她表哥看宋时舒时的怜惜。 她的爱慕不会有结果。 多次说服自己就此放弃,可他一个眼神,她心窝建造的所有堡垒如同海市蜃楼一般瞬间消失得灰飞烟灭。 凌彻伸出手:“要扶吗。” 谢诗琪犹豫,“……要。” 游艇上的客房服务应有尽有。 宋时舒被轻轻放在沙发上,软泥似的蜷成一团,嘴里念叨着零碎词句,谢临俯身,递过去一杯温水,哄道:“喝点水再睡。” 她别过脸,“我想起来了。” “什么?” “你骗我,我们就是在冷战。” “……” “你怎么老骗我。”她眼眸盈着碎光,“你还说你不认识林知璇,你就是心虚。” “……我没说过。” 那名字都没从他的嘴里蹦出来过。 完全被颠倒黑白。 宋时舒混沌的意识再次将自己同那本替身娇妻文学结合在一块儿,越想代入感越强,谢临再次把水递来的时候,她一个抬手,杯子毫无预兆地倾斜打翻。 里面的水溅落到男人的衬衫上,杯子跌落在地,剩下的水也浸湿裤角。 咣当的碎裂声让她良心发现一点,在沉静的空气里屏住呼吸,许久才看前方的男人一眼,他没有发火,转手把她从沙发上捞起来,耐着性子放到床褥上,“那边有碎片,你别过去了,我去叫服务生来清理。” “……你干嘛这样。” “哪样。” “都不生气的吗。” “生什么气。”他轻笑,“不是说了吗,我认罚,你想怎样都行。” 隐瞒是事实。 何况,看她吃醋,还挺好玩。 宋时舒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往床褥上躺了会,身上沾有的酒气浓郁得睡不着,起身去浴室洗漱,自己走的时候脑袋还晕沉沉的,需要扶着墙。 谢临带着服务生过来清理的时候房间里没了人,听闻浴室里有水流声,估摸着人在里面,不太放心在门外站了会,“你在里面吗。” 宋时舒迷糊地应了声,“这里的浴池好小。” 在外面总归不如家里舒服,放好温水后她勉勉强强地抬起一只脚迈了进去,浑身的酒气